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好凉,好热。
不要怀疑,这真的是一个感觉,楼诣止体表温度的冰冷,以及君千儿体内血液沸腾的热浪。
怎么会这么热,似乎是心脏跳动的过快了,连脸蛋都有了丝丝的红晕。
看着君千儿带着红晕的粉嫩面庞,大而有神的水眸闪动着一丝迷茫和无措,还有那无意识轻启的粉唇,楼诣止顿时觉得心底莫名一阵躁动。
怎么会这样……
向来都是女人求着他的,什么时候他竟会有如此主动的感觉。
楼诣止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了君千儿因紧张而在胸前微微握拳的姿势,这分明是一种被动的,略带抗拒的姿势。
楼诣止眼眸一闪,强行按捺下身体里暴躁的分子,暗红的薄唇缓缓凑近君千儿,君千儿顿时觉得连呼吸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不由自主的闭紧了眼睛,心脏跳动的犹如鼓擂,连她都不清楚自己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就在君千儿以为,那暗红的薄唇就要贴上来的时候,楼诣止磁性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嘲讽的笑意,缓缓道,“本王的确会吃人,只是本王的品味较高了些,君掌柜大可将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闻言,君千儿瞬间像被抓了尾巴的猫,抬起手就朝着楼诣止俊逸的面庞打去,却在还没触及那俊美无双的面庞时,被一只大掌牢牢的抓住,头顶传来楼诣止调笑的声音,“怎么?难道君掌柜希望被本王吃?求求看啊,也许本王一时心软,就要了你了。”
君千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就挣脱了楼诣止的大掌,手腕还残留着他大掌的温凉。
君千儿恨恨的瞪了楼诣止一眼,咬牙切齿道,“对我没兴趣,这样最好。”说完猛地起身,坐到了离楼诣止最远的一个角落,一个人生着闷气。
楼诣止这次倒没有将君千儿拉回,反而暗自松了一口气。
再那样靠的那么近,他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真不知道这奇怪的冲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楼诣止瞥了一眼坐在角落,一脸幽怨的君千儿,接着将视线转移回了手中的书简上,却再也看不进去任何字了。
楼诣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要让女人爱上自己,他可以有千万种的办法,却不知怎么,竟然总是这么对待君千儿。
这样下去,岂不是将她越推越远?这还怎么让君千儿爱上自己?
若不是感觉到时间不多,若不是龙溪国的女人都不敢爱上他,他也不会将君千儿看做目标。
楼诣止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再也看不进去手中的书简,啪的一声直接扔到了面前的矮几上。
君千儿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楼诣止,嘴巴张了张,却始终什么也没有说,再次将脑袋埋在了双臂之间,马车内的这一方空间,顿时像凝固了一样,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唯有马车外面,马蹄哒哒,有规律的响着。
飘飞的尘土弥漫在时光的隧道里,在烈日骄阳下无所遁形,短暂而永恒的生命,遮盖了多少暗黑里的腐朽,随着闷热的夏风一路往北,吹走了时光,迎来了又一波的蠢蠢欲动。
经过了漫长的车马劳顿,在君千儿即将第N1次散架的时候,终于听到马车的领队士兵回禀,临江城已经到了。
临江城,顾名思义,是临江而建的,这里气候宜人,山清水秀,是人们休闲游玩乐的好地方。
这里更是聚集了各国的游人诗人,不管是谁,来到这里都有一种或吟诗作对,或泼墨撒画,或高歌一曲的冲动,将身为人的烦恼抛却,完全溶于山水自然。
君千儿在临江城,看到的就是这么些个场面。
而她对此的评价,只有两个字,那就是……
“有病。”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从自己活腻了的地方,跑来别人活腻了的地方,还兴致勃勃的高声赞扬呢?
君千儿甚至看到某个所谓的诗人,一边痛苦忍受着身上的红斑,一边好有情调的歌颂山水。
水土不服都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了,竟然还在这里望景抒情?
这人绝对的脑子有病。
如果有的选择,君千儿宁愿一辈子呆在她那阴森森的地府,睡在她那不起眼的小黑棺材里,也不愿来人间喝劳什子有品位的茶,晒什么狗屁太阳。
君千儿百无聊赖的在街上走着,不得不说这临江城的环境好,养出来的妹子也都个个水灵,肌肤粉嫩的仿若能拧出水一般,小巧精致的五官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
只可惜,这些妹子再美也不及锦秀的万分之一。
君千儿渍渍惋惜,摇了摇头,没有了小天在身边,还真的是有些无趣,甚是想念呢。
还有百分百养眼的锦秀和憨厚的姜伯。
虽然君千儿身后,还跟着王爷派来保护她的暗卫。但是这些暗卫都是隐匿了身形在暗处的,半个人影儿都没有,跟没人是一样样的。
小天还在百里左云身边,进行着什么秘密训练,究竟是训练什么。就连君千儿也不得而知。
就在她跟着楼诣止离开边城的那晚,还收到了左云的书信,说是会好好照顾小天的,也让君千儿照顾好自己云云。
而锦秀和姜伯,则在楼诣止较为强势的提议下,回到了一条龙棺材铺,看管铺子,顺便姜伯还可以养好身子,毕竟车马劳顿还是不利于身体的恢复的。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从身后匆匆走来,走到君千儿面前,一抱拳,垂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