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虽不知何意,但仍然脱了外袍,匆匆地跑了。
我和小蝶这才走出来,看到桌上果然有一壶酒。
崔惜朝打开酒盖,闻了闻,满脸厌恶地说:“可耻。”
我已经想到此酒里放得是什么,不禁又羞又怒道:“究竟是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害我?”
崔惜朝挑眉,他几个点地快速地出去,片刻之后手里提着一条被绑了嘴的公狗出来,强行灌了公狗几杯放了催情药的酒,然后将它放在杌上,盖上方才那男子的袍子,道:“有人来了,我们快躲起来。”
三人刚藏好,便看到隐隐有火光出现,似乎一群人正急急地向这边赶来。
火光隐隐地近了,只见为首的正是澹台谨和皇后,想是匆匆赶来,澹台谨只穿了家常团福的鸦青绸衫,但是一脸怒容道:“皇后说有人报后花园中苏妤是和浩王爷私通,果真属实吗?”
皇后得意地道:“那太监说得那般紧急,定然不会假,皇上你瞧,琉璃亭果然有人。看样子,好像是两人抱在一起……”
澹台谨更是步子加快,亲自提着灯笼踏上亭上。
在火光的照耀下,罩着狗的青衫嚅嚅在动,离得远了,乍一看,果然有几分似乎暧昧的造型。
“来人,把衫子揭开!”皇后抑止不住地声音颤抖。
一个太监揭开了青衫,一只公狗从凳子上刷地窜起,竟朝向脂粉香最浓的皇后扑了过去。
众人一时大意,竟被它扑到皇后,公狗显然急躁异常,抱着皇后的凤袍作那种猥琐的动作。
堂堂一个国母竟被公狗猥琐,当真是人生一个羞辱!
“你们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狗打死!”皇后脸色都变了,大声疾呼。
澹台谨一脚将狗踢翻,几个太监上前,几下将狗打得倒死身亡。
澹台谨阴着脸道:“皇后,怎么这里没有人,反而有狗呢?”
皇后脸色惨白,哆嗦着说:“臣妾不知,小德子,人呢?”
小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奴才的确切看到苏妤是半夜偷出宫来到这里幽会啊,皇上不信可以去淑华殿查一查。”
好一个阴险毒辣的东西,我按捺不住刚要出去辩解已经被崔惜朝按住:“你疯了,你这一出去,不就证明了你半夜出来过,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速去浩王府查看浩王爷在不在府,其余的人跟朕到淑华殿。”澹台谨阴沉着脸道。
皇后急忙道:“是啊皇上,还是查证一下比较好,浩王爷为了苏妤是竟敢劫狱,还置兄弟情,君臣仪不顾,的确是让人生疑,查证一下也好去了众人的疑心。”
我气得牙齿发酸,嘴唇被咬出了血也恍然不觉,只觉得此生的恨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强烈的。
小蝶忙搂着我道:“主子,你别生气,小心腹中的孩子。”
崔惜朝最冷静,道:“当务之急是咱们须比皇后她们先回淑华殿,小蝶,可知淑华殿有没有后门?”
小蝶点了点头,崔惜朝带着小蝶和我匆匆赶回淑华殿。
崔惜朝隐于梁上,我们刚安排好,便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澹台谨进来的时候,我假装刚刚睡醒,睡眼惺松地看着一屋子的人,惊慌地掀被起身:“奴婢不知皇上,皇后驾到,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
此时我已经没有封号,得自称奴婢。
我偷眼看到澹台谨似乎松了口气,脸上的阴云消散了不少,而皇后,则是不停地扫视着淑华殿的一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澹台谨抬抬手道:“起来吧。你……今晚没有出去吧?”
我假装惊讶地道:“奴婢被皇上禁足,哪里还敢出去?再说一出去万一又被人冤枉,再动一次私刑,奴婢命小,只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住嘴,没朕的命令,谁敢动私刑,朕绝饶不了他!”澹台谨冷冷地说。
皇后面色一凛,随即低下了头。
这时淑华殿前又是一阵吵闹,原来是浩赶来了。
“不知皇上这么晚召见臣弟,所谓何事?”浩衣冠歪斜,揉着眼说道。
澹台谨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道:“哦,没事,只是突然想念皇弟,还有一件事需要皇弟出面作证,所以朕才深夜召见。”
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皇后讥诮道:“怎么皇后也在啊?看来皇上这后宫越来越有趣了。连皇后都大半夜不睡觉这么有精神的到处逛,就连被禁足废除封号的废妃都让皇后牵肠挂肚,当真辛苦之极!”
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气恼异常,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澹台谨沉呤道:“皇后以后若没有得到确实的消信便不要兴师动众地吵闹,让后宫不得安宁。”
皇后只得道:“臣妾记下了!”
浩看着我眉心微动,对澹台谨道:“如今项梁两国局势紧张,大战一触即发,皇上现在将梁国公主废去封号,关押在淑华殿中,不怕引起两国关系紧张,让梁国有理由挑起战乱吗?”
澹台谨面如沉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半晌道:“皇弟说得极有道理,朕这就……”
“皇上,不可。”皇后突然说道。
我直直地走皇后面前,冷冷地说:“当然不可了,今晚的这场戏没有如皇后的愿所演,皇后当然失望了。”
皇后厌恶地看着我道:“苏妤是,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亦冷冷地对,寒声道:“皇后很恨我,恨得恨不得我死,所对才精心导演了这场戏,对吗?”
皇后后退了一步,急声道:“皇上,她疯了,你别听她胡说。”
“胡说?”我冷冷一笑道:“皇后上次被我揭发害了李贵嫔母子和刘妃的儿子,险些被皇上废掉,自此以后便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要不然,皇后也不会在皇上关押我的时候急于动手,屈打成招,要杀人灭口吧?”
澹台谨眸色幽暗,惊疑不定地望着皇后,眯着眼道:“是吗?”
皇后急急地道:“皇上,臣妾的确不知是何人指使金凤审问她……”
“你够了!”我已经豁出去了,索性全部说出来痛快。“金凤若不是你指使的,你为何将金凤一剑杀死?因为你怕金凤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就是皇后娘娘你!还有,今晚之事为何皇后独独得到消息而其它人全然不知?皇后带着人急于捉奸想来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吧?可惜啊,我和浩王爷之间清清白白,让皇后失望了!”
皇后气得脸色发黄,指着我颤抖不已:“你你你……你这贱婢,口说无凭,莫说血口喷人!”
我淡淡一笑道:“若是我有证据,皇后以为你还可以逍遥自在地站在这里吗?”
我知道,就算这些事情找不到证据,但以澹台谨多疑的性格,只怕已经在他心里埋下对皇后怀疑的种子了!
我又变本加厉地说:“皇上,以后您可得小心保护您有孕的宫妃,不然,只怕她们腹中的孩子都会像李贵嫔母子那样莫名地死去!”
“你给我闭嘴!”皇后大怒之下一掌向我掴来。
澹台谨挡住她道:“皇后若没做,又何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