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是之前忘记了虞焕池名字的人,他眼露惊叹,仿若珍宝般地抚摸着虞焕池的剑,却又像怕碰坏一样,小心翼翼地轻碰着,不敢用力。
他凑近看着那孤傲决绝的剑气,近乎痴迷地盯着它剑身上耀眼夺目的金光,眼睛恨不得贴上去与它融为一体,口中喃喃自语:“这就是柴禹剑吗?世间最为锋利致命的器灵,我居然见到了!”
虞焕池挑了挑眉看着那人,世间最为锋利致命的灵器?喂,小子你不仅见到了还摸过了。
这剑小爷他看了这么多年也没看出什么个所以然来,这人这样一副痴汉样是要怎样?就差没流口水吃了它!
闵森知晓他的疑惑,他默然看了眼那人,出声解释道:“他是个剑痴,爱好收集世间的宝剑。他看每一把剑都是这样的,咳,请别介意。”
其实,闵森自己的武器库里也是有很多剑的,但只要有那人在,他也是从来都很识相的没用过。
一想到那么多好剑却无用武之地,闵森垂眸眼睑微动,心中也稍感遗憾。
“虞……虞兄,”那人恋恋不舍地看着柴禹剑,艰难地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根本抗拒不了它的魅力,只能断断续续说着,“我……我……”
虞焕池默默无语地看着他,无趣的砸吧了嘴,抬手往柴禹剑剑柄一拍,飞快地抓住塞进剑鞘里。
“你想说什么?”他稍显不耐地看着那人,却发现他仍旧死盯着自己的剑,眼里满是心疼,似乎难受的想哭。
跟师娘看着受伤的小师妹时的眼神完全一样!
虞焕池撇嘴眨了眨眼,皱着眉不忍直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罪过啊!小爷怎么能将这人的痴汉样同美丽的师娘心疼的眼神相比呢?罪过啊罪过!等回去了小爷我一定要洗眼睛!
终于等到那人一点点地收回视线,他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虞焕池:“虞兄,你太粗鲁了!你应该轻点放,要是碰坏了怎么办?还有就是你应该将上面的血擦掉,而且啊……”
虞焕池的眉头抖啊抖,他冷硬着脸,放下手转而烦躁地撕扯着耳朵上的璎珞,将它扯的杂乱:“喂,这剑是小爷的!小爷我想怎么就怎样!况且,它也碰不坏!”
那人怔愣了一下,低头恍惚地轻喃:“是啊,它碰不坏。”
他突然猛地抬头凑近虞焕池,眼中再次涌现那狂热到渗人的痴迷:“虞兄,在下浑佘,北芪国壬晒人士!你,你是用柴禹剑杀死的兹狴兽吗?真的吗?我上次也遇到了兹狴兽,可砍得我家刀都缺口了也没砍死啊!”
一听到自己的光荣事迹,虞焕池立马振奋起来,抬眼高傲地瞥了浑佘一眼,轻蔑道:“你家刀铁不行吧!再说了,小爷我可是用木剑杀死的那个东西!木剑!”
虞焕池特意着重强调,勾起狂笑欣赏着浑佘目瞪口呆的样子,眼中傲气凌神。
“木……木剑!”浑佘呆愣愣地看着他,忽的抱拳跪地,又死命地抱着虞焕池的小腿喊道,“师父!师父!你收我为徒吧!师父!”
虞焕池倏地黑了脸,他莫名其妙此时的突发状况,于是便眦着牙甩着腿,努力想要把浑佘甩掉:“滚!你给小爷起开!”
“不要啊,”浑佘更加用力地抱紧他,“师父!你法源那么强,器灵也那么强,你做我师父吧!”
“啊?”虞焕池皱着眉不耐烦地踢他,面上不悦,“你找错人了,什么法源什么灵器?那是个什么鬼,我不知道怎么做你师父!去,谁做你师父!”
浑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道:“原来他们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是真的啊!”
“哈?你魔障了?说一堆乱七八糟的。”
“来来来,我告诉你哦,法源是你发出的金光,每个人颜色不一样。至于器灵,就是你的柴禹剑,也是每个人不一样。”
闵森沉着眸看着他们,尤其是虞焕池,心里蓦地有些异样了起来,面具幽幽地闪过蓝色。
澧都焕池,张狂轻佻,武功极高,曾以一桃木剑斩断了毛皮如金刚那般坚硬的兹狴兽,而今拜入玄空门门下,师门名讳“拓作”。
恰好虞焕池不耐烦地转头,看到闵森盯着他,立马皱眉眦着牙很有气势地瞪了他一眼。
瞪完之后虞焕池干脆一步步拖着浑佘靠在树上,一脸虚脱。很显然,对于“浑佘老师”的话,他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在意。
闵森眼睑一动,浑佘给虞焕池补足缺漏,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虞焕池是弃儿,玄空门门主外出遇难时见到了他。他那时不过五六岁,没有任何武功秘籍,只是凭着心意却修炼出了法源!而大部分人,都是到了十几岁才能练出法源的。
并且直到现在,虞焕池仍旧是自己摸索着修炼,可以说心灵至纯至净,于是他的武功,自成一派。
如今玄空门门主年事已高,怕不久后,眼前这狂傲的人就会成为新的玄空门门主了。
闵森十分有理由相信,到那时,江湖上定会掀起一阵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