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不爱我爸。因为一个女人要是爱一个男人,是不会对他那么冷漠的。
我爸也不爱我妈,因为他身边,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女人出现。
我曾经一度,想要劝他们离婚各过各的算了。
我奶奶说,他俩算是商婚,彼此不干涉,互惠互利,都不算亏。
可是我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是商婚,我爸找我妈我理解,毕竟像我妈这样不胡搅蛮缠明事理的女人不多,但是我妈,她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啊。
我爸说,当时我姥爷姥姥逼婚,我妈才选择他的。
我那时候觉得,我爸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哈......”我没忍住笑了出来。袁子科竟然用挺有自知之明来形容他爸。于是我问,“你爸是不是娶到你妈妈特高兴。又能解决婚姻大事,助事业一臂之力,还可以时刻享受单身的权利?”
袁子科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了许久。
好久之后,他才抬起头继续说道:“没。我爸没在外面乱来过。他是真的喜欢我妈。”
他解释得极其认真。
“我爸是特高兴,但他高兴的是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是他爱的女人。”
“结婚是我妈妈提的,我爸起先也险些以为她是喜欢他的呢。到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那些女人基本上要么是他的合作伙伴要么是合作伙伴硬塞的,还有一些是他的追求者,他一般是不太搭理的,只是在礼貌范围内做出一些相应的回应。”
“他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
“你怎么知道?”我问他,“有些事又不是晚上才可以做。”
袁子科一下子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我爸爸爱我妈妈。”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当面说过,但是我就是知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是不用说能知道的。从他看她的眼神,对她的行为就可以感受到。”
说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他好像很懂的样子。
我凑过脑袋去问他,“那你说,邓元他喜欢我吗?”
“他还说他要跟女朋友分手和我在一起呢。他说他要跟我结婚。那他,是不是爱我。你看过他看我时候的样子吗?”
袁子科周身都冷了下来,我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的缩回脑袋。
“凤梨,他不爱你。”他扔掉手中的针线,红着眼睛朝我吼道:“你以为你是木栀莳、牡冬嶙那种漂亮女生吗?你又笨又难看,还从偏僻的山野乡村来的,谁会喜欢你?哪个男的瞎了眼才能看上你。你是能让他们家祖上烧高香还是能让他们带出去脸上有光了?”
他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就怕一不留神就给我从阳台上推下去。
我恐惧地看着他,只求他能大发慈悲放过我。
我知道楼道太低,脑袋着地都不一定死得了人,可是恐惧还是蔓延了我的全身。
然而他只是抱住了我。此时的他,像一个孩子那样无助。哪怕我并不知道,他的无助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