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瞥了气急败坏的安紫蝶一眼,说道:“不错,我是丫鬟,可我是这将军府里,祈雨泽的丫鬟,不是你安紫蝶的!客气的叫你一声安小姐,不客气的说,这将军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识相的给我赶紧走出,有什么不满的,你可以叫祈雨泽亲自来和我说!”
“你……放肆!”安紫蝶气红了眼,举起左手,照着沫沫的俏脸就是一巴掌,沫沫扬起左手,猛的抓住安紫蝶的手掌,右手抬起,“啪……!”的一声脆响,安紫蝶的脸颊上已经多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轻轻的拍了拍双手,沫沫望着似乎已经吓呆在原地的,漠然说道:“从小到大,我这张脸还没人敢打过,今日算是给你个教训,如果再敢动手,我绝不放过你!”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话语中带着哭腔,安紫蝶抚着自己的脸颊,指着沫沫的鼻尖说道。
“你们呆着干什么?把这小贱人给我抓起来!”安紫蝶向着自己身后的丫鬟,尖声叫道。
尚在震惊中的两个小丫鬟也终于清醒过来,双双看了安紫蝶一眼,便快步向沫沫走来,看样子顺便帮她们的主子讨个公道。
沫沫站在原地,双眼微微抬起,看着走近前来的两个小丫鬟,嘴角微微向上抽起,轻轻说道:“你们敢……!”
是错觉吗?两个小丫鬟同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寒风刮过眼角,心中一寒,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面前是这个女子,虽然看似微微笑着,但是,却让你感觉到胆战心惊,她们竟是愣在原地,一步也不敢上前。
安紫蝶嘤嘤哭着,看自己的丫鬟居然也怕了沫沫,气得她浑身发抖,指着两个小丫鬟,说道:“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仔细我回去扒了你们的皮!“有狠狠的看了沫沫一眼,说道:“你给我等着,等雨泽哥哥回来,我定要他好好惩治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前厅,两个丫鬟忙也跟了出去,只留下了地上的一把绢扇,被主人无情的丢弃在那里。
沫沫看了看安紫蝶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敢来找她的麻烦,真是瞎了眼,不过这次打了她一巴掌,不知道祈雨泽会不会不高兴?管他呢,反正是不打也打了,到时候再说吧。
“沫沫姐姐,你真厉害,我简直佩服死你了!”冬雨清脆的声音在前厅外响起,这丫头一直在听窗根儿,此时安紫蝶跑了,才忙不迭的走了出来。
圆球似的身影跟在她的身后,没想到啊,这关管家竟然也是如此好事儿之人,沫沫无奈的笑了笑,对着关管家说道:“关管家,不好意思……刚刚……”
“打得好!这个安紫蝶我老早就瞅着她不顺眼,只是碍着将军的面子,让她三分,这次打得好,让她知道,咱将军府里,不是她安紫蝶想来撒野就来的!”关管家一反常态的说道,那个解气,简直可以用神采飞扬来形容了。
冬雨趁热打铁的说道:“那关管家,今天沫沫姐姐也算给咱们出了一口恶气,干脆晚上加菜庆祝一下吧!“关管家嘻嘻笑道:“你这丫头,就知道吃,什么时候也像沫沫学学,那气势,我瞅着比咱将军也毫不逊色!不过,今儿个确实是出了一口恶气,行,咱晚上加菜庆祝!”
就这样,傍晚十分,沫沫怒斥安紫蝶,抬手一巴掌将她打出将军府的事迹,在饭桌上被府中上上下下广为流传,大家一是感激她惩治了一向飞扬跋扈,高高在上的安紫蝶,二是感激因她这项事迹,为大家赢得了丰富的晚餐,这餐饭的气氛极为热烈,弄得沫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家正吃的高兴,突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饭厅,仔细一看,原来是跟随祈雨泽一同去狩猎的小厮曹振,只见他慌慌张张的跑进饭厅,还差点儿被门口的门槛给绊了一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关管家,不好了,将军……将军他坠马了!”
“哗啦”吃得正香的沫沫,扔掉了手中的饭碗,一个箭步走到曹振面前,拉着他的衣襟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曹振被沫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将军,将军他、今日午后突然从马上掉了下来,伤得极重,我、我这才快马加鞭的回来给、给关管家禀、禀告……”
沫沫脑袋瞬间“嗡嗡”作响,坠马?伤得极重?祈雨泽?怎么会?愣了片刻,她好似风一般的冲出了饭厅,向马厩方向跑去。
关管家此刻也是六神无主,只是呆呆的望着沫沫离去的身影,扯过曹振,说道:“你好好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刻还在马厩中悠然自得的吃着香香的草料,下一刻红烟已经被沫沫拉到了行云之上,看着脚下星星点点的房屋,好似蚂蚁般的行人,红烟哆嗦着回头看着身边的沫沫,颤声说道:“你这行云看着可有些单薄,能禁得住我们吗?”
沫沫没那个心情搭理红烟,要不是怕别人怀疑自己,她才不要带着这个累赘呢。也不知祈雨泽现在怎么样了?沫沫心急如焚,一边追踪着祈雨泽的气息,一遍心中暗暗祈祷着,祈雨泽,你给我坚持住了,千万别死!
看到沫沫焦急的神情,红烟知趣的闭上了嘴巴,看着脚下的白云悠悠,时间长了倒也悠然自得起来,毕竟,作为一匹马儿来说,能到天上转上一圈,那也是莫大的福气,阳光要是知道了,必然是羡慕嫉妒恨……呵呵。
沫沫细细的分辨着空气中祈雨泽的气息,驾着行云一路向东面而去,记得他曾说过,距离城中多半日的距离,就是东郊的皇家围猎场,这次狩猎就应该是在哪里,辨别了方向,沫沫加快了行云的速度,此时的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天空之中的点点星光,迎接着皎洁的明月,喟然而至。
一个时辰之后,沫沫终于发现了皇上狩猎的行营,与红烟找了个幽暗的地方下来了行云,放了缰绳,对红烟说:“自己吃草去……”
看行营周边看守甚严,时不时的就有一小队的人马,来回巡视,沫沫索性捏了个隐身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去。深吸一口气,辨别着祈雨泽的气息,是了,那顶白色的帐篷……黑暗之中,沫沫一路小跑儿奔向祈雨泽的帐篷。
毫不犹豫的掀开帐篷的门帘,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咳咳……咳咳……”伴随着急切的咳嗽声,“哇……”一口鲜血自祈雨泽的口中喷出,躺在床上的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胸口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预示着他还活着。
貌似大夫的中年男子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祈雨泽嘴角的鲜血,旁边的火堆上,煮着散发着浓烈药味的伤药。与血腥气夹杂在一起,弥散在空气中,沫沫嗅到的是濒临死亡的味道。
胸膛皮肉下的那颗兔子心,猛的一抽,疼痛的感觉自心中蔓延到指尖,双眸一酸,再也忍耐不住,沫沫现出身形,一挥手,那厢的中年男子便毫无知觉的倒在了一边,扑到祈雨泽的身上,顺手一摸,断了三根肋骨,其中一根插进了肺部,颤抖的双手,从怀中拿出一把接骨止血丸,掰开祈雨泽满是鲜血的嘴边,塞了进去。头上的白色绷带已经被鲜血染透,整个脑袋比平时肿了一大圈,沫沫解开祈雨泽头上的绷带,一个三寸来长,刺目的伤口呈现在她的眼前,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周边红肿一片,看来已经开始发炎了,伸手摸了摸,四周的皮肤更是热的发烫……双手抚上自己左边胸口,片刻之间一颗淡红的的珠子自沫沫口中飘出,光芒四射……双手捏诀,那淡红色的珠子发出妖魅的红光,在祈雨泽的伤口上来回转动,只消片刻,刚刚还惨不忍睹的伤口,便是剩下一道淡粉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