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发现,别君眼底瞬间闪过的怀疑,但是很快的又消失在星辰般的眸子里。若无其事。
“不,不好吧…”别君说话不太流畅。
他也不是特别懂前院的事,因为他的工作就是负责照顾她,其他的,与他无关。
余海潮奇怪地道:“为什么不好?我只是去看看,难道有什么不能看的?”
其实她本来想说,”我都不害羞你害羞什么?“但是说出来的却变成了别的。她想,要是她这么说出来,又该被误会了。
她身体才五岁,而他已经十多岁了,这里的差距不是一点点。那么大胆的话,不是这个年纪会说的呀。
“别君哥哥,黛心五岁了,你多大了呢?”她忽然想知道他的具体年龄。
她完全不担心她这么问有什么问题,因为以前“她”很自闭。
还有一点,她决定要改掉这个弱弱的名字,黛心?叫的时候真是不舒服。就算不能叫自己的原名余海潮,那么也要改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艺名”怎么改随她乐意。
再说,谋杀她的人对她还有潜在的威胁,改个名字暂时转移视线也不错。
别君回答道,“比你大七岁。”
额,原来自己还猜大了一些呢,余海潮想。不过也不是她的问题,古代的人太早熟了吧?
十二岁的人竟然已经像个男子汉了!
“哥哥,我可不可以改名字,夫子教过,‘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我要叫‘海潮’!”余海潮说出自己的想法。
本来想改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来着,但是想了半天也没啥合适的,还是将就用着以前的名字算了!既然黛心本就没有姓,那她就勉强一下,入乡随俗好了。
她忽然省略了别君这个前缀,因为她觉得那样叫真是好麻烦哪。
可是这里的意味,对于别君就变得非常不一样起来。
“哥哥。”这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哥哥。“好亲切的感觉。
甚至于他都没有听见余海潮后来说了什么,机械式的回答了一声,”好。“
……
余海潮奇怪于他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难道这里改个名字真的这么随便?
“那哥哥以后就应该叫我‘海潮’了哦。不能再叫以前的名字了。”余海潮急于纠正他。
“什么?”别君听到她的声音,暮然回过神来,怎么就要叫‘海潮’了?
“哼!哥哥刚才答应人家了,我要改名字。哥哥不许反悔!”余海潮无奈蛮横撒娇都用上了。
唉…别君叹口气,原来是不喜欢“黛心”这个名字呀!自己改的名字那么不中听么?
“你想怎么就怎么吧。你开心就好了。”别君看着她的眉眼,陷入了回忆。
他看见她的时候,她还在襁褓里,小小的一团,那么弱小。甚至还没有起名字。
于是他就成了替她取名的人,眉黛若心,希望她以后能开心幸福。
既然她不喜欢了,那就改了吧!
余海潮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声音也不可自抑的欢快起来,“哥哥真好!”
当然,这里面不少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比较符合她年龄的天真。
别君木讷地应着,他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感觉,好像自己一直期待的东西忽然间就变成了现实,是难以接受吗?
改名的事情告一段落,离前院“开门”还有一段时间,余海潮很是无聊,他决定忽悠一下这个捡来的哥哥,带她去逛逛街什么的。
——————(这里以后,女主的名字就简称为”海潮“了!)
“哥哥,现在没什么事情,我又请假三天,干脆我们去逛集市好了?”海潮眨巴着眼睛,一脸向往的道。
因为“生病”,他这个哥哥已经给她请了三天的假,不用去书院上课。
海潮觉着这样也好,虽然她很想了解跟她有关的一切事情,但是一口吃不成大胖子,需要一步一步来。
“好吧。”别君这次倒没有阻拦,他想到她一直在屋里闷着也不行。
都南国的民风还是较为开放的,女子上街也很平常,只要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公共的场合下也可以适当交流。
从倚月楼的后门出来,穿出后巷,海潮就看到了繁华的商业街,这条街算是主街之一,横亘在大大小小的偏窄的街道和小巷之间,衣食住行应有尽有。
海潮这里瞅瞅,哪里看看,她没想到,居然就这么几步路就有百货大街啊,那以后会很方便了!
于是在无形之中,二十来岁的灵魂钳在一个孩子身上,她步伐跳跃,一会串到这里,一会又跑去那里,眼里跳跃着兴奋的光芒。
除了酒馆,服饰,银庒和当铺这些比较大型的店铺,街边也有不少的小贩在买些首饰啊,胭脂啊,以及常用的生活用品等。
别君从容的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由于兴奋而上串下跳的样子,笑容温和。
海潮的兴奋劲头不一会就消散了,毕竟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她什么没见过,对于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免疫力相当的强。
她的目光从物体上转移到了来往的百姓身上,只见他们大多穿着朴素,也有不少的身穿绫罗绸缎。女性大多衣饰鲜艳,男女老少脸上都是平静和祥和。由此便可以看出这个国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风貌。
激动的情绪消退不少之后,海潮慢慢的走在别君身边,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吃饭?购物?
可是她今天根本没有这种心情。
忽然,脑里灵光一闪,她拉着别君就朝着一个类似精品店的铺子而去。
别君任她拉着,顺着她的步子也踏进店铺里。海潮左看看右看看,可是除了看到一些荷包呀,香包啊之类的装饰物,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她要将那根黑玉簪随身带着,可是她现在还不能盘发,就算可以,那黑玉的成色估计也是昂贵或价值连城的东西,太过显眼。
她可不想一来就被抢劫。
“你在找什么?”别君看她皱着一张小脸,问道。
“不就是昨天你捡到的簪子嘛,它对我很重要,我想买个能装着它随身携带的袋子。”
“这样啊。一般没有人会把簪子装在口袋里出门的吧?”别君觉得她的想法很奇怪,既然重要,放在屋里隐蔽的地方不就好了?
“那我怎么办?你让我插在头上?”海潮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哭着脸道。
别君的视线随着她的手看了看,觉得她说的也没错,可是,要怎么才能装起来随身放着呢?
“有了。”海潮忽然一拍脑门,怎么早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