傅西温拿了牛奶就上楼。
容城在楼下又陪着傅家三个姐妹聊了一会儿天,到九点多钟的时候,他从傅家别墅出来。
白雪覆地,虽是如此深夜,却带着晶莹的天光。
容城撑伞站在她的窗户下面。
傅西温喝完牛奶就躺在床上看书,到了十点,她放下书本,走到窗户边想将窗帘拉上,她也准备睡觉了。
只是刚走到窗户边,手还没触上窗帘,整个人都惊住了。
容城?
他站那里做什么?站了多久?
男人一身黑色风衣立在那里,笔挺硬朗,单手兜在裤袋里面,慵懒散漫的紧,头顶一把青灰伞遮住鹅毛般扑簌的雪花,孤冷的路灯打出一片朦胧的光,他似光中影,让人看不真切。
傅西温眨了眨眼,他还在,又眨了眨眼,他依然在,不是幻影。
他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她的窗户,那模样看得傅西温心头一阵恐慌,他想干嘛?他想干嘛?
“容少!”刚喊一声,她就立马捂住嘴,她听到了走廊里有脚步声。
如果被她姐姐们知道容城站在她窗户下面,还这般样子,那她真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她恨恨地一跺脚,将窗帘一拉,不管他了。
她把灯关掉,钻到暖暖的被窝里睡觉,可是一向嗜睡的她,躺了半个小时了都还没法入眠,就好像心中有什么事悬着吊着,愣是让人不踏实。
她又掀开被子,重新打开灯,再去窗户边,拉开一条缝,往下一看,人还在。
她真是又气又恼,今晚是没法睡觉了,她这样想着,气呼呼地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长羽绒服套在身上,拢了拢,打开门。
容城站在她的窗户下面,看着她房间里的灯灭了亮了,亮了又灭了,低笑着从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刚点燃,吸了一口,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声音就夹杂着风雪轻轻传了过来。
“容少,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城手一抖,烟落了下来,他转身,正看到傅西温大步冲过来。
她里面穿的是睡衣,脚下套了一双棉鞋,小脚裸雪白雪白地露在空气里,他脸色一冷,瞬间把烟掐灭,大步走过来,冷声责备,“谁让你出来的?”
“你这么站着,我能不出来!”她极恼恨地瞪着他,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水灵灵的,长长的眼睫一扑一扑像极了鸟儿的翅膀。
容城心头一热,伸手就将她抱了起来。
“啊!”
傅西温吓的大叫,还没来得及挣扎,容城低沉厚重的嗓音落了下来,“别叫,你想让你姐姐们看到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我,我、……”她委屈地要哭了。
容城看她一眼,问:“冷吗?”
她现在哪还有时间想冷不冷的问题,一张脸涨的通红,两个小手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腰被他搂着,双腿也离了地,那雪白的脚裸被他用风衣挡住,她整个人都呈匍匐的状态栽倒在他的怀里。
男人身上独有的冷冽的气息四面八方地往她鼻孔里钻,似乎还有淡淡的清香,不似她身上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香,闻起来挺好闻,她慌乱的心稍稍的有那么一丝镇定。
终于伸出小手拽紧了他的衣领,容城猛地一顿,停了步子垂眸看她,她却是不敢看他,支支吾吾地开口:“你,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车上,外面冷。”
他又继续走,这次将她裹的更紧,很快就看到他的那辆越野车,傅西温却是害怕了,也不抓他衣领了,抱着他的手臂直摇头,“我回去,我要回去。”
“乖,陪我一会儿。”
容城将车门打开,把她放了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
关上车门,他打开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