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我们匆匆出城也没向县衙禀报这有些不妥吧。”吴术正赶着马略有些担心道。
“哈哈,昨日我去西市办事看到两叔侄在街头纠纷家产,财银外漏约摸百两之多。”周兑得意的笑着接着道:“想不到昨日在街头纠事的叔侄正是今日来报官那个丢钱老汉所说的贼道士。术正,哥哥我可是真心待你才带你来这一桩大富贵的啊!”
吴术正听完不由得一惊急忙道:“那是,那是。周大哥你向来仗义,只是就大哥你与我前去是不是…”
“人多坏事,就一油滑道士和一小孩儿。无妨,哥哥我能应付的来。”周兑不以为然道。
“可是周大哥就你我二人,哪能把这七平县城周围搜寻的过来呢?”吴术正问道。
“昨日那贼道士与他那侄儿争执时喊到今日要出发去那黄沙镇,这七平县距离黄沙镇虽只有六七十里行程,但山路难走想必他们也走不了太远。”周兑回道。
听完,吴术正没了担忧道:“真是天助大哥你也,想来这贼道士的钱银也是不义之财,大哥取之天经地义。”
“哈哈!废话少说,快追,到手了哥哥我少不了你的那一份!架!”周兑开心的咧嘴策着马笑道。一阵尘土飞起,周兑与吴术正加快了马速向前方赶去…
“这二人看这方向是奔着黄沙镇去的啊,快!回去速去禀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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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怎么听了自己做了山匪吓的连饭也吃不下去了啊。”张应真吃着手中的干粮向田不文打趣道。
田不文见张应真又要拿自己开涮便回道:“山匪也不错啊。”张应真听此不由得一愕,田不文猜定他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此回答便接着道:“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也可以去劫富济贫。没想到师傅还能有此大志,徒儿真是佩服。”
张应真不免有些尴尬无语喝了喝水道:“你这小泼皮也就只能打打家劫劫舍,这劫富济贫的事嘛,还是得为师来干。”
“凭什么我要去打家劫舍,山匪就一定要打家劫舍才能做活么?”田不文问道。
“不劫百姓,你这武艺还能劫谁?哦,对。你这武艺可能连寻常百姓都劫不了。”
“你!武艺不行可以学!”
“好一个武艺不行可以学,但是这天下的山匪可不是都像你一样愿意吃苦去学那武艺的。”
“他们不学是他们的事,我愿意学不就行了。”
“所以,他们只能去劫百姓。”
“反正我不劫就行了!”
“你不劫并代表不了你是好人,因为你代表不了这天下的匪人。”
“我不劫百姓,为什么我还不是好人。”
“因为匪人就是恶人,而你代表不了匪人所以你也只能跟他们一样是恶人。”
“我为什么要代表他们?我做好我自己不就行了?”
“哈哈哈,这世间有许多事不是你不想不愿不同意就可以避免的,有些东西天生就有它自己的属性。你若想要强行改变它,就需要比它强,你只有打败它才能证明它是错的。说简单点就是成王败寇。”张应真看了看听的迷迷糊糊的田不文接着道:“当然了,有时候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改变不了这世道,自然也可以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那我们要被官府抓到会怎么样?”田不文怯怯的问道。
“按当朝大晋律草寇当斩并削首示众。”
“那我们现在还没劫过谁,跑应该还来得及吧。”
“哈哈哈,小泼皮晚了!这贼船上一次可就下不来啦。”张应真听完大笑道。
听完,田不文左右寻了寻自己包裹跳下驴车道:“你要当山匪你自己当,我要回石牛村等我大伯去了。”
见田不文要走,张应真也不急慢悠悠的赶着驴车道:“为师提醒你一下啊,走路的时候避着点官府的人。要是被人盘问了,可记得要诌好来历。哦,忘了告诉你大晋律上还说了行踪诡秘,来历不清者按流寇游贼处置也是斩。”
“你这道士我要去报官!”田不文慢慢放下刚抬起的脚转身大喊道。
田不文话音未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和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呵呵,是谁要去报官啊?本捕役可以为他做做主!”周兑说完,便勒住缰绳下马接着大喝道:“贼道士你可认罪,速速把昨日西市骗盗来的钱银交出来!本捕役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张应真回头一看只见两配刀捕役牵着马在驴车后方不远处叫喊着。张应真慢慢放下手中的干粮对着驴车旁的田不文说道:“你看,这官府的人来了都省的你去衙门里击鼓鸣冤了。”
“官府的人都找上门了你还有心思打趣!”田不文急忙窜上驴车道。
周兑一见这二人根本不理会自己不禁有些恼怒,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恶狠狠的抽出了腰刀大声呵斥道:“你这贼人如何敢无视本捕役!速速交出脏银否则本捕役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这位官人想必是弄错了吧。我与我这侄儿是要去投奔亲戚,不懂官人你说的什么钱银贼脏的。”张应真气定神闲的道。
“哼!昨日本捕役在西市亲自看见你这贼人与你那小人同伙还有那贼脏,你胆敢说没有?”周兑持着刀,上前一步逼近道。
“大人您真是认错了人,若大人不信可来搜一搜在下和我侄儿的行囊。”张应真说着上前一步作揖道。
见张应真如此大方,周兑不免有些狐疑便对身旁的吴术正使了使眼色道:“你去上前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吴术正见周兑发话自知无法拒绝便硬着头皮持刀走近驴车旁。驴车上的物件一目了然,吴术正拿刀挑开了二人的行囊,只见里面只有些衣物并无周兑所说的百两脏银。吴术正不免有些着急便放下手中的刀仔细的翻找起来。
见靠近驴车的吴术正无恙,周兑便也持刀走近驴车开口问道:“怎么样?找到没?”
“没啊!除了这衣物便无它物了!”还在翻找的吴术正低着头道。
一听没有找到,周兑眼睛一登一把抓住张应真的衣襟质问道:“说,你这贼道士把脏银藏在哪了!”说着,周兑便举起手中的腰刀作势要砍张应真。
张应真笑眯眯的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天下的乌鸦果然一般黑。”说完,张应真便一手抓住周兑揪住自己衣襟的那只手,一只手以手作刀劈向周兑的颈部。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来周兑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张应真的脚旁。收拾完周兑,张应真拍了拍手走到还在低头翻找的吴术正旁道:“大人,找着没有?”
吴术正一听是那贼道士的话音就准备提刀抬头呵斥一下,没等吴术正头抬起来张应真便一手刀把他拍晕在驴车上。
“你还准备蹲在那蹲到太阳下山呐?”收拾完这两个贪心捕役张应真看了看蹲在驴车旁的田不文接着道:“来,搭把手。给这两个黑心捕役弄到车上去。”
蹲在驴车旁的田不文也觉得有些尴尬,听到师傅的调侃也不顶嘴便过来帮忙将这二人绑抬上了驴车上。
“好了,你来赶会车。”见草席遮盖满满的驴车,张应真将一匹马拴好在车后拍了拍手道。
“我不会赶驴车…”田不文站在驴车旁挠了挠头道。
“吃饭会么?”看着田不文呆呆傻傻的样子张应真没好气道。说完,张应真拿起鞭子道:“看好了,手抓着这驴绳,驴子要不走你就抽它一下,看懂了没!”
“看懂了…”
“来,你来架一会驴车。我去前面办点事去去就来。”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
“去去就来,去去就来,事办完不就回来了!”
“那你快点回来啊!”
“唉,真是个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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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大哥他们呢?”
“大哥他们在我们后面望风呢,好了,我这边事办妥了。让望风的兄弟们原地休息一下,待会等大哥他们来会合后我们再出发。”说完,张应真便调转马头向七平县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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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大哥!事情妥了!我们快些脚步与前面的兄弟会合吧!”张应真骑在马背上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老弟你办事稳妥。”关逵见大功告成笑着接道:“兄弟们!走了!咱们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