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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哥

吃饭时,大家在默默的吃着饭,只是四哥时不时朝着珏儿瞟过去几眼,珏儿想着,他一定发现了自己不同往常的地方了,现在肯定很疑惑,肯定会找她问明白的。刚好,珏儿也有很多要从他嘴问明白的,她要想个法子怎样把话圆了去了。

饭后休息了会儿,五个小孩就结伴出行了。出了院门,一条小路顺着田边向前延伸,一直到与一条更宽的小路相连,而那条小路,珏儿后来才知道,一头顺着水流向下走可通往县城的,而另一头,则通往上流的村庄。再往前,就是河边了,还在河边用大石块堆起一些台子,方便清洗东西。不过,因为离那些人家较远,只有自己家在用。

而他们今天却是沿着院墙走,就可以看到一块旱地,边上有好几丛竹林,还有一条小溪水从山上流下来。绕过竹林向上走,又是一块自家旱地,地里种了些白菜和白萝卜。菜地的边上,还种了好些桑树,再往里走,就是树林了。那些山连绵起伏,不知延伸到哪里去。自然上山的路也有很多条,自家走这条很近,很少有人到这里来。还只听老人说,深山里还有老虎呢,只是不知是真还是只是吓小孩的。只是这小山林不高,还经常有人出入,在山边打些柴火应该是没有危险。古时候,山里的猛兽是很多的。

珏儿因为边走边观察周围环境,要想办法填饱全家人的五脏庙,再加上自己还有些虚弱,不知不觉就落在后面,而自己的四哥也悄悄的跟在她的边上,趁着姐姐们在山边砍柴的砍柴,捡柴的捡柴的时候,却拉着珏儿到一个较偏的角落,一边捡柴火,一边低低的说话。

“小妹,你怎么怪怪的,感觉跟以前不一样?”四哥纠结的问道。

“我哪里不一样?”珏儿反问道。

“可多了,你以前都捡我的衣裳穿,最怕别人说你是小子了,有时还急得哭鼻子,现在满不在乎的。还有我都听大姐说了你给娘治病的法子。我跟你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你去哪里的那治病的法子,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四哥还准备说下去,珏儿赶紧唔了他的嘴道:

“四哥,别到处嚷嚷,被人听了去可不好解释。”珏儿四周看了看。

“四哥,你听了可别跟别人说。其实我生病的时候,总有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在梦中给我讲故事,那些个法子也是听他说的。感觉可真实了,就照着他说的试试,谁成想尽能真的治好病,想来是遇到了神仙。”

“真有神仙,你不会又瞎说吧。娘说,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着他倒时放松了些。

“嘿嘿,谁知道。还有四哥,这几天可能病糊涂了,我以前好些事都记不起来了。”四哥才刚放松的脸上马上又紧张起来。伸出一只手在珏儿的额头上摸了摸,另一只手摸着他自己的额头。

“头没有发热啊,怎么还是没有想起以前的事?要不要紧啊?”

“四哥,你别太紧张,我不觉得哪儿不适,就只是忘了以前的事,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现在咱家的情况这样,不能再让娘她们知道,我担心她们更会忧心的。”

“真没事?!”四哥盯着她看。

“四哥,你看我,又能跳又能跑的,能有啥事。以后,四哥有时间的时候,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可能就能想起来了。”

“那你可记得咱爹去哪里了?”珏儿摇摇头。

“这个都忘记了,亏以前你一直老念叨爹呢。咱爹跟村里的大部分男人都去服徭役了。咱爹是个手艺很好的木匠,以前农闲的时候,经常接也木活或自己做些木具到县里卖,还经常换些粮肉回来呢。两年前走时,听爹说要去哪儿造大船来着。”那小子说着,原本担忧的脸上就显露出了骄傲的神情。看来这个爹还是有门手艺,要不是有这么重的徭役,想来这个家也不会这么穷困吧。听到是个木匠,珏儿眼前一亮,问道:

“那爹的工具可都带走?”

“爹带走墨斗和刀锯。你问这个做什么?”四哥疑惑盯着她问道。

“当然是有用。四哥,你也知道,咱家没有多少粮食,还有这么多张嘴呢。我瞧着娘都快愁出白发来了,我们也要想想办法。都说长兄为父,爹不在家,四哥可也要担起责任来。”适当给四哥些压力,把他推到前面来,自己还是要低调些。

“我也想啊,可我们都是些小孩,我们能做什么。”四哥沉思一会儿道。

“那你说,一棵大树,爹怎样才能打它做成木器?”珏儿想想,得增加她这个四哥一些信心。

“那当然先用斧头把它砍倒,再用锯子锯开,做成想要的样子。”四哥边思索边说。

“那你说,如果爹没有斧头、锯子等,能成吗?”

“那多难。”

“那如果我们也有斧头、锯子,我们能做成吗?”

“我们人小,没有力气,那也很难,树都难砍倒。”四哥笑笑说。

“是,我们人小,但是我一天砍一点,天天都不停的砍,那树总有一天会被砍倒呀。你说是不是。”珏儿看到她四哥眼睛亮了亮,轻轻点了点头,又接着说:“但如果,我天天就只用墨斗去比划来比划去。你想会怎样?”

“那当然,那树还好好的。”她四哥噗嗤的笑了道。珏儿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不说话了,让他也想想这其中的道理,自己可不是平白无故去花这些口水。

“五妹,你不会是想像爹一样,做木器卖。可咱们都没有爹的手艺啊。”四哥想了一会儿,对自己有些失望。

“没有。我只是想着,爹砍大树的时候,只砍一两下;做木活的时候,该用斧头的时候却用凿子,会怎样,还能做成木器?!”珏儿试着启发着说。

“那哪成,要选对工具,还要不断的。。。。。。”四哥越说声越小,却像在思考着。

“四哥,你真聪明,我想了半天,就是这个道理。以后,我可不能蛮干,要多想办法,还要坚持做才成。四哥,是不是这个道理。”珏儿扯着他的衣角欢快说道,装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四哥也是个聪明的,稍微点拨,就像想明白,恐怕是不知怎么表达出来吧。四哥的眼睛又亮晶晶的。

“鬼丫头,你这个脑袋都装了些什么想法。”四哥用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笑着说:“你又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四哥,别敲了,敲傻了可怎么办才好。”珏儿也努力地把自己装成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讨饶着说:“我说还不行吗。四哥,像那种大的树枝,我们扛不动,但有些我们却可以抬起一头,也可以拖着走几步是不是,如果,另一头没有拖在地上,还有一个像牛车那样的轮子,是不是就轻松,我们就可能把大的树枝拖回家了。”

“对呀,我们还可以造一个像牛车那样的车子,可就轻松多了。”四哥眼睛发亮,几乎要叫出来。但一想,又说:“可是小妹,路没有这么宽啊。”四哥又有些失落。

“那咱只装一个轮子,不知成不成。”

“对,是个好办法。咱家还有把锯子,咱试试。”四哥非常的兴奋。

“嗯,咱试试。”珏儿附和说。因为之前在应付四哥,并细细观察他的反映,还一边注意地上的路,一边捡些地上的柴火。等自己放松心情,注意周围环境的时候,珏儿兴奋了,她发现了对自己有用的东西了,只是现在得先解决目前的最紧要的问题,放几天再过来。

而她的四哥却捡起地上的小堆柴火,用右手臂夹扶着在腰上,左手拉着她往回走,道:“走,咱回家去,造了车再来,以后娘用车来拉柴,也要轻松些。”

“四哥,造车子也不知用多久才成,咱先想办法弄些吃的。真等没有米粮的时候,那可就晚了。到时,别车子没有造出来,我们也已经饿死”珏儿拦着他道。

“你脑子灵活,那你可有什么法子。”四哥眼睛一暗,点点头说。

“大家想想,也就有法子了。我听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这儿又有山又有水的,一定会有法子。”珏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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