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少离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苏尧尧看到白小玲叽叽喳喳的,难得露出笑容,夜少离也就放心下来。
一整天,大家都很忙。
夜,已经很深了,估计她已经睡着了吧,今天的事真的是一件不开心的事,我想对她是一种侮辱。
夜少离站在庭院,看着在月光下地面上的斑斑驳驳,那随风摇曳的影子,自己的心神也随之荡漾。
娘……二十年来,自己根本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究竟我该怎么办?
手中拿着那块墨玉,不停的来回摩挲,又要到那一年一度的日子了,每次都是那样的难过。
“离少,在想什么?”白少棠那慵懒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是的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夜少离没有说话,抬起头看看天上的星星:“二十年了。”
白少棠一改往日的轻浮,反而变得一本正经,眼睛里都是真挚:“是啊,二十年了。”停顿一时,转身看着夜少离:“你还是无法忘怀吗?”
夜少离听着白少棠的话,转过身看着这个陪着自己走过二十年的好朋友,虽然有时候他很会欺负人,但是说实在的这个朋友真的没话说。每年这个特殊的日子,白家兄妹都会过来,陪自己度过。
“忘记,怎么忘记?”夜少离有点苦涩,二十年前的事放自己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接交人:“不报仇可以做到,但是忘记太难,太难……”
“娘,为什么不要孩儿?”一个小男孩痛哭流涕,紧紧的抓住一个妇人的手。
“孩子,不是娘不要你,只是很多事情由不得娘选择,不要恨娘。老徐快带少爷走!”夫人狠心的将手甩开,别过脸不在看自己的孩子。
“不……”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叫碎了。
夜少离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常年练剑的手有点粗糙,咯的自己手心有些微疼。每每想到当年,自己的心就难以平静。
可是自己记得,一场大火烧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娘亲以及自己的童年。
听着夜少离微微发颤的声音,白少堂扭头看着夜少离溢满苦涩的侧脸,没有再说话。若是换成自己处在夜少离的位置,恐怕连放弃报仇都很难吧,更休提放下仇恨,忘记一切了!
安慰的话无需多说,就这样陪着夜少离,让他不觉得孤独吧。
庭院中,一青一白的两个身影屹立着,上好的丝绸衣服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辉,轻盈的衣角随着风在飘舞。
光从后面看背影就这道二人是多么的英俊,更不要看那精致的五官,一个柔媚一个刚毅,都是人中龙凤。
不远处,一个有点佝偻的身影在树影底下看着这边,仔细看着,那老者的眼中似乎闪着点点泪花。
是啊,二十年了,少爷已经长大成人了,自己就算死也对得起主子了。想到这,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爬满沟壑的脸滑落下来,落到了尘土里,瞬间消失了。
翌日,夜少离带着白小玲早早的就出了门,今天的日子很特殊,白少棠不放心非要白小玲陪着夜少离。而自己就坐在院子中慢慢的品着茶,若有所思。
珠儿早早的起床,看到站在院子中的白少棠一下子脸红了,这个公子起得好早。
白少棠看着珠儿的反应很是自然,早已经习惯了,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哇,声音好好听……珠儿在心里感慨着,赞叹着,差点魂都被吸走了,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他问我的名字?
“我……我叫珠儿。”珠儿的双手局促的拽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直视白少棠的双眼。
白少棠轻轻的笑了笑,那好听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珠儿,很好的名字呢。”
什么说我的名字好听?珠儿不敢相信的看着白少棠,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煞是可爱。但是内白少棠那么一说,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直愣愣的看着。
白少棠嘴角抽了抽,这个小丫头不会是傻了吧:“咳咳……”白少棠有点不自在了,这个丫头的眼神太直接,但是也太单纯,让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再逗她了:“那个,你家小姐呢?”
珠儿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这个公子长得这么好看可定是喜欢小姐了,没来由的一阵失望。
“那个,小姐还没起床,我现在就去服侍小姐。”珠儿说着,逃似的跑了。
“珠儿……”苏尧尧诧异的看着跑进自己房间的珠儿:“你怎么了?”
珠儿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脸蛋也因为羞涩和运动而红彤彤的,加上本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上去就很是可爱。
“小姐……”珠儿喘口气,终于平静下来了:“那个……没事,我怕你起来了我来不及所以就跑过来了。”珠儿撒谎了,她不想给小姐知道刚才自己是多么的丢人。
“没事的珠儿,我自己可以的,你以后早上多睡一会吧。”苏尧尧笑眯眯的,这个丫头实在太为自己着想了。
“那怎么行!”珠儿上前一把抢过苏尧尧手中的梳子,细心地为苏尧尧梳起来。
珠儿的一双巧手就是不一样,将苏尧尧的长发用两根丝带简单的挽起来,然后选了一套绣着浅黄小碎花的裙子给苏尧尧,在为她用薄纱巾在腰间扎上一个蝴蝶结,灵动而不失典雅。
“小姐,你真好看。”珠儿真心的赞叹着。
“就你嘴贫!”苏尧尧嗔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每次都能哄自己开心呢。
“小姐,那个带什么发簪?还是这个兰花玉簪吗?”珠儿拿着手上的几个发簪,给苏尧尧挑选,珠儿知道,这只兰花发簪是苏尧尧的最爱。
看着那只通白的玉簪,苏尧尧一下子想到这和两次遇到梅若开的情景,心里疼得似乎不能呼吸,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不了,你就给我那只木质的发簪吧。”苏尧尧不在看那只发簪,因为她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因为自己的梅哥哥根本不相信自己。
珠儿看出来苏尧尧的脸色不对,聪明的闭上嘴不再说话,迅速的为苏尧尧插上那只桃木做的发簪:“小姐,这只发簪配你正好!”
苏尧尧苦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珠儿实在安慰她呢。
咯吱,门开了,坐在外面的白少棠一眼就看到了苏尧尧。皱皱眉,还是那么的漂亮,但依旧是那么的素净。
看到白少棠坐在这里,苏尧尧有丝丝意外,因为以前夜少离每次都坐在这里等自己出来,今天怎么去哪了?
原来有时候这个等待竟然成为一种习惯,平时不觉得,现在看不到竟然有点想念。苏尧尧的心泛着丝丝苦涩,原来自己一直忽略着他。
白少棠看到苏尧尧不停的张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嘴角处露出点点笑容,只是有一丝丝勉强,没人知道,只有自己。
“素心姑娘……”白少棠喊着。
苏尧尧直接走到白少棠身边,行个礼:“白公子,其实我叫苏尧尧。”
哦,难道她想起来了,那离少……难怪看到夜少离的时候,脸色是那么的无奈。看来她是记起的以前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