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冉被拉上马,卫阶从后面拉住缰绳,双臂成环围住她。纵使卫阶在一定程度上与她拉开距离,但终极是在同一匹马上,他呼出的湿热的气息,缓缓落到她头上,一阵酥麻忽的传遍全身。依冉忍不住向那个温暖的怀抱靠近。
卫阶一行人走走停停,历时半个多月才来到两国的交接出。
彼时正是盛春,草从虽然没有夏季时那么旺盛,但也因土地肥沃,早早的长了有一人多高。且越往南诏国前进,两旁的树木更加繁盛,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来到一处略显宽敞的草地,卫阶挥手下令,前进的队伍像被铁链子拴住的狗,跑到链子尽头,忽的,戛然而止。卫阶骑着马,向四周巡视一遍,见没有什么异常。才让使节对伍开始洗锅做饭,原地休息。
越接近南诏国,就得越加的小心。其他国,多的是不想让他们建交的人,成功前最绝望,黎明前最黑暗,慎重,总是没有错的。
依冉从马车里下来,一路上,她都在睡觉,彼时,头还昏昏沉沉,辨不清此时的自己,身处何方。
自上次依冉忍不住缩进卫阶怀里后,到了下站,卫阶就把她仍回马车,丢了一瓶迷药。一闻到,不想就睡了三天三夜,若不是当心身体吃不消,也许卫阶就会这样让她睡下去。
她扭动着脖子,四处走走看看。
不知名的野花大片的盛开,星星点点般四下蔓延,一直到森林的尽头。参天大树高不可攀,一群群鸟儿从林中飞出,扑楞着翅膀向远处飞去,在蔚蓝天空中,渐渐缩成一个小黑点。
明明是生机勃勃的景象,却透出一股怪异。不对,林中的鸟怎么会成群结队往外飞呢,莫非,有情况!
显然,卫阶早就注意到了,他忙召集人马。队伍慌慌忙忙的收起锅碗瓢盆,响起一阵乒乓声。
草丛微动,一只利箭划破空气,直直的射向卫阶。硑,他抽出剑,挡了下来。然而,一大波箭雨射上长空,疾速落到驻扎的地方。
许多人躲闪不急,纷纷中箭。
“大家快往后退,躲进草丛中”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箭雨。卫阶忙往一旁躲闪。
情况越来越危机,前面草丛中穿来刺刺的响声,一个身材纤细,穿着打扮像农夫的人手持长剑,狠狠的朝依冉刺来。赶来的卫阶帮她裆下了致命的一击,然而手臂依旧被划了一剑。献血淙淙流出,很快就浸湿了衣服,她紧咬牙关,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
而那刺客偏偏像是和她有极大的仇恨,抓着她不放,招招狠厉的刺向她。随后草丛里有出来几个短褐布衣的人,皆手持大刀,拖住了卫阶。
眼看又是一剑直直刺来,依冉往地上一滚,笨拙的躲了过去。滚动时,腰间的瓶子滚落,塞子掉开来。从里面,爬出来一些通体赤红,晶莹剔透的小虫子,它们争相恐后的爬向哪个刺客。那人见情况不妙,立马装身想要逃走,不像被速度极快的小虫围住。那些细小的虫子一遇到他的皮肤,立马钻了进去,刺客大叫,痛苦不堪的扔掉手中的剑,倒在地上翻来覆去。
似乎这手持长剑的是领头人,他刚倒下,其余的人再也无心恋战,趁机拖走倒地男子。
被这一幕震惊的依冉久久不能合上嘴巴,形式忽然逆转,她不感半分欣喜,反而全身冰凉,如入冰窖。她从未发觉过,这些不起眼的,甚至还有点好看的小虫子,藏着这么凶残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