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昌邑攻防战

夜，高杰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后院，右手握住青龙刀，眼睛盯着左手，嘴唇紧闭。突然，高杰将刀一横，狂舞起来，风声呼啸，月光洒在高杰身上，又被刀光撕裂，高杰越舞越快，力气也越来越大，仿佛四周全是敌人。终于，‘碰’的一声，青龙刀斩在地上，弄出了一个大坑，高杰欲仰天长啸，忽然想起父母已经安睡，连忙闭上了嘴，却又感觉胸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放眼四顾，看见院子边上有一个大水缸，急忙跑到水缸旁边，将头深深的埋在水里，在水中大喊。直到受不了了才抬起头来。昨日一战，高杰斩杀张轸后，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和袁时开了玩笑，但其实高杰心中一直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来，吐不出去。看着天上布满星星的天空，高杰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前世自己杀只鸡都觉得其可怜，经常下不去手。如今竟然将一个人活生生劈成两半，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感到不适，甚至还有些热血沸腾，当时若还有人冲出来，只怕自己还会杀下去。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将来自己还要杀下去么，那自己会变成什么，脑海中闪过一个个身影，全是今天对阵黄巾是看到的，很多面孔都很熟悉，有得自己甚至能叫出名字。高杰迷茫了。夜，就这么过去了。高杰一动不动。直到父母起来，看到高杰一个人坐在院子了，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胡乱洗了把脸，将母亲烙好的肉饼叼在嘴上，提着刀就往城楼走去。高父母早已经习惯高杰起早练武了，固而也不感到奇怪，早餐也是专门为高杰做的，自从袁时给了高杰一笔钱后，高杰就将钱给了父母，并告诉他们自己早起练武，早上饿的快，所以母亲每天起床后都会为高杰做肉饼。到了城楼上，高杰发现所有人都在，一一拜见后问道：“诸公怎么都来那么早，黄巾贼又来了么。”袁时回道：“还未来，只是昨夜一直在担心，一夜未睡，所以今日便早早赶来这里，没想到父亲与诸公都是如此。”高杰连忙松了口气。众人都不再说话，快中午时，周巩道：“看样子，黄巾贼今日不会来，，，话未说完，就有人大叫，”黄巾贼来啦“。众人急忙看去，就见远处开始出现一群群身影。顿时，整个城楼便热闹起来，各级军官连忙叫起士卒，备好守城工具，准备大战。高杰也没想到黄巾军那么快又来了，按理说，昨天杀了他们的首领，这些黄巾此刻应该群龙无首，争权夺利才对，估摸最快也应该三五天才对，怎么才休整了一个晚上就来了。高杰自然想不到，本来这支黄巾军的各个小头目都在争首领的位置，差点都打起来了，但有人说了一句话“谁的手下能首先攻破昌邑，夺回首领尸身，谁就是首领，不服者，群而杀之。”这些小头目都觉得有理，便不再争斗，转而摩拳擦掌，皆欲先攻破城池。固而连夜打造了许多云梯，木盾。今日本想早早攻城，又因为先后问题吵了起来，那人又道：”吾等昨夜为了首领的位置争吵，今日又为了攻城先后争吵，如此，什么时候才能攻城，须知吾等粮草不多，虽然已经是春季，然而天气依然寒冷，冬衣亦不够，若在这样耽搁下去，不用别人来打我们，我们全都会冻死。“众头目便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那人道：”这样，吾等先选出一人为代首领。“看到众头目刚想说话，加快语速道：“这代首领不能参与到首领争夺战，一旦有人攻破昌邑，吾等便立他为首领，而代首领必须服从。当然，在昌邑未破期间，众人皆要听从代首领的命令，不得违抗，诸位以为如何。”众头目想了一会，皆觉得此事可行，便道：“可以，但代首领必须要将其麾下部众分与所有人，只许留其部曲，以防其削弱我等部众。”众人皆点头。于是有问：“那么，谁来做代首领。”众人皆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做代首领。沉默了好一会，那第一个说话的人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做代首领，在下不才，自觉得不能服众，便厚颜做个代首领，等诸位攻下昌邑，我定然奉其为首领，绝无异议。”众人大喜，少了一个竞争的，暂时听一听他的话有何不可。便道：“如此，我等拜见代首领，请代首领安排攻城事宜。”那人连连摆首道：“在下才疏学浅，哪有什么计策，还是大家一起商量。”众头目见此，更是满意，于是开始商议对策。最终决定只攻打一面城门，争取最快速度打破昌邑，好掠夺粮草衣物。其他细节也一一商量好，便出去召集部曲，准备攻城。看着这些头目乱匆匆出去的样子，那代首领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那些小头目刚走完，旁边就有一人急道：“兄长，你为何要做着个代首领，这些鼠辈，岂能让兄长效力。”那人道：“放心，很快，着代首领便会成为首领了。”旁边那人又道：“兄长已有对策？那也不应该答应把部众都分给他们啊，若有人在，等他们攻打城池损失后，我们才能压服他们，可现在我们只有几百人，就算他们损失一些人，我们也打不过他们啊，难道道时候真的将首领的位置拱手相让么。”那人道：“你真以为他们能打下昌邑？你太高看他们了，昌邑城高墙厚，虽然士卒少了些，但城中青壮可不少，高杰又十分勇猛，岂是这些乌合之众凭借那简陋的云梯所能攻下。你现在去找人打造攻城器械，同时多派人与那些力士交流，想办法让他们投靠我。只要那些力士投靠与我纵然他们攻破城池，我亦不惧他们。”旁边那人眼睛一亮，便不在多说，急忙跑出去。在说这边，高杰他们正以为黄巾军今日不会来的时候，他们却出现了，到了城下，一句话不说，直接就下令开始攻城。只见这些黄巾军，抗的简陋的盾牌，抬着云梯，一窝蜂的想城墙上涌来。等到进入弓箭手的射程，城墙上便飞出数百支箭，向黄巾军落去。一时间，黄巾军被射了个人仰马翻，而其又缺少弓箭手还击，只能蒙头猛冲，同时将身子尽量藏在抗着盾牌的人后面，任由弓箭落到某些倒霉蛋的身上。然而毕竟袁遗军人少，而黄巾军人又众多，固而虽然弓箭手拼命拉弓，终于还是让黄巾军冲到城下，架起了云梯，战争刚一开始，就进入高潮。袁遗军连忙往城下仍巨石滚木，到沸油。同时将一座座云梯掀翻，云梯上的黄巾军就如下饺子一样掉下去。时间就在这样到傍晚。双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黄巾军虽然偶尔登上城墙，但还是被高杰等人打了下去。天渐渐黑了，黄巾军中终于传出退兵的声音，众人才坐下来休息，袁遗则命人埋锅造饭，饭做好后，众人顾不能满身血腥，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这些黄巾军，完全像疯了一样，拼命涌上城墙，危机时候，袁遗，周巩，宋虔等人甚至都拔剑上去厮杀，幸好汉时文人不像后世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多少都练有武艺，所以才能上阵。吃过饭，袁遗叹道：“若明日贼寇还像今日这样，昌邑.......只怕难守下去。”众人皆沉默，好一会，周巩才道：“府君无须担心，今日虽然辛苦，但吾等毕竟坚持下来，那些士卒亦已经历战争，明日表现必定要比今日好，再说，贼寇今日损失不下五千人，以去十一，却不能攻破昌邑，明日必定不会在如此疯狂。”袁遗道：“若如此就好，吾等损失多少。”宋虔回道：“死者约六百，重伤者亦有三四百。因为大多士卒为经战阵，贼寇上来时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若非公子部下训练有素，只怕死得人会更多。”众人又沉默，伤亡为一比五，占据地势，装备也比敌军好很多，竟然伤亡还那么高。昌邑........只怕难了。留下夜间防守的人，其余人皆回去休息，准备明天继续苦战。高杰一个人默默向家里走去，周围火把将他的身影照的十分落寞，其脸色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背后有马蹄声想去，高杰回头一看，见到袁时骑马走过来，连忙道：“见过兄长。”袁时扶起高杰。问道：“阿杰你今天怎么了，为兄感觉你十分不对劲。”高杰眼神闪烁：“吾没事。”“，不，你有事。”袁时看盯着高杰的眼睛道：“为兄看的出来，你有心事，阿平和阿杰应该也看的出来，你今日在战场这么凶险的地方，常常魂不守舍，若非他二人一直护着你，你今日一定会受伤，说，到底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