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见贤妃久久不语,以为贤妃还是不肯接受这件事,神色紧张了一下,随即便将那件事说了出来。
“娘娘可曾记得,我身中蛊毒的事。”
贤妃将目光看向似玉:“是玦儿拿来的解药。”说道这件事,贤妃也很是惊讶,她尚且没有着手去寻找解药的时候,儿子却已经将能解百毒的解药给带了回来……贤妃猛然一怔,看向似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说这解药……”
“没错。”似玉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娘娘,奴婢不是在帮宣宁翁主说话。可是这件事娘娘并不知道,奴婢却是知道的。”
贤妃凝神看着似玉,发现这一瞬间,自己真的无话可说。
似玉见贤妃神色有些松动,继续说道:“殿下知道您不喜欢宣宁翁主,将那解药给奴婢的时候禁不住奴婢相问,这才告诉了奴婢。奴婢吃下去的解药,乃是宣宁翁主的恩师留在宣宁翁主身边给翁主防身所用,唯独一粒而已。娘娘,您想想,如此珍贵的东西宣宁翁主怎么会舍得给我一个毫无关系的奴婢所用呢。”
贤妃闻言,顿时冷笑到:“容熙宁想要讨好本宫,自然会救你。”
“可是娘娘为什么不想想翁主为何会要讨好您?”似玉看到贤妃有些疑惑的目光,为她解释道:“是因为翁主心中不愿意娘娘和殿下有什么生分之嫌。奴婢也是听闻过宣宁翁主的为人……她平素就是我行我素,性格跋扈之人,但是却愿意将自己的救命的东西给了奴婢,这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希望您能对她减少一些不好的看法。此番做法,无可厚非,却不是必定之事啊娘娘!”
贤妃听到似玉的最后一句话,这才有些回过神,喃喃道:“无可厚非,却不是必定之事……”
“是啊,娘娘。”似玉再一次叩首,她虽然同样不喜宣宁翁主,但是比起娘娘和殿下的感情,容熙宁在她眼中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贤妃怔怔的看着似玉,脸色有些奇怪了。良久之后,叹了口气让似玉起身,神色有些低迷的说道:“本宫久居高位,这时候反而没有你看得清楚了。”
似玉摇摇头,道:“娘娘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贤妃的口吻有些自嘲,她说:“本宫多年以来处于后宫,都说本宫是圣宠之下将玦儿生了出来,得以延续恩宠多年。可是谁知道本宫是不是真的获得了圣宠?”
她有着高奢华贵的宫殿,堪比皇后的宫人配比,但是她一心挂念的儿子却在永璋帝亲自教养之下,距离她这个母妃千里万里。谁都知道,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人除了夫君就是孩子,若是那个人可以被称之为夫君的话,那么她已经不打算把她的夫君放在太重要的位置,可是她的孩子却在她夫君的教导之下,远离她这个母妃。这样的母子关系,叫她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不心疼?
更遑论,她的儿子要成亲,她这个母妃却是这样得到的消息!她怎么会不恨!
“娘娘,您还需要放宽心。这……”
“娘娘,宋公公来了!”小宫女在门口高声说道,贤妃方才有些好转的脸色在听到了宋公公这三个字的时候想到了一些事儿,顿时便是有些冷然起来。
“娘娘。”似玉在一旁提点,贤妃喝了杯茶,点点头。
似玉亲自去将那宋德全迎了进来,宋德全一见到贤妃便是满脸笑意的道喜:“恭喜贤妃娘娘得此贤良儿媳。”
“宋公公客气了。”贤妃嘴角浅浅笑意,好似真的很开心一般。
宋德全也不管贤妃到底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直接说道:“娘娘明日好好梳洗,皇上的意思是明日带着娘娘去容郡王府给四殿下……不,兰陵王提亲。”
“有劳宋公公了,还请宋公公转告皇上,本宫明日一定会盛装。”贤妃颌首,一个眼神过去,似玉便是递给了宋德全一个精美的盒子:“这就当做是本宫多谢宋公公的贺礼了。”
宋德全不动声色的看了贤妃一眼,笑道:“既然娘娘这么客气,杂家就收了。奴才好心提醒娘娘一句,这容郡王府未必是皇上的肉中刺。”
贤妃一愣,完全没有想到宋德全竟然会说这样的话,神色有些惊讶。宋德全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对着贤妃告辞了。贤妃却是将宋德全刚刚说的那句话深深的记在了心中。
而后宫之中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当然不止是贤妃,还有那大雍最最尊贵的女人……太后。
当消息传到了太后耳朵里的时候,太后心中是十分震撼的,只是多年来的习惯,她已经不会在人前失色了。以至于,桑宓一直没有摸清楚太后到底是什么态度。却不想,太后竟然主动说起。
“哀家倒是不知道这个宣宁翁主乃是我们老四的心上人啊。”太后的神色很是淡定,目光一如既往的带着谢谢慈爱。
桑宓巧巧的笑道:“是啊,宓儿也没看出来呢。”
太后听到桑宓说话,似乎才想起来,她曾经答应过桑宓给她说说老四的婚事。想到这里,太后微微蹙眉道:“哀家还没来得及和皇上说话,却不想皇上已经做了决定了。宓儿。”
“宓儿在。”桑宓走到太后跟前,微微行了个礼,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却是有些红了。
“哎哟,哀家的宓儿,快过来。”
太后虽然很喜欢容熙宁,但是桑宓却是在自己跟前服侍了多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受了委屈,自然也是十分心疼的。便是十分爱怜的将桑宓搂在怀里,轻轻的哄着。
太后想着,便是说道:“哀家没有想到啊。”
“太后……”桑宓闻言更加是有些委屈的往太后怀里闷声了。
太后低头看着桑宓难过的样子,想着这孩子倒是真的喜欢老四的。
“哀家也不会让你去做妾啊!”太后说道。
桑宓心下一惊,顿时脱离太后的怀抱,跪在太后面前,恳求道:“太后,宓儿不愿为妾。母亲有言与宓儿,道是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