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枕看着楼远峥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慢慢的放下手里的碗筷,低头看了眼腿,轻轻揉着,又抬头看着浓浓夜色,她有种预感,楼远峥的身份不简单。她需要慢慢的摸清楚。
竹屋后面的竹林深处
一抹青色的背影负手而立,刚毅而清冷。他的身侧,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若要用个词语形容,那便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白衣男子将手搭在楼远峥的肩上,转头看着竹屋方向,戏虐道:“怎么做了回野鬼还了魂,就学着人家金屋藏娇了。还是抢的这位仁兄的青梅竹马。”说着捏了捏楼远峥的肩:“不过这身子虽然弱了点,底子倒还不错。”
“我要听的可不是废话。”某人拍掉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行啊,我说就是了嘛。”白衣男子被楼远峥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也不以为意,懒洋洋的继续说道:“。。。。。。。”
楼远峥回到睡房的时候沛枕正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双手托腮盯着菜出神,听见声音方才回神:“你去做什么了?这么久。”
楼远峥放下手里的托盘,道:“去给你盛汤去了。”
“那也不用这么久啊。”沛枕接过汤闻了一下,很香,喝了一口,开玩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那竹鼠化成的妖精拖回洞里去了呢。”
“确实是只大竹鼠,可惜了是公的。”
“公的?那也可以吃嘛。”沛枕不以为意的喝了一口汤。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被呛得咳了起来。
屋顶上的明聿听见沛枕的话一个激灵差点从屋顶撒谎那个摔下来,还好只是压断了根竹子,却不想位置正好在沛枕的头顶山,竹木的碎屑飘飘悠悠的落在了沛枕的头上和碗里。沛枕嫌弃的拍掉头上的灰尘,又看了看碗里的汤,看着楼远峥笑问:“难不成这老鼠大到竟能踏碎竹竿?”
楼远峥一时语塞,只好尴尬一笑,咳了一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哪个不要命的说我是大老鼠?”竹门被一脚踹开,沛枕看了一眼进来的人,说话的男子一袭红衣华服,长着一张堪称妖孽的脸,眉目间尽显风流。不满反驳道:“哪个没教养的,主人家请你进门喝茶,竟是踢门进来的!”
红衣男子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端坐在凳子上的沛枕:“哎呦喂,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我,你竟然敢。。。“说着撸了撸袖子准备上前教训一下沛枕,被人从后面拎住了领子又给拉了回去:“好了,再闹球球该生气了。”
红衣男子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又看了看置身事外的楼远峥,哼了一声,坐到一旁愤愤的看着沛枕:“茶呢?不是说请客人喝茶嘛?!”
沛枕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楼远峥,‘温柔’的说道:“客人问我们讨茶喝呢。”一边说完,一边还微笑的看着坐没坐相的红衣男子。
楼远峥将身子靠向沛枕,在她耳边轻轻呵气:“不急,客人自己会找水喝。”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某人,某人立即识相的说道:“算了算了,我自己去泡罢。”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沛枕不自在的别过头,却不想正好和楼远峥从唇边擦过。两人皆是一愣,一旁的明聿尴尬的咳了几声,打破了两人间微妙的气氛。
明聿上前行了个礼,对沛枕抱歉道:“让枕小姐见笑了,方才那小子是在下的弟弟明哲,从小野惯了,还请枕小姐多包涵。”沛枕原本想起身回礼,奈何自己双腿无法站立,加上自己也不懂这边的礼仪,只好作罢:“公子多礼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明聿。”
一旁一直看戏的楼远峥接过话茬:“明聿是我的结拜兄弟,也是我的专用医师。”
“哦?”看着一脸诧异的沛枕,楼远峥继续说道:“你的腿可以让他帮你看看。”
“你不是说。。。我的腿,没事么。”沛枕淡淡的说。
“总是看一下更放心些。”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明聿。
明聿道:“是啊,枕小姐不防让在下看看,也好放心一些。我虽是乡野村医,但是却也只好过不少普通郎中的治不好的大病小痛。”
“明公子的意思是,我的腿,是其他郎中都治不好的了?”沛枕反问,不等明聿回答,又说:“既然这样,那就看看罢。”说着挪动身子将双腿朝向明聿。
明聿看了眼楼远峥,摇摇头苦笑,蹲下身子检查,眉头却越皱越紧。
许久之后站起身,说道:“枕小姐的双腿只是躺久无力,没什么大问题。”说着看了一眼楼远峥,楼远峥会意,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碗筷一边对沛枕说:“我去把碗筷收了,你且坐着。”
“我帮你。”二人将要踏出门,身后沛枕大声道:“我的腿究竟如何,你们再怎么瞒着我也是枉然,几日之后我若还是站不起来,难道还是久睡的缘故么?”
楼远峥没有说话,与明聿到了厨房放下碗筷才问道:“她的腿怎么样?”
“枕小姐的腿摔下来的时候摔伤了膝盖,又伤了筋骨,若是在晚一些,怕就是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那就是你还能给她治好咯。”明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问自己大哥。也正好问出楼远峥的问题。
明聿点点头:“尚且可以,只还需一味药。”
“什么?”
“骨碎补。”
“很难寻到么?”
“倒也不难,只是新鲜野生的骨碎补在西海,云城等地,洛安少见。”明聿顿了顿,继续道:“若是去西海等地取,枕小姐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洛安,哪有?”
“沛家,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