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简直称得上惊天地,泣鬼神!百年难得一见,万年难得一遇啊!
特别是发生在十偃这个冰块上,这是给他们无数个胆子都不敢想的啊!
异服男子们接收到十偃想要杀人般的凶狠目光,一个个地都低下了头,可眼珠却仍旧偷偷地往上瞧,极力忍笑。
十偃很狼狈地躺倒在雪地上,溅到脸上的血被融化的雪中和地一块儿浅,一块儿深,活像女子乱涂了胭脂的搞笑模样。
若忽视那土黄不看,十偃看上去确实很惨。
但事实上,的确有金光法源袭来,可它袭的是一条狗,一条土黄色的狗,一条刚刚见过并被闵森打伤的狗。
有一柄鎏金长剑从狗的背后直直刺入,金光法源莹莹环绕,也不知刺中哪了,伤口那儿还被金光法源的灼热给烧焦了,而那在地上蜿蜒成河的被误认为是十偃的血,其实是狗血。
所以,十偃被狗血淋了一身,是真的“狗血淋头”。
最关键的是,十偃的衣领处被拉扯乱了,露出大片白皙肌肤,那黄狗扑在他的怀里,舌头吐了出来,四肢晃动,全身抽搐。
很不巧,黄狗的舌头正好吐在十偃的下巴与胸膛处,而它又一直抽搐,所以它的舌头可以说是也一直舔着十偃,从下巴一直舔到到胸膛,孜孜不倦。
说来这黄狗求生意识也挺强,一直没栽过去,嘴里不由自主流下的唾液像流水一样的倒在十偃身上,糊得他嘴上,脖子上,胸膛上,全是口水。
“噗嗤!哈哈哈,这是什么?被玷污的小娘子?”
“噗!”
“咳!”
异服男子们看的在心里狂笑,更有些直接没忍住喷笑出来,结果一有人起头,就像按了开关一样,全都大笑出声。
十偃将拳头捏得发抖,沾了唾液的唇紧紧地抿着,目光发狠地盯着躺在自己身上不知死活的黄狗,伸手粗鲁地一拨,将它摔在地上。
“风炙,跟我走!”十偃冷着脸,寒着声,唾液从下巴连到胸膛,他指尖激出狂躁的红黑法源,套在黄狗的脖子上,狠狠一收紧,勒的黄狗双眼目眦欲裂。
他拖着黄狗径直朝前走去,却总朝街道旁重重撞去,十偃对着一名面目憨厚老实的异服男子招手,浑身上下净是狂暴不耐的红黑法源:“风炙,给我拿一件衣服。”
风炙连忙应声,从背着的包袱中取出新的红色里衣,又拿出新的皮革,快速抬脚跟上,最后他眼带怜悯地看了一眼被拖着撞来撞去的黄狗。
“哧,”十偃忽的转头,眸色浓郁,阴测测地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却像是在朝闵森说话,“你给我看着第一个笑我的人,别跑了。”
他紧接着将黄狗摔在身前,利落地将那狗身上的长剑拔出,也不在乎狗血又一次喷溅在脸上,十偃晃掉长剑上的血珠,冷酷地让人直入冰窟地说:“喂,你有东西,忘拿了!”
语毕,十偃便握紧长剑,他没有使出丝毫法源,看似轻飘飘地将长剑投掷出去,却是狠厉地穿破了一棵树,重重地发出闷哼,剑身剧烈震动,稳稳地停留在了树干上。
那树是四季常青的七恺树,那一猛烈地洞穿,让翠绿的树叶纷纷震落,十偃见此不由得冷哧一声,眼里呼啸起风暴,挟着风炙和黄狗,用瞬移消失不见。
空中留着十偃讥诮的话:“哧,蓝白衫的臭鸟!”
这时,异服男子们才猛然察觉,刚刚那句“噗嗤!哈哈哈,这是什么?被玷污的小娘子?”,那句胆大包天的一句话所用的语调和独特音色,根本就不是他们中的谁!
他们无一不眼露震惊,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便再一次站成阵型,两人背靠背,全做出攻击的姿势。
是谁?刚刚那是谁?是那个有着强大金光法源的人吗?这大概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那树上又轻轻悠悠的晃下几片绿叶,在空中闲适翩飞,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闵森敛住眼中外泄的锋利,微蹙着眉抬眼看着那棵树,指尖的法源“滋滋”作响:“树上的兄弟,我们并无恶意,可否现身一叙?”
那树的枝与叶无风自动,叶与叶噪起声响,枝与枝激起摩擦。
“切,小爷为什么要听你的?”
大树再次飘下两三片绿叶儿,有少年毫不在意,叛逆高傲的话语似挠痒痒般,撩的人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