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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举世瞩目的外交家——马歇尔(1)

1880年12月31日,乔治·卡特利特·马歇尔出生在美国的尤尼恩敦,在家里排行老幺。1897年,他进入弗吉尼亚军校学习,毕业后在驻菲律宾美军部队服役两年,任陆军少尉。1906年,他被选送到利文奥斯堡军校进修,回部队后升为中尉。1916年,马歇尔回国,担任富兰克林·贝尔将军的上尉副官,因训练军队有方,深得贝尔将军器重。1917年,他随第一步兵师开赴法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因得到美国远征军总司令潘兴赏识,调到远征军总参谋部任上校。大战结束后,马歇尔以中校身份到华盛顿任陆军参谋长潘兴的助手。1923年,他奉命到中国天津任驻地美军十五步兵团团副。1933年,他任伊里诺伊州国民警卫师师长,三年后领受准将军衔,任第三步兵师第五旅旅长,不久调任陆军部历任作战计划处处长、副部长、副参谋长、总参谋长(少将)。1941年,马歇尔晋升上将。1945年,他与陆军部长史汀生命令空军将原子弹投放广岛,迫使日军投降。不久,他受命出使中国,调停国共两党斗争。毛泽东称其“功殊不可没”。

【毛泽东评点马歇尔】

马歇尔特使促进中国停止内战,推进团结、和平与民主,其功殊不可没。

——摘自《毛泽东眼中的美国》第108页。

各地对北平执行部及各小组仍应照前指示尊重国、共两方代表,并注意拉拢美国一切人员,对马歇尔不要公开说他好,也不要公开说他不好。在谈判中仍须经过他来缓和局面。

——摘自《“七七”宣言发表后应采取的策略方针》,见《毛泽东文集》第四卷第144页。

三个月以来,国民党区最广大阶层的人民,包括民族资产阶级在内,对于国民党和美国政府互相勾结,发动内战,压迫人民这一种情况的认识,很快提高了。关于马歇尔调解是骗局、国民党是内战祸首这些真理,明白的人已日益增多。广大群众在对美国和国民党失望之余,转而寄希望于我党的胜利。这是极有利的国内政治形势。美国帝国主义的反动政策,已引起各国广大人民日益不满。各国人民觉悟程度日益提高。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人民民主斗争日益高涨,各国共产党力量有很大的发展,反动派想要压服它们是不可能的。苏联的国力及其在各国人民中的威信日益高涨。美国反动派和被美国反动派所扶助的各国反动派,必然日益陷于孤立。这些就是极有利的国际政治形势。

——摘自《三个月总结》

1880年12月31日,乔治·卡特利特·马歇尔在新年前夕出生在美国的尤尼恩敦。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从小他在父亲面前就不受宠爱,暴烈脾气的父亲常常从地窖里拿出一根长长的柳条鞭来抽打小乔治的屁股,而他的哥哥却从来没有挨过打。上小学后,小乔治常因成绩在全班垫底而抬不起头,被家人和师生视作蠢才,这大大挫伤了小乔治的心,于是干脆就不努力,破罐子破摔,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少年马歇尔的顽皮令人头疼:把癞蛤蟆放在姐姐的床单下呀,去小树林里捅马蜂窝呀,然后引导追他的马蜂冲去姐姐的房里,蛰得可怜的姐姐玛丽大叫不止。一次,他想用水管导水偷偷浇玛丽却误浇了母亲一身,被父亲狠狠地揍了一顿。每次尝了柳条鞭之苦后,小乔治又变本加厉地对姐姐和哥哥报复。但母亲却十分宠爱小乔治,总是原谅他,尽量为他的犯错对丈夫保密。有一次马歇尔搞到一条船为同学们上学摆渡,每次都要收费,一次女生嘲笑他的成绩差,气得他拔掉了船舱中的木塞,把船沉入河中,使全部女同学都泡在水中,虽然水很浅,吓得女生惊慌失措,湿淋淋地哭回家,结果,小乔治又挨了父亲一顿打。这一顿毒打母亲是无法保护了,从此马歇尔再不敢作弄女生了。

1897年9月,为了胜过哥哥,他负气进了哥哥的母校弗吉尼亚军校。军校极其严格的纪律和没有休止的学习训练以及艰苦的生活,锻炼了马歇尔的能力和意志。两年之后,马歇尔当上了队长,在所有重大仪式上担任学生指挥。他很快感受到指挥的乐趣,并发展了他指挥的才能。军校毕业时,他名列全班第八名,不久被推荐到军队。1902年4月12日,马歇尔赴菲律宾服役两年,任陆军少尉。

经过两年极其艰苦甚至受到死亡威胁的驻菲军营生活,马歇尔成熟多了,回美后又被派往雷诺堡,仍任少尉军官。和平时期,军官提升几乎无望,往往一二十年难得晋职。少尉低微的薪水使马歇尔在奉养岳母与妻子之余所剩无几。他想奋斗以求晋升,然而提升是毫无希望了。

1906年马歇尔因为出色地改善雷诺堡驻地环境而被选送到利文沃思堡军校进修,他的官阶在全班中最低,而且不像其他军官有过进修的学历。于是他发愤学习,终于获得全班第一的成绩,回部队不久被提升为中尉。直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他换过14处驻地,虽都得到上司的赞赏,可仍然是一名区区中尉。

1916年5月,马歇尔从菲律宾回国,奉命前往旧金山的普勒西迪奥报到,以上尉军衔担任富兰克林·贝尔将军的副官。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对一些平民志愿兵进行军事训练,而这些志愿兵全是富裕阶层的纨绔子弟,年龄参差不齐,职业五花八门,把当志愿兵当作野外郊游。他们乘着小轿车而来,带着夫人或女友,备有美酒佳肴,吃喝一番后才开始军训。马歇尔第一天训练之后就训话了:“……今天上午的演习,你们简直算不上是行军,你们偷懒,坐着歇脚,还大喝香槟,现在你们累成这个熊样,任什么事也他妈的干不成了。我再训练你们一次,要是你们做不来,我就把你们赶回去!向上级报告你们是派不上用场的草包。”结果训练相当成功,从此,马歇尔受到贝尔将军的器重。

1917年6月26日,马歇尔随塞伯特将军率领的第一步兵师踏上了法国国土,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他的职务是临时中校参谋,任务是向师各指挥所报告本师前沿阵地的情况,检查部署给养情况,并负责关照士兵。他常独自一人徒步巡视前沿阵地,带着防毒面具、手枪、干粮、雨衣,冒着敌军炮火在壕沟里奔走,一丝不苟地完成任务。他显示出他的才干,希望得到晋升,他非常清楚这次战争是晋升的机会,一旦战争结束,军队就会恢复以前的晋级制度——论资排辈,他晋升就无望了。所以他的工作相当努力,在同僚中可谓出类拔萃。

一天,美国欧洲远征军总司令潘兴将军通知第一步兵师,他将来此巡视,请该师安排一次演习。而此时塞伯特将军和参谋长恰巧外出,马歇尔作为代理参谋长就自行设计了一种新战术,安排了这次演习。潘兴要塞伯特谈谈这次演习的看法,塞伯特不知所云,参谋长也回答得漫无边际,脾气暴躁的潘兴把两人臭骂一通,掉头走向自己的汽车准备离开。马歇尔冒着被撤职的危险,走近怒不可遏的潘兴总司令,报告事情原委,总司令轻藐地盯了他一会儿,不耐烦地掉头就走,马歇尔不顾一切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再次报告了一大堆事实,并与将军发生顶撞。“你烦,我明白,将军,可我每天也有麻烦事,而且必须当天干完。”吓得同事们目瞪口呆。潘兴听完后,毫无表情地转身而去。塞伯特过来感谢马歇尔为他辩解,同时担心他会被解职。

但事情恰恰相反,由于战争的形势日趋严峻,美军已全面参与战斗,军官尤其重要。马歇尔的顶撞引起潘兴的注意,派人调查了他的背景与能力后,一道命令,调马歇尔上校立即前往肖蒙美国远征军总参谋部报到。战时的上校虽然是临时的,但毕竟是一次晋升。这样马歇尔就跨入了总参谋部,远离了前线,同时也使他内心里感到负疚,那种捐躯沙场的英雄愿望似乎难以实现了。

大战结束后,马歇尔以副官身份在欧洲随潘兴旅游访问,六个月的旅欧生活令他毕生难忘。

1919年9月1日,马歇尔从欧洲返回美国纽约。马歇尔收到陆军部通知,临时上校军衔已被取消,又位归原处:陆军上尉。而他的同学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却高升为正式准将,与马歇尔真是天壤之别。虽然不久马歇尔升为少校,但他已经不会为这次晋升高兴了。他没有高兴,只有苦笑而已。

1921年8月,潘兴将军接任陆军参谋长,马歇尔作为他的首席助手,一道前往华盛顿赴任,晋升成一名中校。马歇尔作为潘兴的助手,对潘兴的人品及才能钦佩不已,忠心耿耿地为潘兴效力,从无怨言。两年后潘兴任职期满,改任陆军部“海外阵亡将士安葬委员会”主席,马歇尔则申请进入野战部队,随后调往驻守中国天津的第十五步兵团。1924年秋,马歇尔到达天津,任团副。

1926年年底,马歇尔在华任职期满,被任命为陆军军事学院教官,院址在华盛顿。马歇尔不无沮丧地走上了讲台,又一次远离了部队生活,远离了他希望指挥战士叱咤风云的梦。

以后的年月里,马歇尔多次调任,却一直没有晋升的机会,尽管他所到之处都被治理得非同一般,尽管他完全有能力担任更高一级的军事指挥,但总因和平时期编制压缩、经费紧张,以及陆军总参谋长麦克阿瑟的成见,他作为上校候选人迟迟未得到批准。

1933年年底,马歇尔接到调令,立即前往芝加哥就任伊里诺伊州国民警卫师师长。马歇尔一听此消息,如雷灌顶。国民警卫队非正规部队,在其中任职的资历不能作为晋升的条件,对于这位年已过半百的军官来说,无疑说明今后的晋升是渺无希望了。虽然马歇尔请求改调他任,并请潘兴将军出面说情,然而此事更加引起麦克阿瑟的愤恨,他给马歇尔一个简短的答复:“所提请求,概不考虑。”马歇尔无望地启程赴任,三个月没露出过一丝笑容。

潘兴将军仍在为马歇尔游说,1935年他同时向罗斯福总统和陆军部长德恩举荐,但即使在总统的授意下陆军总参谋长麦克阿瑟也未能同意提升马歇尔为准将,并反唇相讥:“马歇尔是一流军人,提升准将未免屈才,应当直接把他提为少将才是,因此,一旦步兵司令职务空缺,我会想到留给马歇尔的。不过要等一两年。”马歇尔默默地忍受了这样的讥讽,他回信给潘兴说:“我别无他法,只能耐心等待,渐渐老去。”

1936年,麦克阿瑟离任,德恩才把马歇尔列入晋升名单。8月24日,马歇尔正式领受了准将军衔,同一天,德恩部长因病溘然长逝。马歇尔的晋升,如其说是他的才干,不如说是新任参谋总长克雷格将军的任人唯亲使然。克雷格是潘兴的部下,对潘兴言听计从,他清楚马歇尔与潘兴的关系,加之马歇尔又卓有成绩,很快就批准了这一位老军官,并任命他就任第三步兵师第五旅旅长兼管部分地区的民间工作队、劳动营。

1938年夏,马歇尔调任陆军部作战计划处处长,未及赴任,又被委任为陆军部副部长、副参谋长。这次晋升也全是克雷格参谋长的作用。

1939年9月1日,当欧洲战场上德军入侵波兰的这一天,马歇尔在华盛顿举起右手庄严宣誓,就任美国陆军参谋长,领少将军衔。宣誓之后,马歇尔立即赶到白宫,向武装部队总司令罗斯福总统报到,准备第一次主持召开美国最高统帅部会议。他相信美国会迅疾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当时他尚未预料到形势发展的严重性。

二战爆发后,马歇尔十分清楚地看到美国军力及装备的不足,为加强美国的防卫力量,他不怕与罗斯福总统直言抗辩,最终获得国会批准他的经费计划,争取到9亿元的拨款。马歇尔把这次争取拨款的胜利看做是一个转折点,今后再不会出现令人沮丧的甚至绝望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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