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一女声脆若银铃,甚是好听。莘沐扯着小花辫,欣然万分。
莘沐前日不久刚过十八,自然亭亭玉立,凭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不止吸引上了多少成年男人折腰,有村内的、也有从其他村过来的,如今可是村里美中之最,又因其美貌而闻名。
另一边弯腰搬竹蒸笼的老妇人循声直起腰杆,淳朴的农村风情甚是别样的迷人。这边是莘九妈,从幼时无聊便同阿娘学得一手蒸馒头的好本领,也正因如此,才备受村里人赞不绝口。
莘九妈对于莘沐却是有所不同,自己幼时,本是一名躺在河岸边的弃婴,若是没有莘九妈路过并好心收留,自己怕早被那山鬼落水鬼给吃个骨头都不剩!
莘九妈自从收留自己后,生活便不太平了,本来家中五个奶娃娃等着喂奶,这样凭空又多了一个,莘九妈的相公便很是不满:本来日子艰难过不下去,这次的女娃定是毁了这整个家!便也变得性情暴躁,不久之后,便毅然决然收拾收拾出了城去了别的地区谋求生存,撇下这一母六孩离开了,自始至终,莘玥便愧疚得不得了。
“怎么了沐儿看起来如此欣喜?”莘九妈笑得弯了眼。
如此欣喜?原因她自然害羞不敢在阿娘面前道出:昨夜晚上许是昨日同阿娘去供奉仙人,随后就托了福梦见了自己竟倚靠在一男人怀中,但男人脸一直看的不太清晰,四周全是樱花飘飘,恍若人间仙境,男人手打把醉人的红伞,别有一般魅惑。
她想,她只会情寄恩人,故那男人定是那位恩人!
莘沐无言抿唇一笑,挽起袖子走上前。
“阿娘我来帮你抬吧!”莘沐走上前,单手端起四叠蒸笼便往里屋走。
第二日,莘沐一觉便睡到了巳时,梳妆打扮后便出了门,此时早已太阳高照。
街上早已挂上了未亮的红灯笼,最大的灯笼上一看便知道是村内那位有名的书法家执笔。
“莘庄喜迎金员外大驾光临!”
“阿娘,金员外是谁啊!”莘沐架好蒸炉后问了问身旁正揉面的莘九妈,“哦,你说金员外呀,他是有名的大富商,今儿赶路路过咱们莘庄,这不,大家伙都忙着布置迎接呢!”莘九妈弯腰将炉子里的火烧大,许是袖子甚宽大,一张透明的白纸直接滑了出来,莘沐看到,忙弯腰去捡。
“阿娘你掉东西了!”指腹触碰到纸张一瞬间,却被莘九妈一声惊呼给吓了回去。
“别碰!”莘九妈慌慌张张地拾起那张纸直接扔到了火炉里,“好了,没事赶紧干活!”说罢,又直起身子开始揉面团。
纸张在火的触碰下便灰飞烟灭,如死灰般彻底消失殆尽。
但愿她今晚之前不要知道......莘九妈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
十几笼馒头卖完后收拾收拾便已入亥时,街上早已灯火珊阑,枯烂的落叶在风中翻滚,蹭到沙地上发出清晰的响声,甚是刺耳。
远处被灯笼染红的夜空时不时擦出几束闪电,撕破夜空,凄厉又骇人。
莘沐从小便身子属寒性,得风寒更是常有之事,比平民更怕冷,但因命厚实,却总能毫发无损地恢复过来。
秋夜已凉,只穿着单薄纱衣的莘沐迫不得已抱紧了胳膊,也不停地哈着气。
“沐儿,收拾的也差不多了,赶紧进屋里头暖和暖和!”莘九妈吹灭灯火后便拉着莘芸回了屋,又从被老鼠咬过大洞的箱子里头拿出几瓶诱人的茉莉酌。
莘庄本是因村民以稀少的莘氏而闻名,如今的茉莉酌更是锦上添一花。
茉莉酌乃莘庄最拿得出手的酒,因其花香四溢而闻名天下,夏天摘取新鲜茉莉花后酿成酒,秋天凉时在冷风中小酌几杯甚是暖和,又别有一番滋味。
“来,沐儿!咱们小酌几杯!”莘九妈一手打开盖子便倒向莘沐手中的瓷碗中,莘沐小心翼翼地捧着,这茉莉酌就如珍宝一般,阿娘一般都不会拿出来给自己暖和的,为何今天就如此反常?
一碗茉莉酌下肚,甚是觉得暖和得不少,便又吆喝着来一杯,许是声音大了,莘九妈轻轻拍了拍莘沐的脑袋,怕是吵醒了睡在侧物里头的五个奶娃娃。
“吱嘎——”
摇曳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矮小的身影便硬生生地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