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那几句话,也让离央的心头一瞬间有些发沉发冷。
回不来了?
怎么回事?
离央总觉得,这一切一定和陆岫自己有关。否则她如今看到的就应该是白诩和陆岫安宁地生活在一起。
尽管陆岫已经是鬼魂,尽管白诩是猫妖。
见陆岫还在伤心哭泣,离央不禁摇了摇头。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来。刚好,她也并没有那么执着的助人为乐的愿望。
“别哭了。”虽然知道没用,离央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走了,有缘再会。”
陆岫没有听到一样,连看都没看离央一眼。
离央叹了口气,直起身子,转身出了小巷。身后,那哀泣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离央,缠绕着整条街巷。
离央觉得难受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把一个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个白诩呢?当初丢了一魄,有没有找回来?如果没有找回来,他也顶多在身体某个方面有点缺陷,绝不至于魂飞魄散。
那么,他现在又在哪儿?
他的妻子为他而死,变成这么可怜的模样,他到底知不知道?
无穷无尽的疑问在离央的心头盘旋,连她自己都不晓得,明明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为什么她如此难受。
都不像她了。
情不自禁又叹口气,离央捏了个诀,直接回了别院。
小六还没有睡觉,庭院里亮着灯,把斑驳的花影和树影都投下来,格外清凉舒适。
“小六,还没睡?”离央步进来,随口打了声招呼。
她不是人类,平时很少需要睡觉,所以夜晚出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小六还在长身体,太晚睡觉总归不好。
小六手里捧着竹简,费劲地认着上面的字。这是离央根据自己的理解和记忆,整理出来的术法书籍。
他没读过私塾,所以还是离央教他认字的,如今想要看懂这些书籍还是有些困难。
看离央回来,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到漠然。
“你去了哪里?”他问道。
这样的语气哪里像是晚辈对长辈说的话?离央有些无奈,心里也明白小六是改不了了,便只能回答道:“也没什么,去玩了,碰到一个女鬼。”
“女鬼?”小六目光一动,放下了竹简,无意识地歪头问道。柔和的灯光打下来,把他精致的面庞勾勒得更加吸引人。
离央最喜欢他的眼睛。深邃,漆黑,明亮,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漠,可是漂亮得紧。
离央笑答:“那条街巷应该是叫做桐巷,也许你听说过。从前有个叫做陆岫的大家小姐,她夫君是个白猫精。”
“你怎么会去那里。”
小六当然听说过这猫妖的故事,所以一听离央说起桐巷,他的目光立马就沉了下来。
在他看来,虽然鬼并不可怕,可是有些事情能够少招惹就少招惹为好。
离央不知他的想法,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
“这件事你别管。”小六干脆地说道,言简意赅,还是用的命令的语气。
离央微微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