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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回程

“小天哥,晚上大家去市里消遣消遣,你去不?”正当我玩着手机游戏时,小孙走过来问道。

“噢,随便,去就去吧。”我随口答了句。

“金三角这地方的婊子可是水嫩的很,小天哥,要不要去干一炮啊?”一个壮汉这时一脸坏笑的说道,这个壮汉叫大牛,也是姐夫手下的弟兄。

“看看再说吧。”我打着哈哈,和一帮杀人嗜血的毒贩我没必要装正经,那样他们反而看不起你。

吃过晚饭,我们一行六人,我,小孙,大牛,周四龙,还有叫长虫和土子的两个年轻人开着两辆车朝市区奔去。

我和小孙、周四龙一辆车,我们朝广场驶去,而大牛他们则直奔市里的红灯区而去,还真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晚上的广场还是挺热闹的,毕竟这是金三角地区,虽然乱,但还是有很多当地人晚上会出来。

一路走,一路看,每每遇见过往的僧侣,小孙都会对其敬上合十礼。

“我说孙子,你还特么信佛?”一直在玩刀的周四龙,阴里阴气的说道,周四龙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森,感觉快死了似的。

“我草!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孙子!”小孙瞬间骂道,我第一次看见小孙没有乐呵呵的笑。

“孙子,咋滴,想打架?”周四龙瞄了眼小孙。

“草!你特么还叫!打就打,弄死你信不信!有种你特么别用刀!”小孙吼道。

“我特么就用刀!咋滴?不爽?不爽你也用啊!”

“草!周四虫,你特么不要脸!”

“诶诶诶!两位大哥,能别吵了么,给我个面子。”看见他两吵成这样,我赶忙劝架,真怕他们打起来。只是我后来才知道,其实他们有换命的交情,只是平时斗嘴是他们一大爱好而已。而在小孙葬礼那天,周四龙这个嗜血成性的刽子手,人生之中最后一次流下了眼泪。

正当我们朝广场中央走去时,一阵吵闹声在广场中央响起,而周围已经空无一人,看那情况好像是有两边人发生了冲突,两边各有五六人,每人手里都提着一把砍刀。

“诶,那不是奈巴和人妖婆子的人么?”小孙认出来两边的人。

“走,看看热闹去。”周四龙此时阴森的一笑。

“诶,小孙,怎么他们都用刀啊?”我有些疑惑,貌似这些人都有枪的。

“市区里大家都要守规矩,很少用枪,你还真以为缅甸政府是当摆设的?”小孙笑了笑,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感情那天是我虎逼了一回?我在小孙身边坐了下来,而周四龙则滴溜着他那把短刀,走来走去。

“四哥,你也坐啊。”我朝周四龙喊了句。

“不了。”周四龙回了我一句,可眼睛始终盯着那群即将开战的缅甸人。

“别管他,他就那样,等着看热闹吧。”小孙嘿嘿一笑。

我有些糊涂了,这周四龙到底想干嘛?

“草,咋还不打呢。”我吐了口唾沫,等了几分钟了都,那两帮人居然还没打起来。

“这些小角色现在打打闹闹只不过是为后面的火拼做准备而已。”小孙嗑着瓜子。

“怎么说?”我有些不懂,确实很多地方要请教小孙这个老江湖。

“怎么说呢,奈巴和人妖婆子因为一块罂粟种植地的问题闹出矛盾,人妖婆子的先派人占了那块地,奈巴不肯,不肯怎么办?打呗。打之前呢,就派些小弟互撩,一般这种情况两边人都会手下留情,多是皮外伤,不会往死里弄。”小孙笑呵呵的说着。

“噢,那他们可够无聊的,要打就打呗。”我撇了撇嘴。

“为了师出有名嘛,不过说到底还是为了钱,没有利益就没有斗争。”小孙呼了口气。

我默认了小孙的话,如今这个社会,利益才是一切,就似二战时某位名人所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恒不变的利益。

我虽然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也很合适这个社会,但是我却不认同这句话,难道亲人兄弟也是能用利益来衡量的么?或许能,或许不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人不能忘本,对父母要孝,这是人之根本,否则不配为人。

突然只听见那帮人一声怒吼,便混战到一起,十几把砍刀泛着寒光,很快便有人见血了,而鲜血一出,那帮人反而更加亢奋了,这时从远处又跑来七八人加入了混战,根本就是不分彼此,乱,很乱,非常乱。

“嘿嘿。”突然,一直在晃悠的周四龙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便冲入了人群之中。

“我草!四哥!”我看见周四龙跑去这不明显送死么,急忙站起来喊了声。

“别急,看着就行,疯子周就爱这个。”这时小孙笑嘻嘻的拉住了我。

我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看着就看着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相信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有心里扭曲的嗜血狂。

只见周四龙冲上去反手握刀一刀捅在外围一人的腰部,接着一脚踏在那人膝盖处,那人顿时惨叫着倒地不起。

这时一人拿着砍刀朝周四龙砍来,周四龙身体一让躲过这刀,然后一手抓住那人拿刀的胳膊,另一手的短刀飞快插进那人手筋处,接着刀刃一翻往外一挑,那人顿时鲜血直流,砍刀掉地。

就这么来来回回几个冲杀,周四龙已经让七八人倒地,而他自己则是一脸的鲜血,周四龙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朝我们笑了笑,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此时的周四龙犹如地狱罗刹一般。

“走吧,我们先回去。”这时小孙拍了拍愣神的我说道。

“那,那四哥呢?”我有些没回过神。

“等会儿他自己会回去,这事可不能扯到辉哥身上。”小孙无奈的说道。

我点点头,确实,如果这事扯到姐夫身上,那姐夫也很难办。

走时我还不忘回头看了眼正处在极度亢奋中的周四龙,我不自觉的缩了缩头,他妈还真是个疯子。

我和小孙回来后大概一个小时,一身血迹的周四龙才回来。

“爽,爽!哈哈哈……”只见周四龙一进屋朝连说两个爽字然后大笑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心理扭曲的人果然不是我等常人所能理解的。

“哟,四虫,回来了?还不赶紧去洗洗,不然让辉哥看见了有你好受的。”小孙笑着说道。

“爽!哈哈哈……”周四龙也没计较小孙的打趣,大笑着朝浴室走去。

“我说小孙,四哥不会给人打傻了吧?”看着周四龙这副癫狂样,我不禁问道。

“他就那德行,贱的。”小孙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成为一个成功的人,我也分析了很多。

一、论为人处事,心思缜密。

虎哥应该是排第一的,从那天救丫头就能看出,虽然平时这个老流氓很不正经,可却越是如此越容易麻痹对手。姐夫排第二,武子哥第三,小黑哥第四。

二、论武力方面。

武子哥是排第一的,有次偶然听姐夫说过武子哥对上黑龙叔能不败,可想而知是有多强。小黑哥第二,姐夫第三,虎哥第四。

三、论狠劲。

小黑哥当之无愧的第一,小黑哥心狠手辣不说,还不怕死,有股虎劲,做事不顾后果,不过这也是他最早被国家制裁的原因之一。武子哥第二,虎哥第三,姐夫应该是心肠最好的。

分析了这三点,我有些费解,姐夫无论在哪一点都不是最出众,可姐夫却是四人中的核心人物,这是为什么?我那时不太明白,可后来明白了,姐夫就似刘邦,有种天生的凝聚力。

有次姐夫和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做人要有最后一道底线,不要被利益蒙蔽双眼,只有这样他人才会尊重你。”

在我思考人生的时候,听小孙说人妖婆子和奈巴在南郊火拼起来,连重机枪都用上了,最后以人妖婆子那边死15人伤40多人为代价惨胜,而奈巴这边死7人伤30多人,代价也不小。听完这结果我有些无奈,你说这帮人何必呢?非得死了人才算完,脑袋都给驴踢了?

火拼完了,我们也该回程了,这趟缅甸之旅只持续了二十天左右便结束了。

“这次回去,我会试着让你接手一些东西,你也该知道我们的敌人朋友有哪些了。”在准备收拾东西回国时,姐夫对我说道。

“嗯,没问题,我会干好的。”我笑了笑。

“记住,干我们这一行别太心软了,心太软不是什么好事。”姐夫拍了拍我的肩便出了房间,他总是这样,和我说不上几句话。

我耸了耸肩,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心软的人,骨子里的野性让我后来越陷越深,一度心狠手黑,残暴至极,那时的我迷失了自我,而这次旅行的结束,只是我踏入黑道的开始,噢不,这次的旅行还没有结束。

因为掸邦和我国云南边境接壤,所以这次我们回程的路线是直接开车进入我国云南,这也是必须的,因为我们要运货回去。

此次回程我们一共八人,一辆越野车,一辆货车,货车上装了一车的香蕉,而那些货则隐藏在货车上。

我们一共花了两天特地绕道从脱离金三角地区的边境线入境,这也是一种保证安全的做法,在金三角地区的边境线我国的边防极严。

“还半个小时就要过境了,镇定点。”姐夫沉声对我说道,然后递了一根烟过来。

我点了点头,有些颤抖的接过烟,点上,却迟迟没有吸。此时的我非常紧张非常害怕,毕竟第一次干这个,如果被抓到直接就是死,说不怕是假的。

“姐夫……不……不会有事吧?”我有些颤声的问道。

“没事。”姐夫看起来心情也挺沉重。

“嗯。”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边检站终于映入眼帘,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呼吸都有些沉重。

“等会儿别说话。”姐夫拍了拍我。

车子慢慢停下,六个持枪的边防武□警走了过来。

“下车!”其中一人喊了声。

我们越野车上五人先下了车。

“转过身去!趴车上!手都伸出来!”那人又喊道。

我们都转身趴在车上,我身子不停的在颤抖,怎么都控制不了。

只见一个武警搜身,一个武警牵着条警犬在每个人身边不停的嗅。当轮到我时,我抖的更厉害了。

“小伙子,你抖什么?!”那个搜我身的武警厉声问道。

“我…我怕狗。”我有些结巴的说道。

“只要你没犯罪,它就不咬人!”那个武警犯罪两字说的特别重,似乎在警告我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种心理战,做贼心虚的人往往会露出破绽。

“我真怕狗……”我还是颤声说道。

那武警没有再搭话,检查完我后便带人开始检查我们的车子,五六分钟后,那个武□警朝边检站挥了挥手,喊道:“过!”

路障被移开,我们开着车过了边检站,我的后背已满是汗水,心还狂跳不止。

我们大概行了五分钟便停在路边等我们的那辆货车,如果货车的兄弟被抓,那难保他们不会供出我们,到时候大家便要一起死了。

姐夫不停的抽着烟,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那辆卡车终于驶了过来,大家不禁都舒了口气。

我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这次的经历实在太折磨人了,我这或许就叫做贼心虚,刚才心理防线若是不强恐怕就要折在这了,看得出姐夫这帮毒枭,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还是挺怕警□察,毕竟谁都怕死,干这一行只不过是为了能过得好些而已,没有谁不珍惜自己这条命。

而我也彻彻底底成了一名黑道成员。

“你小子有点出息行么?抖成那样。”在离开边检站两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个小镇的饭店里,此时姐夫正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说道。

“我不知道,就是会抖。”我无奈的喝了口啤酒。

“呵呵,没事,小天哥,我也怕条子。”小孙乐呵呵的夹了块红烧肉扔进嘴里。

“说的也是,我每次看见条子都虚的慌。”

“嗯,确实。”

在座的几人都点头称是。

“哟!这不是辉哥么!呵呵,看来我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正当我们吃吃喝喝正高兴时,门口传来一道笑声。

只见一个光头中年人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黄三?”姐夫有些诧异的说了句。

“辉哥又来进货啊?小心拿的太多把腰给闪了。”黄三突然阴阴的说道。

“哼,谁死还不一定。”姐夫冷哼了声。

“那就等着我把你们哥几个都弄死再说。”黄三不轻不重的说了句,然后朝老板扔了五百块钱说道:“这桌客人我请了,辉哥,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吧,等到哪天就没得吃了。哈哈哈……”

“我草!什么**玩意儿!呸!”黄三走后,大牛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

“他是谁?”我问道。

“对头,这段时间生意难做,终究要死一个。”姐夫悠悠的说道,眼里的那股阴冷始终没有散去。

看姐夫这样,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默默的记下了,我有个对头叫黄三,我要弄死他。

“喝酒……喝酒,都愣着干嘛……”

“干!”

“走一个。”

————————————————

经过了六七个小时的行程,一行人终于到达了西双版纳。

“在你武子哥这边修整几天,再把货运到老家去中转下货,这趟就算完了。”姐夫下车说道。

我刚一下车还没等我说话,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扑到我怀里。

“小天子!你变黑了。”怀里的丫头摸了摸我的脸一副痛惜样说道。

“额?有吗?没有吧?哥可是白的很。来,让老公捏捏。”我捏了捏她的脸,不得不说,手感真好。

“别动,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丫头嘟着嘴打开了我的手。

“咳咳。”这时一旁的姐夫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轻咳两声。

丫头听见姐夫的咳声后,吐了吐舌头,从我怀里钻了出来。

吃过晚饭后,我被丫头拉着去逛街,不得不说西双版纳很美,不光白天美,夜景也很美。

“丫头。”我牵着丫头的手喊了句。

“嗯?”丫头手里拿着根棉花糖舔着。

“过几天陪我回趟老家吧。”我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去见见我爸妈。”

“啊?!”只听见丫头叫了句便没声响了。

许久。

“会不会太早了?”丫头拉着我的手又握紧了些。

“怎么?不想嫁给我啊?不想嫁那算了,我找别人好了。”我刮了下丫头的鼻子,笑道。

“没有!没有!我不管,你是我的!”丫头紧紧拉住我的手说道。

“那去不去?”我问道。

“唔……好吧。”丫头低着头,红了脸。

“哈哈……咱生米都成熟饭了,你还害什么羞啊。”

“哼……”

“来,小妞给爷笑个。”

“不笑。”

“来,笑个……啊……我……你咬我指头干嘛!”

“哼哼……”

“我错了,老婆我错了,松口先。”

“哼哼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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