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晚上,暖儿觉得身体已经好多了,可心中却郁闷无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算了算今天是十五,外面的月亮想必很亮,因此想独自一个人,趁着在花园里走走。
积压了太多情绪在心里,暖儿自己又不知道如何化解,她变得很不快乐。她觉得自己要么爆发,要么把自己的情绪,全部都消失掉才好。否则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抑郁出病来的。
她悄悄起身,小心翼翼的绕过睡在床边的卿儿,披了件衣服,向外走去。
刚走出房门,却隐约觉得眼前一团黑影闪过,转眼间又消失了,暖儿正在疑惑是不是有什么人混入了裴府,却转瞬有否决了,一定是自己的幻觉,整天躺在床上,并不出来走动,有点头晕的缘故。一阵风出来,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天这么快就凉了呢。时间过得好快,一晃又是秋天了。
旁边的树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声音,地上的影子也随着风的吹动而摇曳,暖儿不禁嘲笑了自己一下,刚才还以为有什么人混进裴府了,定是这树枝,随着风一摆动,投下的暗影吧。自己竟然变得这样草木皆兵起来。
正想着抬起脚,继续往台阶下走过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脖子上一片冰凉。
暖儿知道,刚才那个黑影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了,此时身后真的站着一个人,而她的脖子上,此刻竟架着一把刀。
屋里的烛光摇曳,暖儿竟然能看到那锋利的刀锋反射出白幽幽的寒光。这刀,看样子会削铁如泥吧。暖儿心里很是害怕。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人半夜想要杀了自己?自己素日并没有和什么人结什么仇。加上身体刚好不久,并不太经得起惊吓,因此,暖儿已经全身害怕的发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放开她,有事情冲着我来!”
暖儿抬眼一看,正是裴子言。此刻他的表情很严肃,两只眼睛寒光凛冽的直盯着自己身后拿刀的那个人。目光里充满了杀气。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裴子言,暖儿心里一下子安定了。只是,她没弄明白,裴子言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呢?细想想,自己已经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了,还有尘叔,也是数日都不见了踪影,还以为主仆二人去哪里逍遥了呢!没想到竟然还在府内。
原来,裴子言习惯晚上走到暖儿房门外,看看暖儿是否情况好转。不知道怎么正面去面对她,只有在她已经熟睡的时候过来探望一下,这能让他整日的担心略微放下,同时这样做的话,又不会被暖儿发现。
今晚他同往常一样,准备走到暖儿房间时,却在路上见到一团黑影。
裴子言一向警觉,当下便知道是明王派来的人,又是来暗杀自己的。
只是,似乎奇怪,这次这个黑影,却并没有朝他而来,反而消失的极快,好像有意在躲着他。
裴子言暂时还弄不清楚,这次明王派人来,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他决定静观其变,该出手时就出手。
而且,依他的经验,早已经和明王暗地里交手无数次,躲避追杀的本领,自然帮助自己安然无恙。
因此,他并不担心,仍然继续朝着,暖儿房间的方向走来。
而刚到,已经见到黑衣人,拿着刀,架在了暖儿脖子上似乎要对暖儿出手不利。
裴子言心里觉得奇怪,这次明王派来的人,竟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却是对暖儿下手。果然明王的消息十分灵通。
不过他此时担心的不是明王对他的怀疑,他心里害怕的是,那个黑衣人会对暖儿真的不利,情急之下,只得大声喊道:“放开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话音刚落地。身子已经冲了过去,抬手一指,一枚暗器已经发了出去,暗器朝着黑衣人袭来。
黑衣人似乎没有防备,也似乎武功原本就不高强。他快速躲闪身形,想要避开那枚暗器。
下意识的推开了暖儿,自己躲到了一边。
裴子言没有给黑衣人喘息的机会,当即拔出腰间的剑冲了上来,黑衣人似乎料到,裴子言的目标是自己,却并不急着躲避,而是却出人意料的,一把举起手里的刀,朝暖儿砍了过来。
暖儿刚刚被放开,正是惊魂甫定,呆在一旁吓得不知所措。
裴子言则是预备对着黑衣人出手,准备结果了他的性命。
二人全都没有料到,黑衣人竟然把到对向,身在旁边没多远的暖儿砍了下去。
暖儿平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已经吓得呆住了,连躲避都已经忘记。其实,就算当时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黑衣人的道出手的非常的快。
裴子言眼看,这把刀已经要朝暖儿头上砍了下去,暖儿似乎已经避无可避的时候,心里情急之下,一个身形快速闪到暖儿身旁,双手抱过暖儿,往旁边躲去。
孰料,究竟还是人比刀慢了一分。
那把锋利无比的刀,已经砍在了裴子言的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而此时裴子言紧紧抱在怀里的暖儿,确实安然无恙,仍然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黑衣人却似乎,并不是想要取了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并没有再趁着裴子言受伤,继续出手伤人。反而,拿起刀快速逃跑了。
裴子言已经是血流不止,忍着剧痛,却并不急着叫人前来,只是仍然紧紧抱着在他怀里的暖儿,皱着眉头,脸上因为受了重伤,变得面容有点扭曲,艰难的说道:“你,没事吧?”
刚刚说完,因为血流过多,已经昏了过去。
暖儿看见裴子言昏死过去,似乎已经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急忙挣脱裴子言的怀抱,走到裴子言身边,一把抱起裴子言。
同时,脸上现出什么焦急担忧的神色,心里急得不行,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听到暖儿的呼叫声,后尘带了许多人受,急忙赶到。
眼见裴子言已经昏倒,躺在地上,暖儿满身是血,不禁惊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抬起裴子言,往裴子言的卧房里走。
同时,暖儿已经心里十分害怕,也急忙跟着。
等把裴子言安顿在了床上,后尘命令手下全部扯了出来,甚至暖儿也被拒在了门外。
因为每逢追杀受伤的时候,裴子言并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所有的皮外伤,每次都是单独由后尘为他治疗包扎。
后尘知道裴子言的性格,也辅佐为裴子言效力多年,这次也按照以往行事,并不例外。
暖儿在门外等了很久,后尘才从房间出来,满头大汗,一脸疲惫。
后尘看到暖儿一直守着门外,似乎非常担心裴子言的情况,就对暖儿说道:“暖儿姑娘放心,公子已经没有大的妨碍,皮外伤而已,只是失血过多,我们已经习惯了。公子只需要卧床几日,静养就会恢复过来。”
后尘毕竟最了解裴子言,他觉出裴子言对暖儿的不同寻常,想了想,又对暖儿说道:“暖儿姑娘还是先去休息吧,姑娘身体刚刚恢复不久,经不起这般折腾。不然公子醒来,见暖儿姑娘这样们也会担心的。”
暖儿受了刚才一番的惊吓,已经身体十分虚弱,又等待了这么久,刚恢复的身体已经体力不支,听了后尘的意思,似乎也不希望自己再去看望裴子言,只好在后尘的搀扶下,回房间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