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私人医院的医生的缘故,给我检查肠胃的,还是之前给我治发烧感冒的那个医生。
我坐在他面前,由他给我把脉,不由得感叹:“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没事出来的?”
平头小子摇摇头,“你要看牙吗?”
我去,“你还兼任牙科医生?中西内科,外加消化科,还有……综合牙科么?”
“内人是儿童牙科的,我稍微会点。主要还是精神科为主。”
如果此时此刻我在喝可乐咖啡一类的,保证可以把他的白大褂喷得很好看。
我的脚在抖,头在扭,舌头一崴:“所以你以什么身份给我看病的,精神科医生吗?”
他嗤笑了一声,低头写病历。
“说的好听点叫心理咨询师。”
“我吗?”我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给我看?”
结果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又无可奈何地看了看袁子科,摇摇头,“精神科门下的东西挺多的,不见得是人们平时骂的神经病啊精神病一类的那样危言耸听。抑郁症、焦虑症、神经衰落强迫症等都算。你刚才演示的那个动作表情也算,还挺经典的。你不去当演员真可惜了。”
“虽然不能当花瓶,但实力派没问题。”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瞧您这话说的,”接着一个大白眼:“还不如不说。”
袁子科在吃桌上给病人和中药吃的陈皮话梅,听见平头医生怼我,就刷刷几下把话梅全倒嘴里了。无核的,不扎嘴,但能把他酸死。
平头医生拿着水杯边喝水边笑,我鼓着气,憋住不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吧,实在忍不住了。
谁料到还没笑过瘾,唇上一沉,脑袋被扣住,温热的舌头带着酸酸甜甜的陈皮话梅进了我的嘴里。本以为就此结束了,我多吃几颗蜜饯作罢。一下子话梅全被袁子科勾出嘴外吐了出去,掉落在地上声响都没有。
他肆意而又疯狂的,吮吸着我嘴里残余的陈皮话梅的酸甜味。炽热的触感,酥酥麻麻。
余光撇到门被推开了一点缝隙,平头医生站起来,给它锁上,坐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就听见他播号的声音,“嗯,今天上午的号都取消了,转到梁医生那。没事的,我又不走急诊。真有大事你再送过来。”
“呜。”舌头被咬了一下,袁子科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像是故意的。他抓得我太紧,力量悬殊,我根本挣不开。此时此刻,我唯一在想的就是,白大褂同学,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作甚?难道他就专门留下来看戏么。
说来也是好笑,我的脸皮已经厚到这种地步了。既不觉得尴尬也不觉得羞赧,甚至习以为常。除了有些闷热之外,丝毫不把它当成什么大事。跟玩儿一样。也是在那时候意识到,原来不需要是情侣,也可以做一些本应该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不然我和袁子科,算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可能对我产生其他的什么感情。
我清楚的记得以前邓元问他关于我,他冷清地回答,就一同学,不怎么了解。
他说,我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就一普通同学,平日里也没多大接触。
莫名其妙地心口绞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就想着等袁子科停下来,我有必要让平头医生给我开张全身检查的单子了。有些毛病,确实不是把脉能检查出来的。除非平头医生有电视里的老中医那么神,多数都是一把脉啥毛病都知道。
时间长到我都要昏过去了,这时候广播里开始放寻人通知。我以为是谁家丢了孩子,到最后发现那个所谓孩子是一个雪白的萨摩耶。
平头医生这才敲敲桌子:“好了,公共场合,注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