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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鸣祁山来人

次日刚刚听过授课的徐天,决儿随着人流走出左偏殿,决儿还未从突破七层的喜悦中走出,一路上兴高采烈的给徐天说着:“师兄拿出个中阶灵石看看,没想到我们常说的灵石竟然只是初级灵石,师父说初级灵石效用极低,多半作为修真界的货币在用。但就我看来,有条件吸收个上百颗灵石的灵力,进入八层顶峰不无可能,就是好奇中级和高级灵石长什么样,师兄拿出一个让我开开眼呗”徐天道:“啊呀,师弟你就不能学着刚来的时候装会哑巴,让我静静吗?”走至殿下,突然见一侧告示栏上传出喧杂声,两人好奇,彼此互望一眼也凑近去看,人头攒动,拥挤不堪,突然人群中传出:“天呢,鸣泽峰鸣泽道长身首异处,还阳道君亲自带人前去追凶”决儿脑中嗡鸣一声,下意识的摸了摸袋中的《诛仙剑炼制心法及功效》徐天认真看完后感叹道:“该死的不死…”突然回头看到踌躇的决儿笑道:“师弟别多想,门派势力争斗都是常事,此消彼长嘛,想当年我逢春雨泽还是雍州第一大宗门的时候,不知道被各派围攻了几百年,死了多少金丹元婴前辈呢”决儿不语,自从他突破了洞察期后,思绪稳定了很多,是否上交玉简的问题再次开始困扰他的心神….

突然间吟灵堂巨钟被敲响,徐天不由的一震“又到了察访的日子…”决儿不解道:“什么察访呀?内山来人检查我们外门弟子的修行吗?”“不是,钟响了八声,是外围十二峰来人给山门弟子送灵石和检查修为的时候了”“送东西好呀,多好的事,怎么师兄一脸愁容呢?是担心自己没有突破十二层吗?没事,依照师兄天赋,别说突破十二层,就是筑基,以后金丹也是指日可待的。师兄去吧,我就不陪你了,你们峰内长辈要问话的,我去了不好”决儿转身,想着去桃林打坐,稳固下刚刚进阶的修为,但见徐天痛苦的表情稍纵即逝,喊到:“师弟等等,你也是鸣祁峰弟子,也会有鸣祁峰前辈来送修行物品给你的,陪师兄一块走吧?”决儿大笑道:“哈哈,师弟我是路上捡到的令牌才进得宗门,我估计鸣祁峰连有我这个人都不会知道的。”徐天有些恳求的话音继续喊住决儿道:“师弟”想了想徐天道:“算师兄求你,你就陪师兄走一回吧,我真的觉得有你在身边安心些”决儿惊讶不已,第一次见到师兄这般脆弱和不自信,又不是去见死敌,不至于如此踌躇不前吧。见徐天没有解释的意思,决儿静静的跟着徐天往吟灵堂的会客室走去。

路上徐天对决儿道:“决儿,你知道令牌弟子等筑基成功后,需要返回各自的山峰成为各峰的核心弟子吗?”“听闻过”决儿道:“主峰有灵脉,对于练气弟子进阶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也是主峰为了培养外围十二山峰的综合战斗力从而提高主峰的安全系数”“可是你知道回峰的弟子多半陨落在外围争斗和执行任务中”决儿明知事实却不知如何回答,徐天继续说道:“我们鸣望峰更是十之八九死于非命,算来我离筑基不远,返回的日子也已临近,想来以后再想见面也是难啊,我前日通知过藏物阁,如果一天我离去了,阁内所留都送给师弟”决儿双眼湿润,一把拉住徐天道:“师兄放心,等决儿筑基成功了一定恳求峰主前去与你相聚,往后你我兄弟有难同当,共赴生死”徐天双目含着泪花抱紧决儿,决儿哭泣着,想来一是安慰徐天,二来表示信任,于是拿出《诛仙剑炼制心法及功效》递给徐天,徐天粗看两眼,大惊失色,慌忙收入自己储物袋中,拉着决儿离开山路躲在一侧杂草堆轻声道:“你要死啊,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吗?宗门七大神器炼制心法之一,昆仑山广成子的成名神器,宗门为了找寻此物不知陨落了多少高手,竟然会在你的手上?”决儿道:“我原本想交给师父的,但是害怕师父如果起了私心,杀我灭口,这硕大的宗门少了一个练气弟子,谁人会追究?高层我有接触不到,只好一直藏着”徐天紧张问道“还有人知道这玉简在你手上吗?”决儿陷入沉思,徐天道:“罢了,没时间让你细想,我们先去会客室,事后你得详细道来,让我好好分析计划下”说完走上山道与其他青衣弟子一同往吟灵堂走去。

会客室,决儿一声不吭的站在徐天的身后,徐天去哪儿他跟到哪里,直到徐天走向一个面容粗狂,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边方才停下,中年男子衣着暗色道袍冷眼观望着面前十几名弟子正在训斥着什么,见到徐天前来,没好气道:“上主峰已过五年,到现在还是练气十一层,你的资质天赋,峰主难道不知,你还有脸每月来领取供给,我鸣望山急缺人手,你们是知道的,原本指望你们借主峰灵脉富足,快速提升修为,进阶筑基,早日返回鸣望峰为山峰出力,你们有几人是真心听进去了”面前众弟子纷纷低头,有的内疚,有的沮丧,有的伤感,决儿却发现徐天的表情竟然是害怕,徐天到底怎么了?不行,一会出了会客室一定得问清楚。

中年人看向决儿,决儿自知不是鸣望峰弟子,于是低头往后挪动了两步,中年人肆无忌惮扫视了下他的资质,不加掩饰的鄙视的望着他道:“滚开”决儿怯怯的继续往后移动两步,中年人正要大怒,突然听闻身后有人说话,“鸣祁峰谢圆见过鸣望峰铁牛师兄,我峰门弟子失礼,望师兄不要怪罪”来人上前一步,站在决儿身前,虽在对这位铁牛师兄行礼,但是明显有护犊之意。

“鸣祁峰?”决儿心中澎湃不已“我…我的令牌不就是鸣祁峰吗?”谢园回头慈祥的看着他道:“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一人了,下次找不到队伍,记得也别乱跑,免得在其他峰门长辈前失了分寸”说完竟然完全无视铁牛师兄,像个无事人一般拉着决儿走向厅内另一边。铁牛狠狠的瞪着他们的背影不再言语。

谢园放开决儿,周围七个和他年龄相差不大的弟子见决儿到来,纷纷好奇,有的打量着,有的偷偷评论说笑着,谢园径直坐在孩子们对面的太师椅上,拿起一旁茶水细细饮起茶来,弟子中有个年龄十六七的弟子行礼道:“师叔,弟子失礼,我鸣祁峰有师弟前来主峰,弟子竟然不知,未能进到师兄之职,望师叔惩罚”谢园师叔看上去二十出头,一身素白长袍,圆圆的脸上满是慈祥,谢园微笑道:“哪里话,是师叔未能提前通知你一声”然后看向决儿道:“别怕,都是自己人,快给大家报报名号吧”决儿喃喃道:“师…圆师叔好,我叫林决儿,南山陈家沟人,我资质不好,得峰内前辈不嫌弃,送我令牌,让我前来登山寻道,师弟在此见过各位师兄”说完眼光扫过众人,突然发现有一个双眼清澈,长相伶俐的姑娘,决儿失语道:“师兄,不,见过师姐,呵呵我还不知道山中还有女道士呢”此女不屑的避开了他的目光,让决儿好生尴尬,谢园站起笑道:“恩是少,有灵根的女生原本就少,加之我们慧儿也只是前来体验感受,不日就会返回峰门”说罢环顾了下七人道:“各位修为皆有长进,鸣祁师祖得知必然心生愉悦,决儿难得,进山前还是七层修为,这几日时间已进阶八层可喜可贺”决儿脑中嗡鸣一声,这位谢园师叔为何对他的情况如此清楚。谢园继续道:“决儿,其他师兄弟的物品我已分发完,这个储物袋是引你进山的前辈叮嘱我给你的,内有三册心法,三册武术,百颗灵石,几张灵符和几瓶灵药,对了还有木灵剑一把用来防身”说完走上前很自然的摘掉决儿腰间的黄色储物袋,递给他带来的另一个灰布袋,未经决儿同意探入神识仔细观望了下,带有深意的一笑,返还给了决儿。决儿彻底惊吓到了,首先对方连他木属性也提前获知,并且还给他准备了木属性法器。其次看似无意间的举动,却验证了决儿的猜想:对方一定冲着玉简而来。只是那个黑衣人明显是冥王穴的人,怎么可能和逢春雨泽的人通气呢?再说我个小小练气弟子,不值得对方设局吧?原本认为上山是他个人的决定,今日看来却是早已被设计安排好的…还好自己提前将玉简给了徐天,万幸,万幸。

谢园好似看出决儿心事一般,说到:“决儿多虑了,推荐你入门的前辈说他当年也是二分木属性成就的功名,觉得与你有缘,方才想要提携你一二,希望你继续努力,别辜负了前辈,待你学成归来我会带你引荐的”说完看向十六七岁的青年人道:“浪湖你是大师兄,同是峰门弟子,以后还得你多加照顾各位师弟,巴木,慧儿,凌河,马强,左一中,林决儿希望你们继续努力修行,勤练武艺,过几日就是左右偏殿试剑之日,希望你们能够继续为峰门长脸,到时鸣祁师祖有可能前来观战,万不可让他老人家跌了脸面”说完看着决儿道:“你们先行散去,我有话要对决儿说”

谢圆坐回太师椅,继续拿起茶水品尝起来,好像在思量着什么道:“决儿,峰门这位前辈对你有救命和知遇之恩,我出门前前辈反复叮嘱我不可强求于你,但是此事重大,涉及峰门危亡,门内众人生死,师叔还是希望你能着眼大局,交出这个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可好?”决儿条件反射般的回答道:“弟子不知师叔此言何意?弟子身家全在袋内,已被师叔检查过,实在没有其他可交之物了”谢园不满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站起径直走出了厅门。

决儿看到徐天还在和同门被铁牛指责着什么,就先退出了大厅。厅门口见谢园师叔拍着浪湖的肩头叮嘱着什么,见决儿走出,不予理睬,击出飞剑,御剑而去…浪湖微笑着走向前来问道:“师弟,刚才师叔嘱咐我,说你刚刚入门,以后有什么困难多加关注照顾下你,师兄和他们几个住在清凉山上,师妹慧儿住在内山,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回头冲向其他师弟喊到:“别玩了,我们一块陪师弟走走吧”几人上前与决儿攀谈起来,决儿道:“师弟还在此地等人,师兄们不用再陪着我了”浪湖正要问何人时,徐天从大厅内跑出,向着决儿走来,浪湖看到徐天道:“原来是鸣望山的徐天师弟啊”然后熟人般的和徐天攀谈起来:“徐天师弟功法玄妙,武艺出神入化,每次排名被你压制只能位居第十几,这一压制不觉都过了二三年了,呵呵”徐天谦逊道:“师兄说笑了,师兄十二层修为,逢春剑法运用的神鬼莫测,如果不是师兄谦让,估计和师兄对战我也难得半点便宜”哈哈哈,两人分别大笑,开怀不已,徐天道:“师兄我找决儿有事相谈,今日也就到此”说完对六人行礼,拉着决儿离去。浪湖心有不甘的冲决儿喊道:“师弟,傍晚是否前去吟灵广场练剑?我们几人都去的,师弟也要一定来啊”。

徐天拉着决儿疾走了半山的路程,见一处断崖,断崖旁长着一棵古松,树下立有石桌石凳,于是拉着决儿走过去坐下,稍等气息平稳后两个一口同声道:“我觉得你有秘密瞒着我”,两人相视一笑,决儿首先开口道:“师兄,你见峰门前辈如见鬼神,你到底害怕什么,到底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徐天道:“峰门长辈严厉,行事不通人情,从小在长辈们严酷的授道环境下长大,不由的见面惧怕,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到时你,快给我说说这玉简,你从何得到?这烫手山芋够你死一百回了”决儿于是一五一十的将半月前遇到鸣泽道人被追杀的事开始说起。

半晌后,徐天好奇问道:“你说是冥王穴的黑衣人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为什么现在鸣祁峰的人知道玉简在你手中呢?难道鸣祁峰和冥王穴有勾结?还是这黑衣人原本就是鸣祁峰派到冥王穴的间谍呢?”决儿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还是觉得这黑衣人身上有鸣祁峰的推荐令牌,并且能够通知鸣祁峰我决儿的存在,我觉得多半是峰门暗藏在冥王穴的前辈,况且刚才我哪位谢园师叔也默认了峰门内有这么一位前辈…”徐天摇头不置可否,决儿想了想又道:“其实我是想将玉简交给那个黑衣人的,前有不杀之恩,后有引荐之情提携之义,我觉得他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将玉简交给他也算是报答。我觉得这样是最安全的做法了”徐天冷笑道:“之前不杀你是因为没有想到玉简会在你身上,看你乞丐样可怜,顺手扔个饼让你活下去,算是积了善念,等黑衣人找不到玉简,反过头来觉得你最可疑,杀不杀你还真难说了,你不觉得你谢园师叔一上来就打感情牌很可疑吗?”决儿道:“谢园师叔在试探我,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他那句真那句假”徐天道:“真假无所谓,背后无论是鸣祁峰还是冥王穴想要玉简也都无所谓,我关心的是他们是否会凭借猜测来为难你,知道了玉简在你身上是否杀人灭口”

徐天继续道:“你听我给你分析下,当日冥王穴的死神一定不会猜到玉简会在你身上,就算他猜到,也会怀疑那个打扫战场的黑衣人身上,所以死神不用担心。黑衣人在无法找到玉简后,多少会猜测鸣泽道人最后接触的人,也就是你林决儿,如果黑衣人是冥王穴的人,按照冥王穴的行事手段多半会派高手前来捉拿你,如果是鸣祁山的人一般会有两种办法来核实你身上是否有玉简,一是通过宗门势力,告知高层,有高层出面问你索要,显然没有。那么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鸣祁峰有人想要独吞玉简,派人来调查你身上是否真有玉简存在,这个人就是谢园师叔。”

决儿道:“师兄还有一种可能没有谈到,那就是黑衣人虽然是冥王穴的人,但是他也想独吞,他会如何做呢?独自前来核实,要么联络鸣祁峰派人来核实。”

徐天道:“无论分析的那种结果,说明他们目前也只是猜测阶段,找不到玉简,他们对你的调查会日益加剧,这样你身边始终伴随着危险,不行,玉简断不可在留在身边”

决儿道:“不如交给谢园师叔”

徐天道:“不可,只要你承认玉简在身上,紧接而来的就是杀生之祸,你想无论对方是谁,对方都没有动用宗门势力,对方明显想要独吞,想要独吞此物之人,会对你留有活口吗?怎么可能留着一个随时可能告密,随时可能出卖对方的人活着”

决儿道:“不如去内山找寻宗门高层上交?”

徐天道:“高层多半隐居,你我这样的练气弟子根本没有资格求见的”

决儿道:“那就浩浩荡荡告诉众人,玉简在我手上,等尽人皆知了在上交中层,就不担心被中层私心得宝,杀人灭口了吧?”

徐天道:“你真傻假傻?单是流言就足以让各派前来讨要,宗门一定疲于奔波你带来的影响,是功是过?或者对外宣称你个逆徒故意诋毁宗门引外界大乱,将你杀之灭口平息众怒,不行,太多不确定因素了,不可为之。”

决儿沮丧道:“师兄,你这么说来我横竖得死了?”

徐天道:“呵呵,恰恰相反,刚才说过对方只是在猜测,你只要一口咬定,没有见过玉简,对方无论是否相信,没有证据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想要私获此物,只能暗中行事,加之门内眼线众多,单凭猜测杀人对方代价太大,容易暴露。你我以后小心行事,最好不分开,等有机会接触到高层时想办法交给宗门,然后求得宗门庇护,那时候才算真正安全了”

决儿道:“师兄就没有更加稳妥的办法了吗?我觉得你在拿我决儿的性命玩赌”

徐天看着渐渐暗去的天空道:“生活在如此现实的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稳妥,很多情况下也只是一个相对存活概率而已”

决儿道:“师兄太悲观了吧,自从我遇到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多的”

徐天道:“呸,哪里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完全是利益所驱使后道德观和价值观的体现而已。我只是深得峰门功法,想助你筑基后,使用秘术害你性命夺你修为而已,来助我突破现有阶段,当我什么好人?废话少说,马上左右偏殿试剑,你到现在还没有摸过武器吧?”说完摸着决儿的储物单,探入神识,取出木灵剑说道:“决儿看好,这是宗门祖师逢春道人自创的逢春剑法,看我耍来,仔细揣摩”

月光下一个俊美少年在断崖边舞动着绿光闪烁的灵剑,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于天地,于圆月,于断崖完美融合,动静结合,美若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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