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律师脸色非常的臭,对于这种一心求死的,我想也确实挺麻烦的,曹耿二叔请到的律师却出来挑了事端:“你的意思是说被告人商倩妮和死者不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才促使你激动的动手错杀了死者对吗?“
我的律师站了起来,他表示反对:称当事人(我)已经表明和死者并没有特殊的关系,如果对方再以此来侮辱我就会反告其诽谤,而且当事人已经怀有身孕所以对于此次的谋杀也是精神上的受害者。
很快我的律师要求我陈述,我把律师贴切着事实但又伪造了有力证据的一段话说了出来,我说的时候有意识的看了看毫无表情萧菲,她还是没有反应,但萧亦风惊讶的表情却让我狠狠地心虚了一把,我尽量避免去看他的眼睛,继续昧着良心说着那些不是事实的事实。
因为,我要活下去。
撒谎比我想象的要容易,也比我想象的要难,因为借助律师骗过大家很容易,但是骗过自己却总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我的行为不对,我活下来了,萧菲也能活,但萧菲活下来,我却不一定。
对方律师开始问我的话,我看着那双满是精明的双眼,心里不由得开始害怕:“你去被害者家中干什么?什么时间去的?在家中又干了些什么?”
我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曹耿是我的发小,因为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我抽空去看他一下,在萧菲来之前不久去的,具体时间没有看表,但是小区监控应该可以看到,去了之后就坐在那儿聊天了,他给自己注射了毒品,之后萧菲就来了!”
他却对我诡异的笑了,他拿出一包东西,大声的说:“她撒谎,她明明就是恨着死者的,警方有提取到被告人和受害人的电话录音和短信,从中可以看出,被告人因为其姐姐,也就是我被害人前女友的自杀而深深地埋怨,言语中不断的要他去死,要他狠狠地折磨自己,试想如果剩下两人单独相处,被告人不会更加直接的去解决吗,我发言完了!”他说完坐下时,高傲的像只斗鸡。
“被告方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法官的声音苍劲有力。
“我反对!”我的律师脸色自然而又自信:“试问一下,自己的姐姐因为发小的感情纠缠而忧郁自杀,做妹妹的发泄一下有错吗?就算她有意言语攻击,但是最后杀死被害者的是凶器而不是言语,我们现在是要找出真凶,而不是去猜测,我认为,原告方律师有意捏造事实。”
“我反对!”萧菲的律师抓住时机又杀了回来:“我方当事人也是受害者之一,因为死者生前是和我当事人属情侣关系,但由于死者当年涉及到一起强暴案,从中对另一被告受害之事心生愧疚遂和我当事人分手同她交往……”
我听到之后心里莫名一惊,难道是有人向警方提线索的时候提到了当年一事,可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又有几个呢?
“后来因为商姓被告移情于我当事人兄长萧亦风先生,又由于当年死者心中本是其亲姐,最终导致插足其家姐家庭破裂导致其自杀,心中恨念根深蒂固,去至家中意图杀死受害人,最终因为我当事人到场而生变故,推脱之间,错手杀死被害人,我当事人因为被害人的死亡非常难过一心求死,又考虑到其亲兄长的关系,遂担下罪名!”
他转头看着我非常具有邪气的一笑,然后缓缓开口:“当年强暴案的受害者就是被告商倩妮小姐,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当事儿兄长萧亦风的骨肉,我当事人考虑到孩子的问题,故意做替罪羊!”
我没有大喊大叫的否认,把萧亦风排除在了生命的意义之外,那么还有什么好难过的,我现在要的只是活下来而已,尊严和爱情都已经被事实打败了。
“没错,我当年是被强暴了,但当时的事情因为心理医生的催眠而忘记了,所以他因为愧疚而同我交往的事情我知道之后因为记忆的模糊并没有太过怨恨他!”
“后来我认识了我的男朋友,陪在我身边让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所以我根本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从我快乐的言语中出来我顿了顿:“我的姐姐确实是因为曹耿的纠缠而家庭破碎的,我也确实打电话说过一些比较刺激人的话,但是我没有杀他,你们并不能因为我受的这些伤来判定我有什么动机,我是一个准妈妈,我总是在考虑我孩子的将来的。”
“反对!”萧菲律师继续炮轰:“因为不记得自己被强暴不怨恨死者这个勉强接受,但试问,自己的姐姐又因为这个人死了,难道形成杀人动机的理由还不充分吗?”
“反对!”我的律师再次来袭:“我方有证人可以打消被告方律师疑虑,请大法官准许!”
证人?刚开始我还在期待着来人,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温尔之,我真的不曾想到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竟然能就此同我的人生纠扯出一段怨言,也真的要感叹人生的奇妙了。
证人陈述,一副痞样的温尔之竟然也认真的陈述起来:“我的妻子商晴,其实在自杀前已经同我签署了离婚协议,证据已经提给了我方律师,只是在离婚之后她就自杀了,原因是因为和曹耿的感情问题。”
娓娓道来的是一个谎言,不得不撒的谎言“我同商晴结婚之前认识了她的妹妹也就是商倩妮,当时是一见钟情,但是因为正在同商晴交往我也只是偷偷的用姐夫的身份来关照她,但我发现我已经无法自拔了……”
温尔之的脸上丝毫没有撒谎的惊慌,演技堪比奥斯卡,听到心里只想吐又不好反应,可他还在继续:“后来我偶然发现商倩妮也对我有情,正当我想要摊牌的时候商晴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商倩妮死活也不再愿意同我有过分的接触,为了让我死心,她也交了男朋友,就是萧亦风,但我知道商倩妮这是骗我的,因为萧亦风的未婚妻就是我的堂妹温凌,他们感情一直很好!“
我淡淡的看向萧亦风和温凌,在温尔之言语的渲染下,温凌的肚子显得格外的刺眼,虽然我不知道温尔之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我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在法庭时,温尔之说的那段华美的故事,因为那段故事给当时肃静的法庭带来了喧闹,给当时的媒体带来了爆料,给故事中的当事人带来了永远无法磨灭的痛楚和错过,但一切发生的无奈而又自然。
刀具上有我和萧菲的指纹,我知道我俩只能够保一个,所以当我脱罪的时候,我知道萧亦风恨我,而我也清楚,我的脱罪只是在为我的过错而承担责任做一个铺垫,我嫁给温尔之换得我对家人的责任,我用我的爱情换得我和萧菲的共生。
解除拘留后我第一次看到了自由的天空,但一层更大的网罩住了我:舆论。但我也是从那时才发现我的生活圈子是这样的备受关注,每天的报道都在不断的刷新,一边不断的把我往不道德的沟壑中推去,一边在不断的为我的无奈做着解释,最后连我都弄不清到底在这个社会我处于什么样的定位。
温尔之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进入到我的生活中,我甚至连抗拒的资本都没有了,我可以耍赖,但是我的出狱只是交易的开始,我还没有本事依靠自己的本事来反悔,他送我和妈妈回家,他牵着我的手去见我的爸爸,我的手却至始至终没有温度。
我庆幸我此时出来了,爸爸身形消瘦但精神却还是好的,我双手合十感谢上苍的仁慈,医生讲只要爸爸的心里状态好,还是有好转的可能,我没有想到医生的谎言是善意还是隐瞒,我只知道最后的那些日子我还是抱着期望。
我以为爸爸对于我要和温尔之结婚的事情会是相当的反对,甚至暴怒,所以当温尔之不顾我的阻拦而跟爸爸摊牌的时候我是真的有怨言,出乎我的意料,爸爸竟然很高兴,他笑着祝福我们,并且催促我们赶紧办婚礼。
温尔之高调的带着我出入,配合着他的高调,我的打扮丝毫没有想要掩藏我肚子的意思,他付出高额款目帮我解了约,又大张旗鼓的帮我开了记者招待会,可以毫不隐瞒的讲,他在经济上成为了我一个巨大的债主,虽然妈妈并不喜欢他,但我们还是在一个漫天落叶的秋日领了结婚证。
我抱着卫家看着手上似乎冒着热气的结婚证,突然想起商晴结婚时她的祝福,商晴的幸福完完整整的给了我,但为何我觉得一点也不开心,直直的长发令商晴看起来非常的完美,但给我的话就成了不伦不类。
我们的婚期定在了念晴将近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在特制的礼服下还是能够藏住,那天我独自去试礼服,在那家充满着甜蜜氛围的婚纱店里我却感到十分的孤独,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竟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活过了一个世纪。
这家店子比较的高档,来得非富即贵,大家见了还可以打打招呼什么的,但显然这是温尔之的圈子,并不是我的,偶尔也会冤家聚头。
“妮子……”温凌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身后:“是你吗?”
婚纱店,温凌来了,那萧亦风是不是也来了呢,我转头之后狠狠地确定了事实,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和萧亦风都很般配,过往行人匆匆,我和萧亦风就赤裸裸在那对视着。
我不知道他看到我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我的心好疼,他不再爱我了,他为了自己的妹妹揭露了我的伤疤,为了自己的婚姻放弃了我们的爱情,疼久了结痂之后就会生茧,生茧了的心也会麻木到疼。
我转头看向温凌,缓缓笑开:“来试礼服吗?我也是,我和温尔之可能要赶在你们之前结婚了!“
“我听堂哥说过了,但是萧菲的事情比较麻烦,所以我们可能要等宝宝出生之后才能结婚了,今天我是来叫这边改一下礼服,到时候应该用不到这么大的礼服了!”好像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芥蒂一样,老友般的聊着:“忘了说恭喜你了!“
“谢谢啊,也恭喜你们!”我礼貌性的扫了萧亦风一眼。
温凌笑起来竟然有了淡淡的细纹,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肚子,然后睁着大眼问:“多大了?我家宝宝五个月了哦!”
听到关于念晴的问题,我一下心情便晴朗起来:“将近四个半月了哦,你的宝宝要大些……”
我还在抚摸温凌肚子的手一下被提了起来,我心里突然好害怕,我看着愤怒的萧亦风,直到被萧亦风拉到一个试衣间良久才缓过神来:“我不摸她就是了,不用这样仇视我吧,放开,很疼!”
他果然放开了,但并没有把我放出去,我不知道温凌为什么不担心我会不会被萧亦风杀掉,我只知道外面很安静,安静到我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四个多月前你还光溜溜的躺在我的床上,肚子大了起来你来告诉大家是你跟姐夫偷情怀的,为了活命你还真的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他不躲却也没有多大的冲击:“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我入狱了不就太便宜你了吗?”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萧亦风第一次粗手对我,他的手狠狠抓着我的下巴,那时我才明白原来被人抓着下巴是这么的疼。
我狠狠地挣扎,无奈他力气太大,情急一下我只能大喊:“放开我!“
他的眸子里似乎能滴出血来,我仿佛闻到了毁灭的欲望,我抬腿去攻击他的下盘却被他识破,他的笑邪恶到我害怕:“你不用了,就想毁了?“
“你无耻!”我挣扎的更加大力:“你卑鄙,我瞎了眼才会为你做这一切,你不要脸……”
我知道他在隐忍,不久后外面一阵吵闹,他像王者一样笑了,他耳语附过来:“让你知道什么叫卑鄙无耻!“
温尔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我知道他一肚子的火从昨天忍到今天确实不容易,虽然我同他不是有感情才结合的,但是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一纸婚书说到底心里还是会在乎,特别是心虚的时候,所以当我看到爸爸还在同大伯商量着什么的时候我又默默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古丽静放假也就在这边搭了把手帮忙,今天却和商师师出去逛街了,妈妈和大伯母又在厨房忙着一大家子的晚饭,我和温尔之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不尴不尬了良久,直到我的手里有些汗珠冒了出来。
“搬过去跟我住吧!”温尔之拉拉我的手:“嗯?”
我的手僵硬在他的手里,想又不敢抽回来,他的一个眼神过来我已经完全忘了当初打他的勇气,整个人乖乖的开口:“我想呆在妈妈身边待产!”
“等我们在这边把婚礼办完了就同我回家去,以后那里才是你的家,要生的时候我们把爸妈接过去住,怎么样?”他的双手有力的握着我的手。
“可是……”我不想同你单独住,我只是想做卫家的妈妈并不想做你的妻子,我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万一你意图不轨,我该怎么办?
他玩捏着我的手指头,然后又伸手去抚摸我的肚子,我的心下一惊,急急的躲开他的手,这一动作却彻底的恼了他,他伸手捞住我的腰,我大惊却又不敢叫出声,他近乎勾引的搂抱让我觉得恶心。
“觉得难受?”他的声音痞气又磁性:“你的身子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摸过碰过我都不嫌弃,现在我是你正牌的丈夫你却一点甜头都不给我尝,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