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潭一梦
清晨,鸟儿灵动俏皮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从翠绿的枝桠上跳来跳去,不时的用小巧的尖嘴梳理自己的羽毛,又好像在羽毛里找些什么。天空一片晴朗,湛蓝清新的天空上面,白云团团紧蹙,像会动的棉花糖一样黏在蔚蓝的天空上,若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浮想联翩肯定想忍不住上去咬一口。春风温和如少女那光滑的玉手,温柔的抚摸着这个粗糙沧桑的大地。
李天辰从客栈的床上坐起来,缓缓的走到窗前,有些忧虑表情凝重的推开窗户,望着窗户外的景象,怔怔出神,仿佛外面的景象越美丽他的心情就越沉重。
慢慢的他又回到小木桌旁坐了下来,心事重重的提起茶壶,缓缓的倒出一杯清茶,屡屡清香从杯中溢出,他像平常喝酒那般,端起茶杯一口灌进肚里,然后无奈的摇摇头。
原来,刚刚他不是被窗外嘈杂的叫卖声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而是被一个恍若真实的梦叫醒的,梦里面,冷心客和洛轻云两个人拔剑相向,眼看两个人的剑锋毫不避让,马上就要互相刺中对方,忽然出现两根手指,顶住了两个人的剑尖和刀尖,稍微的停顿一下,两个人变的癫狂起来,两个人面目狰狞的,碧绿色的眼睛透着寒光看着他,然后又露出獠牙,狠狠的朝他的脖子上咬下去,猛的一下,李天辰惊坐起来,缓缓的睁开那双蓝眼睛。
然而,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噩梦缓不过来神,他在现实的江湖里的遭遇往往比这个噩梦还有恐怖和阴森。只是有两件事情困扰在他的心头:一件事就是自己朋友冷心客的安危,而另一件事情就是让他最头疼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愿见也不愿意面对的一个人,那就是柳月儿。
李天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心里一直矛盾着:我是去找她要解药救冷心客,还是不去招惹她,任冷心客自生自灭。
矛盾了一会儿,李天辰无奈的摇摇头,因为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他的脚步告诉了我们。他走到蓝色披风前,一把取下披在身上,噔噔出了客栈,朝着流花谷方向走去。
流花谷这个时候是最美的时候,也是最繁忙的时候,因为有点浪漫情怀的人,这个时候都会带着自己心仪的人,来到流花谷赏花。这里的花种类繁多,有天下几乎绝迹的花,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这个时候都迎着阳光开的正是娇艳,不过来这里的人,都懂得一个规矩,那就是千万不会去碰这些看起娇艳美丽的花,因为这里的花都充满剧毒,鲜花虽然美丽,却暗藏剧毒,简直是美的要人命。
谷中,一身蓝色轻纱的少女,满脸灿烂的看着谷里鲜花,这灿烂的笑就像这盛开的鲜花,甚至比这鲜花还要美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通条的鼻子,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沐浴下,看起来那么的美,那么的可爱,还有一些小俏皮,春风微微拂过发梢,这个美丽的女子仿佛被吹进了一副世间绝美的画里面,这个女子就这座流花谷的少主人,柳月儿。
这时,一个小丫鬟走道柳月儿身旁,轻声耳语:“小姐,有一位李公子来找你,在谷外等着,让我通禀一声。”
柳月儿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咕噜转个不停,里面装满了高兴和喜悦。
柳月儿看着谷外,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嘿嘿。”
一身蓝衫一双蓝色眼睛男子,在谷外踱来踱去,有些不自然的朝谷里面望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出来。
这时,一个小丫鬟走出来,有礼貌道:“对不起,李公子。我们家小姐说不认识一位姓李的公子,不方便见你。”
李天辰无奈笑了笑,道:“那谢谢你了,那我总可以进去看看里面的花。”
“不行,怎么会让你一个混蛋进到我谷里,破坏客人赏花的雅兴。”,一身蓝色轻纱,美丽的女子面无表情道。
李天辰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看这个美丽的女子,笑着道:“柳谷主,说的极是。”
柳月儿示意身边的丫鬟退了下去,转即一脸生气的看着李天辰,突然伸出右脚狠狠踩在李天辰脚背上,连着踩了好几下。李天辰没有生气,只有些无奈。
柳月儿皱着眉头,恶狠狠的道:“你个混蛋,这两年死哪去了,今天怎么才想起来找我?”
李天辰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满心盼着自己来,不是为别的事,就是为好好的陪着她。
最后,李天辰还是硬着头皮,蹑声道:“我...我这次其实来是想让你帮一个忙。”
话音刚落,柳月儿大为恼火,又使劲在李天辰的脚上踩了几下。
柳月儿气喘吁吁道:“哼,我就知道你这个混蛋,不是专门来找我的,什么忙我也不帮。”
李天辰扭捏道:“嗯...嗯...我其实也是来找你的。”
柳月儿更加生气道:“哼,鬼才相信!”
柳月儿突然又温柔起来,轻声道:“嗯,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女人往往就是这样,明知道他是在骗人,可是还是愿意去相信这个美丽的谎言,因为这个人在她心里是如此的爱,使她根本恨不起来。
说完,柳月儿就像一个可爱的小猫咪,依偎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这个男人。
李天辰突然不知道自己的两条手臂该往哪里放了,谁知道这个时候,一只玉手伸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放在柔软纤细的腰间,李天辰另一手臂也不自觉的搂着柳月儿。
柳月儿依偎在李天辰怀里像个小女人,眨着大眼睛看着李天辰,温柔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呀?”
李天辰看着怀里的柳月儿,蹑声道:“传言我的朋友冷心客中了你的毒,我想请你给我解药。”
柳月儿登时从李天辰的怀里挣脱,生气道:“连我你都不相信吗,你个混蛋,哼。当初我答应你不在用毒伤人,你忘了吗?”
李天辰有些慌乱,急忙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不过没有你解不了的毒,所以才请你出手相助。”
柳月儿又温和起来,笑嘻嘻看着李天辰道:“哼,这还差不多,那你朋友中的什么毒,现在在哪里?”
李天辰摇摇头,皱起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想他会在京城出现。”
柳月儿银铃般一笑,温柔道:“嘿嘿,好吧,那我就和你一起去京城。”说完,挽着李天辰的胳膊,满脸灿烂幸福。
两个人进谷,来到药房,柳月儿开始整理起来,收拾各种药材,锋利的小刀,还有银针。
柳月儿突然道:“天哥,你快过来!”
李天辰迈着脚步急忙关切道:“怎么了?”
柳月儿皱着眉头道:“我的药少了一味,这药不同剂量会有不同的效果,比例稍微小点可以用来治病,如果剂量稍微大点,可是剧毒无比。”
李天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难道有人来偷药,莫非冷心客中的毒就是这个,不会现在已经没命了吧。”
柳月儿笑嘻嘻道:“天哥,放心吧,这个药是慢性的,七天之内没事的。”
李天辰看着这张美丽的面庞,好像忘了好多事,好像又勾起好多往事,站在原地“嗯”了一声,点点头。
李天辰缓缓道:“月儿,那我朋友的这个毒,好解吗?”
柳月儿“嘿嘿”一笑道:“这比你当年中的毒,要好解多了,咱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他。”
李天辰摸着下巴道:“嗯,没错。我昨晚听到几个醉汉在谈论冷心客,我把他们绑起来了,在客栈里,我们回去问问,他们肯定知道点什么。”
柳月儿点点头,两眼含情看着李天辰,轻声道:“嗯,那我们走吧,天哥。”
李天辰朗声道:“好,现在就走。”
两个人出了谷,迎着春风,沐浴着阳光下,马蹄踏过地上不知名的小花,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蝴蝶在柳月儿身旁翩翩起舞,柳月儿“咯咯”的笑着。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人来到昨天晚上李天辰下榻的小客栈,李天辰领着柳月儿来到捆着几个醉汉的小柴房。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两个人进到小柴房,被屋里的一幕惊呆了。
几个醉汉,七窍流血,面目扭曲的躺在地上。
李天辰端详着整个小柴房,这本是一个废弃的小柴房,平常是不会有人进来的,一张破旧的小木桌斜靠在墙角,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屋里也挂满了蜘蛛网,除了一些废弃的破桌子椅子再没有别的东西,看看地上除了昨天的脚印也没有别的脚印,李天辰摸着下巴沉思着。
这时,柳月儿拿着手帕,仔细观察着几具尸体,突然摆手让李天辰过来看。
柳月儿从死者的脖子处慢慢拔出两个极细的银针,吃惊道:“九凤银丝针。”
李天辰疑惑道:“昨晚,我也见过这样的银针。”
柳月儿看着他,关切道:“你没事吧?”
李天辰急忙道:“奥,我没事,我也是从一个孩子和一个和尚身上发现这个的。”
柳月儿拿着银针对着阳光道:“这种银针只有一个人用,就是用毒鼻祖九凤离。”
李天辰摸着下巴,思索道:“九凤离我倒是听说过,可是在一百年前已经死了。”
柳月儿咕噜转着大眼睛道:“对啊,听说九凤离死后,她高超的用毒手法就失传了,怎么可能在这里还能见到。”
李天辰看着认真的柳月儿道:“哈哈,你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柳月儿“哈哈”一笑,也没红着脸,而是得意道:“那是自然。”
李天辰也跟着笑起来,然后缓缓道:“那月儿,你看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可是你丢的那一味?”
柳月儿点点头,缓缓道:“没错,是我丢的。既然用的是九凤银丝针就不应该用这么低级的毒。”
李天辰接着道:“不是慢性毒药吗,他们一天都死了呢?”
柳月儿认真道:“因为他们喝酒了,这种毒遇到酒扩散的很快,所以就很快死了。”
李天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幸亏冷心客不爱喝酒。”
李天辰站起身接着道:“我们到前面去问问老板,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
柳月儿点点头,两个人一块出了小柴房。
小客栈结账的地方,柳月儿正俏皮的跟掌柜打听着事情。
柳月儿笑嘻嘻道:“掌柜啊,你这里今天有没有来过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
掌柜一双色眯眯眼睛盯着柳月儿,嘴里的口水快要流出来了,慢吞吞道:“没有,就你一位漂亮的姑娘。”
柳月儿依旧笑嘻嘻道:“那漂亮的姑娘问你话,你可要老实回答吆。”
掌柜的不住点头,点完头笑嘻嘻色眯眯看着这位姑娘。
柳月儿轻声道:“昨天晚上到今天有没有人,去过后院的小柴房?”
掌柜很高兴道:“没有,那个地方基本上没人去。”好像对掌柜来说,和美女说话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柳月儿接着道:“那有没有打扮奇怪的人来过?”
掌柜仰着头思索着,然后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位?”
柳月儿登时高兴起来,故作平静道:“奥?”
掌柜回忆道:“有一位穿着黑色轻纱,黑纱遮面的女子,昨天下午来过,今天早上方走。”
柳月儿疑问道:“奥?”
掌柜突然道:“对了,这位姑娘身上的香味奇香无比,闻一下感觉都要醉了。”
柳月儿接着问道:“那这位姑娘昨天来是住的那个房间?”
掌柜看着柳月儿高兴道:“楼上三号房,现在还空着呢。”说着,手指向楼上。
柳月儿嗲声道:“我可不可以和我的哥哥一起上去看看呢?”手指着李天辰。
掌柜的登时乐开了花,不住点头,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柳月儿礼貌道:“谢谢掌柜的,掌柜的人真好,这个送给你。”说完,掏出一个手帕递给掌柜。
掌柜兴奋激动的接过手帕,放在鼻尖一嗅,眼放色光道:“嗯,真香。”
李天辰和柳月儿两个人来到楼上,站在三号屋门前,推开房门进去了,迎面一股奇香进入鼻息。
柳月儿疑问道:“冷凝香?”
李天辰有些不解道:“什么是冷凝香?”
柳月儿认真道:“这个冷凝香是九凤离的秘制香料,除了她自己没人能配出来,我也是从书上介绍过这种香料香味的特性,感觉像冷凝香。”
李天辰摸着下巴,疑问道:“江湖上没有传闻说她有传人啊。”
柳月儿笑嘻嘻道:“你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李天辰哈哈一笑,然后望着柳月儿。
突然,楼下传来掌柜的声音:“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李天辰望着柳月儿道:“是不是你?”
柳月儿嘟着嘴,有点小生气道:“谁让他色眯眯看着我,放心我只是教训他一下,不会杀他的。”
李天辰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啊,还那是么调皮。”
柳月儿笑嘻嘻挽着李天辰的手臂,眨着眼睛,俏皮道:“嗯,好了嘛,我们去找那个黑衣女子吧。”
李天辰看着柳月儿道:“好,好,我们走。”
城外,树林里,一身黑色轻纱,黑纱遮面的女子,在春风里款款的走着,任那蝴蝶在身边飞舞,也不为所动,就这样慢慢的走着,就像悠闲散步观景一样。
柳月儿拉着李天辰出了客栈,竟然在街上逛了起来,看看美丽布偶戏,俏皮的吃着冰糖葫芦,又天真的拿着鬼面具吓唬李天辰。李天辰无奈跟在后面,不断的付账,也不停询问着那个黑衣女子的下落。两个人在一起画面里,一切看起来那么的美,那么温馨,简直就像一场梦,天潭一梦。
京城,天子脚下,一片繁荣的景象,忙活的商贩,吆喝的卖家,外地来的行人惊讶的看着这里的一切,仿佛一切是那么的新奇,很快太阳有点疲倦了,光线暗淡下来,缓缓的躺在西山山坳里打起呼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