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舞台打下一束金黄色灯光,灯光下一只白孔雀昂首挺胸,携起她的华丽的尾羽,在光线里旋转。
音乐起。
她手指每一个关节随着旋律柔软刚韧地变化。
她指尖纤弱,舞姿翩迁,每一颦每一蹙都勾动着台下男人所有心神。
舞台之上只有一人起舞。
她那一人,在他眼中便是全世界。
台下只有一人在观看。
他那一人便可囊括她的全世界。
他们静静地舞蹈,静静地观看,哪怕外头的世界早已遁入黑暗。
舞台上的人儿累了,台下的男人便拿了手中的白色水貂皮大衣上台去,裹住女孩瘦瘦的肩膀。
女孩扯着他的手,弯起卷翘的眼尾灿烂一笑,顺势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缠绵而热烈的吻。
他们一同到座落在邻省一个小城市的墓地,在一块刻有两个名字的墓碑前长久地伫立。
那墓碑上写着“父亲沉冬和,母亲孔蔷之墓”。
下附小字“女儿沉墨敬立”。
这是一段爱情埋葬之处,亦是一段亲情埋葬之处。
女孩懂得这世间的人们,各自有各自无法言喻的痛与伤。
有时候,我们被迫走选择的路,直到有一天才发现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心声。
而当这天到来时,人们已经千帆历尽,而心头似乎一帆未留。
只有那些一直守候在身边的人,那些不离不弃的人,风雨无阻地停留在来时路上。
不管多少年,他们依然如旧。
回来路上遇见这个小剧院,剧院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留了一位看门人。
男人给了些钱说是租用一天,女孩翻出一套陈旧的演出服,打开聚光灯与音响,他们就在这样的二人世界里,不被任何一切打扰。
男人说,只要放假,我们就去旅游吧。
走遍所有的名山大川。
走过所有能够留下爱情的地方。
让这个世界的万物为我们做记号,记住我们最热烈的感情。
女孩说,那就旅行吧。
一人,一车,足够。
于是这一人一车,便伴了女孩,在那个皑皑冬日里,奔向了通往西藏的道路。
那个与天堂最接近的地方,或许能听到母亲对父亲对真切的呼唤。
许多人许多事都是一种无奈,一种欲望上盼望获得的需求。他们总是为这样的需求而义无反顾地冲撞南墙,头破血流。不管过程有多痛苦,我希望有个完美的结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