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一想到这里,心就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顾不得什么玄机不玄机了,海潮拿起桌上一个形似砚台的怪石就四处敲敲打打,希望能够好运地找到哪怕是通往其他任何地方的机关。
就算越来越深入,也许会有食物和水,也比现在什么都没有坐着等死强。如果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于别人身上,无异于慢性自杀……
“哐当……轰……”海潮几乎是不相信地,看见一个石门从眼前缓缓退开。
还真是好运连连啊……这四面都是墙的石室,不会是四通八达的吧?
容不得海潮多想,她就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过去,不知不觉就抬起了脚腕,石门在身后轰一声合上。
映了满眼的,是与整个石屋完全不搭调的华丽装饰。看起来暗淡又坚硬的石床之上,水红色的幔帐微微透明,层层流苏缀满摆角,繁复而精致。丝绸的被褥有些凌乱,可以看出屋主离开的时候,定是非常匆忙,似乎直接就从睡梦中爬起来离开的。转眼再看屋中的其他摆设,和外间一样的木制桌椅,普通平平,可是右方靠墙的位置,却是多了一件家具。
一个精美的梳妆台。
这就更能让人肯定,这间石屋曾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那么是不是证明,这个地下密室里,曾经住过人,而且还是男人和女人分开居住?
因为同样的石床,同样的桌椅矮凳,一眼看去就是一种风格,同种材质做成的。如果这两人是住在一起的,那么不会需要两副家具。
可是为什么刚才的石床上什么都没有呢?
目光接触到什么,海潮的眼眸收缩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指在桌上一抹,是灰尘!
很厚的灰尘!刚才石门打开的时候就有一股烟尘扑面的感觉,海潮一时没有注意到,猛的回头看去,紧闭的石门让海潮顿时陷入了苦涩……
怎么又这样大意?
恢复思考以后,海潮发现,这个石屋与刚才那个不同,显然是极长的时间里没有人涉足了……
怎么办?海潮在心里反复地地问自己,同时又感叹自己怎么这么手贱!
海潮猫着腰,无奈地又开始四处找起了机关……
突然,梳妆台下,一个古老的木匣子孤零零地躺着。
费了半天劲,海潮才从老里面将匣子掏出来,拉起床单抹掉上面厚厚的尘埃,“咔嚓”一声,盒子应声打开。
海潮抬眼一看,顿时被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这是?
海潮猛地弯腰,拿出自己缚在脚腕处黑玉簪,与盒子里的进行对比,一时之间,海潮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了。
因为盒子里的东西,是一根与海潮手上一模一样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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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
一个大约十间房宽的空间里,烟云般的雾气徐徐绕绕,视线被阻隔看不分明。
仔细看去,似乎有两个凸起的平台平行地排在中间,有一个的边上,还能看到一个纤长的莹白色身影。
那人身旁,一个盒子打开着,盒盖静静地落在地上。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肘撑着身下的平台,另一只手握着一个细细的枝干,顺着枝干向上,一朵天山雪莲正开放的绚烂。晶莹的花瓣上似乎还有旋落未落的露珠,一片一片的就像孔雀舒展着最为美丽炫目的身姿。
而下一秒,男子不知在花瓣的上方洒下一种什么东西,花身渐渐被鲜红的粉末铺满,霎时一朵清艳剔透的雪莲就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花,充满着嗜血的妖艳。
更为诡异的是,那花瓣上血一样的色泽,就这样看过去,好像根本就是那花本身的样子,没有任何的人工的成分。慢慢地,那颜色变得越来越深,红润得似乎随时都能滴下一滴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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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海潮一屁股坐在木椅上,神色极度的震惊。
怎么会?竟然有两支一样的黑玉簪……仿佛就像一胎同胞的孪生兄弟。
而她来到这里,也是黑玉簪的原因。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无人知晓的神秘?那她……到底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海潮想不明白的事情几乎一件接着一件,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咔嚓”一声,海潮身下的椅子猛地崩塌开来,陷入沉思的海潮还没来的及尖叫就狼狈地滚落在地,身下传来极致的痛楚,似乎有木刺插入肉身,”嚓“的一声,疼痛让海潮的眼眶都泛起了泪花。
费力的一点一点站起,海潮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一点眼力界都没有,坐了这么一个朽木椅!
其实,这不是椅子的问题,实在是时间太长,木质腐化了。
海潮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来,正要扭过头去看她受伤的臀部,哪知……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很是湿滑,身子一个不稳,又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眼看就要撞上床沿,这么正面一撞,估计这张脸就不用要了……
海潮思路急转,身体在空中奋力一个翻腾,闭了闭眼,就算摔出个骨折残废也比把脸装成猪头的好……更何况,头是能随意被撞的么?她可不想得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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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
话说男子手中血红的花朵变得越来越是鬼魅妖异,可是突然地,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凋谢……
花瓣渐渐朝内收缩,好似恢复成原本花苞一般,而就在这样的过程之中,男子白皙的手腕之下,细细的枝干一下一下,滴出一朵一朵绚丽的红色血花。
顺着血滴往下看,一个近乎雪一样的身体跳入眼眸,那是一个无比安详稚嫩的面容。
海潮摔到地上之后,背脊被撞得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她的面容扭曲着,显然是极度痛苦。
努力地翻了个身,却在毫无预料之下又失重起来。
海潮大惊,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床沿,居然是一道暗格?
她的人生,需要这样衰败吗?啊…………
海潮的嘶喊戛然而止,脸色也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因为,当海潮面目朝下掉落暗格的时候,赫然看到了花谢成血,滴融入尸的诡谲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