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是深夜,也找不到那么多猪笼,捕快头头命令手下搬来大石头,将大石头捆绑在十五人的脚上,直接将他们抛入深潭。
悔青感觉水汹涌的冲入鼻腔耳膜。
自己难道真的要这样死了?为什么一切这么突然,为什么捕快都不将自己抓回去审问?
不,自己不想死!这一切,是有人要害自己!是悔痴?不!悔痴不会无端端这么做的!是那个疯子收买她?可是疯子不是已经疯了吗?难道是疯子身边的两个丫头?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就算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又能怎么样呢?
不论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自己帮大夫人做事,自己就不会遇到这一切!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就算大夫人给自己金山银山,自己也不会帮她做事!自己应该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尼姑,这一定是佛祖在惩罚自己!
一切容不得她多想,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高大大汉是恨不得从未得罪过那可怕的女人,也许自己该投降,不该一次次的和她打,也许王矮子说的对,自己可以怕大夫人,一样可以怕三小姐,一样可以投降诚服三小姐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自己要死了!在刀口上讨生活那么多年,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死!
心里再多不甘,再多的怨,再多的苦,却都已经无法说出来,如果可以重来,自己一定会投降。
王矮子奋力的挣扎,可是巨大的石头将他不断往下拽,他已经没了力气。
如果当时自己投降了,没有因为大哥的话而又后悔,那该有多好?现在,自己就不会死了。自己才二十岁啊,死前刚刚尝过一点女人的味道,也只亲了那么一口,居然就被人抓来淹死!
自己不想死,自己真的不想死,如果可以活,让自己做什么都行!
谁来救救我!
手臂粗壮的大汉锤四,努力想要扯开绑住自己的绳子,可是不管他如何使劲都无法扯开牢牢绑住他的粗绳。
真的要死了吗?
死之前怎么也应该做一次风流鬼才对!可是自己偏偏把那女人衣衫都脱光了,却连亲都还没亲一口!这算什么事!
如果还能活,爷一定要去逛青楼逛个痛快!再多钱都舍得,再也不像过去那样不舍得花钱!
想起那些自己卖命、做尽坏事赚来的银子,他就心痛!自己过去一直不舍得花,全都藏着当宝,却没想到现在自己就要死了!现在才发现,最可悲的,不是没钱花,而是自己快死了,钱都还没花!
下辈子,自己再也不做吝啬鬼了!
胡三脸色痛苦的用力扯动着身子,拼命想要往上游,但还没有游几下,就已经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
老子真的要这么死吗?自己过去一直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最不怕的就是死,可是原来不是不怕,而是从未遇到过,所以不知道害怕。
不想死,自己真的不想死,自己真的怕死!
过去种种,快速的在脑海中闪过。却发现自己的一生,原来是这样的荒诞。
竟然没有一点点值得回忆的东西,自己算白做了一次人!如果可以,可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绝对不会再这样白活!
长老二痛苦的大哭着,潭中分不清潭水和他的泪水。他没有挣扎,身子已经被重石带到了水底。
老娘,孩儿对不起你!
自己答应了老娘,一定要当上大将军,风风光光的回家乡的!
可是,在外三年,别说将军了,却连个士兵也没当成!
为了混口饭,只能学人做混混,尽做些坏事,如果让家里的老娘知道,她该有多伤心?
这一切已经够对不起家里的老娘了,最后,难道要让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死了,绝对不能让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谁来救救我,只要有人救我,我愿意为他做牛做马!只要能让我活着,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救我,救我……
“应该差不多了,捞上来吧。”岸上,云笑淡漠的声音响起。
悔痴朝着身后的十人挥了挥手。
之前的十名捕快,此刻已经换上了平民的衣衫,十件衣衫显然是用同一种布料所制成。这样看来,他们更像是一家子亲兄弟。
十人朝着悔痴的点了点,齐声道:“是,大姐!”
噗通十声跳水声。不久后,十人将十个尼姑和五个大汉扔上了岸。
一人伸手触摸了十五人的鼻息,皱眉道:“全都已经死了。”
悔痴看向云笑,理直气壮道:“人死可不能怪我们,我们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命令办事的!我这十个弟弟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你应该不会赖账吧?”
云笑冷冷一笑,对灵儿点了点头,灵儿将一大袋金银扔给了悔痴。
之前,中了五石散的尼姑和大汉都脱掉了外衣,灵儿和秀儿将他们脱在房中的外衣搜了一遍。果不出其料,他们的袖子中藏有大量的金银。很显然,这是大夫人让他们办事所给的买通费。
用大夫人的钱,反收买她的人,如果让大夫人知道,恐怕气的血都能吐的出来。
悔痴掂量着手里的钱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三小姐如此有诚意,希望将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还想赚钱?”云笑讥讽一笑,挑眉道:“也好,再给你一点银子也无妨。灵儿秀儿,将我之前教你们的人工呼吸法做一遍给他们看。”
一听还有钱赚,悔痴双眼瞬间泛光,点头哈腰道:“三小姐真是好主顾!我们姐弟十一人,必当竭尽全力为三小姐办事。”
灵儿和秀儿有些尴尬,纷纷小脸涨红。
灵儿不好意思道:“小姐,真的要碰到嘴的吗?”
云笑颔首,严肃道:“如果你不愿意教他们,你也可以直接去救那几个大汉。”
灵儿的脸更红了,忙摆手道:“我教我教!秀儿,躺下!”
秀儿的脸红的几乎出血,闭上眼睛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