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上前,拉着丫鬟的胳膊,大声道,”你有没有看见别君去哪里了?“
小丫鬟被她拽得有些疼,但是也不敢挣脱,她是新来的,怯怯的谁都不敢得罪,唯恐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然后失去了这份工作,急急巴巴的说,“他……他被凤,凤瑶姑娘叫去了。”
凤瑶本身就是这么安排的,至于别君是不是她请来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谁又会去刨根问底呢?
海潮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从凤瑶房间里一出来就来找人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别君被叫走的?这个地方也就这么大,不可能错过呀?
难道是……
凤瑶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把别君叫到隔壁的房间里,只要她反抗,就把准备好的威胁实实在在的呈现在她眼前。
海潮自顾自地以为是这样。
这是女人还真是……阴险!狡诈!
海潮正准备在心里骂一骂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然而不经意间抬眼,就看到眼前那个丫鬟手上的小瓷瓶,出于本能,海潮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小丫鬟本以为她得到答案就会放了自己了,谁知道她又问出一个问题来,结巴道:“这……这是凤瑶姑娘让我拿过去的!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海潮打量了那个瓷瓶好几眼,似想到什么,开口道,“你拿给我吧,我这就给她送去。”
“这,这……”小丫鬟很是犹豫,毕竟是凤瑶姑娘让她拿的,如果她随意给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待会会不会被怪罪呀?
“拿给我吧,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海潮哦,你口中的凤瑶姑娘是我娘亲。”海潮摊开自己小小的手掌,略带着威逼利诱的说。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是这里的‘大小姐’,你要是不给我,看我不收拾你。再说了,我娘让你拿的东西有什么事我不可以动的,你现在要是让我玩得高兴了,也许还有奖赏也不一定,但是你要是让我不愉快了,哼……你就看着办吧!
海潮看出她是陌生面孔,故而做出这样的假象。她一定不知道其实自己就是个软柿子,说到底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威信可言。
“那你赶快拿去吧,凤瑶姑娘说要快点的。”小丫鬟终于不再犹豫,将瓷瓶小心的放在了海潮手上。
“嗯,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别啰嗦了,我马上就去。”海潮不再跟这个丫鬟墨迹,转身朝着凤瑶的方向走去。
这里面是毒药吗?海潮把瓷瓶拿在手上仔细地看了看,在心里面想。
不过,她并不担心此时别君会有什么危险,因为凤瑶做这些本来就是要逼迫她答应她的要求,这个时候毒药也好,毒酒也好,都在自己手上,别君不可能会怎样。
海潮走到大厅,饭已经撤走了,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正时不时的说着什么,似乎在聊天。不过她们声音很小,海潮听不见她们说什么。
她懒得管这些,直直的往凤瑶的房间而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风瑶吩咐道:“你去吧海潮找过来,就说别君在我这里,有事情找她。”
还没等有人回话,海潮猛然推开房门,冷冷的道:“不用了,我在这里。”
凤瑶乍然看见门口的海潮,水一样的眼眸里闪现着复杂的神色,然后转头对站在一旁的小厮说:“你出去吧。”
小厮应声退出去,顺带关上房门。
顿时屋子里的气氛凝重起来,海潮迈着步子走到别君身边,两个人挺直了胸膛站在那里,分外显眼。
别君一言不发,周身的气息有些紊乱。
“哥哥,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海潮对着别君温声道。
她可不想让单纯的别君面对这样肮脏的事情……
凤瑶听见海潮对别君的称呼,如杨柳一般的细眉皱起。似乎在说,这两人关系这么突然这么好了?海潮已经将他当做哥哥了?从来没有听见她正经的叫过自己一声,难道说别君已经成了她心里真正了亲人?而自己这个生养她的母亲反而变成了外人吗?甚至还可能是仇人?
可是,顷刻间,她的不甘就变成了阴笑,洋装不客气道:“你在这里就好。”
海潮轻蔑的一笑,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她从袖口里掏出刚才从丫鬟那里骗来的瓷瓶,随意一甩。瓷瓶落在凤瑶歪着的矮榻上,咕噜噜滚了一圈,正好停在凤瑶纤长的手指边。
海潮笑道,”你是在等这个?现在不必等了,你是准备下在茶水里呢还是直接逼我们俩喝下去?“她的声音轻轻的,仿佛三月里的微风,但是却让人觉得是那么的锐利和寒冷。
凤瑶望着手边的瓷瓶,纤细白嫩的玉手将它捡在手中,难以置信的看着海潮,夸张的表情呈现在她艳丽的脸上,很是突兀。
她怎么也想不到海潮已经看出了她的企图,甚至还这么露骨地直接说了出来。
别君看着身旁锐利的女孩,眼神深深。
他清晰的记得五年前见到她那时,她眼眸紧闭,全身泛着浅浅的青紫,睡得很沉。他忽然就萌生出一种想要将她护着的奇异感觉,而后,他确实也是这样做的。
因为那时他没有记忆,对于救了他又给她饭吃给她房子住的凤瑶,心里有万分的感激。所以,当他被告知以后的工作就是照顾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心里还微微欣喜好久。
但是……
如今眼前的这个孩子,在死亡边缘走过一圈之后,似乎变了。
她还是以前的那个自闭的黛心吗?
他不肯定,甚至是有着怀疑。 别君的脸上邪魅一闪而过,心里一个计谋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