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当时的容嘉文就好像如遭雷击!他的娘亲,他的父亲……原来都是皇后憎恨着的对象?
所以从那时候起,年幼的容嘉文便开始疏远那个小小的香香软软的可人儿,就连心中越发的想念的时候,面对那个甜美娇俏的可人儿也只当做是不相识。他的心有多疼,就好似钝刀割肉一般的痛楚。可这些话他却不能说。事关皇后名节,若是这件事说出来,还有什么会存在?只怕现在这一切的安宁都会被毁掉!
容嘉文却没有想到帝宗玦竟然会如此决然的逼自己,容嘉文苦笑。他是不是应该去弥补他错过了那么多年?帝宗玦说,她在哭……容嘉文顿时觉得心都被揪成一团,痛得无以复加。
“涟儿……涟儿……”容嘉文轻声低喃,心头却是止不住的痛楚。原来就算是承认了他对她的爱意,也能这么痛,这么疼?
“哐!”
容熙宁惊醒!里衣上全是方才梦里惊出的冷汗,她怔怔的看着四周黑漆漆的环境,心头缓缓舒出一口气……又做梦了……
“翁主怎么了?”门被推开,珊瑚推门而入,门缝中的天气已早。
容熙宁听到珊瑚的声音有些晃神,愣了一会,又恢复成往昔面无表器的样子。珊瑚十分熟练的打了水过来让容熙宁清洗,又走到容熙宁跟前来帮容熙宁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容熙宁看到珊瑚要过来给自己更衣的样子微微蹙眉,还心有余悸。珊瑚看到容熙宁蹙眉,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没有多言,只是说了当天的日程:“今日陈家小姐会过来寻翁主,翁主今日就不需出门了。”
容熙宁皱眉,方才她心跳好快,好似要发生什么事一样。容熙宁猛然抓住珊瑚的手,道:“去通知暮霭,今日不用过来了。在家好好休息,也要多多小心,我心中不安。”
珊瑚赶紧拍拍容熙宁的背部,安慰道:“翁主不要担心,珊瑚这就让人去通知陈小姐。”
“嗯。让云舒亲自去。不然我不放心了。”容熙宁道。
她梦到文武官员各自立在一边,偌大的金銮殿前平地就是重重把守的禁军。一条通向金銮正殿的路,被铺上了红毯。有一个身穿九凤宫袍,头戴九尾凤冠的年轻女子牵着一个不过是三岁左右的幼童一步一步迈向那尊贵的金銮正殿。那正殿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年轻时的永璋帝。
女子面带笑意,仿若是春风拂面,那幼童亦是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女子牵着那幼童的手,将将要踏上阶梯的百来步距离,幼童却突然胆怯了,十分害怕的拉了拉那凤袍女子的手。女子傲然一笑,带着一种冷意和倨傲的神情,将幼童抱起,昂首阔步向她目光前方走去。
一步一步,一阶一阶,女子距离年轻皇帝的距离越发的近了。
而容熙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带着畏惧和惊恐,不知身处何方,亦是不得动弹。她企图看清那人是不是皇后,然而画面一转,竟然是陈暮霭浑身是血的躺在元帅府门口,奄奄一息,却无人敢上前一步!她想要上前捂住那血流不止的上手却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陈暮霭的身子!愈发的心惊!梦里陈暮霭的那凄惨模样太残忍,她被噩梦惊醒!容熙宁这才觉得十分震撼,才醒来。
“珊瑚,给大公主送去拜帖!我今日要入宫!”
她要入宫去看看,年轻时的永璋帝是否与梦中所见一致!
就在容熙宁收到宫里来的消息入宫之际,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帝宗玦率领的军队似乎是在以日行千里的速度往边境赶去,而桑相在西京之中小动作颇多,再其次各方诸侯要入京朝拜的时间约莫还有几个月就要来了,都在准备着,也纷纷往西京送消息。而永璋帝则是批准了乾安长公主入京的消息。
更重要的是代替皇上去大理寺进香的太后在不久之后就要回来了!除了太后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要回来了。那就是一直都在太后身边,深得太后喜欢的桑家二小姐,桑宓。
“母后曾经说过她是个典伊端庄的女子,堪称典范中的典范。”岳昭嘟囔着嘴,小手拿着箸在碗边流连,目光落在容熙宁和陈暮霭带来的小点心上,还不知道想吃什么好。
容熙宁和陈暮霭对视一眼,这大公主的话看起来似乎是在夸奖桑宓,但是实际上却是另有意思的。岳昭说的是皇后曾经说过,而不是她自己的印象。而岳昭在说道桑宓之时漫不经心的态度,想来这个人是不得岳昭公主喜欢的。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得了太后的宠爱,甚至是超过了岳昭。
陈暮霭若是对桑宓没有什么印象的话,容熙宁就对桑宓此人印象深刻了。天之骄女,就是用来形容桑宓这种人的。生在位高权重的官宦之家,容颜生的美艳无双,又有那般优越的后台,这样的女子被精心教导起来,必定是把美人利刃。
容熙宁前世见过桑宓曾经风靡整个大雍的时代,也正是因为这个,容熙宁才对桑宓印象深刻。但是今生容熙宁不会以为桑宓就只是个简单的高官之女了。
能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身边稳稳站住一个宠信的位置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心机和想法呢?前世也就是她傻,不知道桑宓此人的野心也不输给帝宗阎。可今生……但凡前世出现过在帝宗阎身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若不是因为她们,自己前世又怎么会那么惨烈呢!
岳昭最后夹了一小块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之后,见两人都不说话,便开口道:“你们两人提到她做什么?难道她要回来了么?”
陈暮霭侧目看向岳昭,岳昭的脸上带着很是单纯的疑惑。陈暮霭心中有些羡慕岳昭的单纯,她尚且不知道桑相提议让她去和亲之事……也罢,她不知道也罢。这件事到最后未必会如桑相所愿。
思及此,陈暮霭便放轻了声音道:“是啊,太后娘娘从大理寺回来,她自然也会跟着回来。”
要说桑宓这是跟着太后在那清心寡欲的大理寺待上一年,倒也是十分忍得的性子。而这样的人才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