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准备开口询问时,突然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胖子,陈旭他……“发现身后的人是胖子后,我就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还没等我说完,胖子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跟他走。
跟在胖子身后,我总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胖子整天笑呵呵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沉默、严肃、不苟言笑。
不一会儿,我就跟着胖子进入了医务所的帐篷内。
略微扫视一圈,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根据魏索的讲诉,就算不认识,凭着装束也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除了我和胖子,帐篷里还有另外五人,分别是魏索、陈医生、阿大、余成和孙子。
“老魏,陈旭真的死了吗?”五人里魏索和我最熟,所以我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魏索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里侧的病床,沉声道:“你自己去看看吧。就在最里面的那张床上。”
医务所的帐篷里共摆放了五张简易的折叠床。
昨天晚上,我特意来看了看温柔,向陈医生询问了一些病情。当时陈医生说,温柔是中了那些蜘蛛的毒。这些蜘蛛的毒性不强,并不致命,但却有强烈的麻醉效果。温柔只要睡上几天,等麻醉效果过了,自然会醒来。
当时我还特意看了几眼,温柔似乎就睡在最里侧的那张床上。魏索说陈旭在那张床上,那么温柔去哪了?
她有没有出事呢?
想到这,我的身子不由一顿,心里顿时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慌张。
陈医生跟在我的身后,自然发现了我的异常,轻声在我身后说道:“你放心,柔儿没事。昨天晚上,柔儿睡在我的帐篷里。”
“陈旭为什么睡在这里?”我的心中稍安,但却感到有一丝奇怪,转头对陈医生问道。
陈医生摇摇头,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色:“不太清楚,陈旭并没有受伤,所以没有安排他住在医务所。”
我没有继续再问陈医生其他问题,继续朝着最里面的那张床走去。
我轻轻的掀开盖在床上的白布,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陈旭双眼紧闭,嘴唇有些苍白,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不是法医,所以也看不出陈旭的死因。轻声说了一句后,我就把白布重新盖住了陈旭的面容。
“你要留下来?还是看我验尸?”陈医生的话让我从悲伤中醒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下意识想朝魏索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想问问陈医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偌大的帐篷里,只剩下我和陈医生。其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看来他们早知道陈医生要验尸,所以早早的出去了。
真是没义气!竟然留我一个人看这么恐怖的东西。
此刻,陈医生已经拿出了一排刀,正在陈旭的身上画线条。应该是在计算下刀的位置。
不等她挽留,我就飞快的朝帐篷外跑去。
“出来了,快给钱!”一踏出帐篷,就听到胖子充满魔性的声音。
此刻,胖子正抢过了魏索手上的钞票,满脸的得意之色。
我想也不想,朝着胖子圆滚滚的屁股就是一脚。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胖子又利用我打赌了。
从小到大,胖子最喜欢赌了。
在我们那个年代,游戏厅可谓是最多孩子光顾的地方。里面的游戏是我们的最爱,每个礼拜都省下点钱,全都挥霍在游戏上了。胖子对于游戏并不乐衷,一进游戏厅就蹲在赌博机前,乐此不彼的赌钱。
上课的时候,也经常喜欢和周围的人打赌。
比如老师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比如窗台上会飞来几只鸟?
……
胖子的行为,淋漓尽致的表现了一个把”打赌“融入生活的赌鬼。
“你踹我干嘛?像他们这些资本主义,来钱肯定比我们这些无产阶级快。我这是曲线救国。”胖子揉了揉屁股,歪理一大堆。
“陈旭都死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打赌。刚才我见你,不是挺伤心的吗?”我看着胖子,没好气的说道。
“我是把伤心放在心里,哪像你那么表面化!”胖子嘿嘿笑道。
胖子的歪理向来很多,和他讲理,绝对是一个不明智的决定。
想到这些,我就把目光从胖子身上移开,望着一旁的魏索,问道:“老魏,陈医生还会验尸?”
魏索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陈医生本身就是一个法医。”
还没等我说话,胖子就抢先道:“那个谁,我真是佩服你们。带个法医做随行医生。这是分分钟钟等她给你们解剖的节奏啊!心真够宽的。”
我十分赞同胖子的话,从来没听过把法医当随行医生的。
对于我们的质疑,魏索只是干笑了两声,并没有解释。显然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任我和胖子怎么旁敲侧击的问,魏索就是不肯透露为什么有法医随行队伍。
“不肯说就算了,陈旭怎么死的你总能说吧?”我把话题重新引回正轨。
魏索笑了笑,无奈的说道:“尸体是陈医生早上去医务所发现的。我问过昨天守夜的雇佣兵。他们说并没有异常。”
还没等我们说完,魏索又补充了一句:“雇佣兵的警觉很高,他们没听到异常。这说明是熟人作案。凶手可能就在我们中间。”
“那个谁,你肯定法制节目看多了。陈旭那小子身上没有一点伤,怎么可能是他杀?我估摸着肯定是突发疾病死的。”胖子撇了撇嘴,淡淡的说道。
胖子的话让魏索心中一动,连忙说道:“胖子,要不要打个赌?”
“呦!这是想翻本呐。”胖子斜着眼看着魏索,冷笑道。
“对,我就是想翻本。两倍的赌注!你敢不敢!”魏索盯着胖子,大声说道。
胖子嘿嘿一笑,满不在乎道:“有什么不敢?有人送钱,难道我还不要吗?”
看到这两人还有心思赌博,我还真佩服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的感觉到,陈旭的死只是一个开头,接下来会死更多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眨眼,就过了两个小时。医务所的帘子始终没有打开。
此时魏索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一直在原地踱着步,显得特别着急。
“那个谁,你能不能消停会?看得我心烦。”胖子忍不住问道。
“****慧以往解剖,一般一个小时就出来了。可现在都快两小时了……”魏索很难得没有回呛胖子,沉声的对我们说道。
“这说明了什么?”我追问道。
“这个尸体不寻常。”这句话并不是魏索说的,而是从帐篷内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