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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独战西戎五精怪 少年初显英雄气

此时凡间东土正是那大周一十二代君主,幽王姬宫湦在位期间。周幽王昏庸无道,贪婪成性,不理朝政,更是重用奸佞,听信谗言,废黜了皇后申氏、太子宜臼,却立那宠妃褒姒为后,其儿伯服为太子,以致皇后之父申侯甚是恼怒,暗地联合犬戎、缯国组成大军,数日后便向都城镐京攻打过来。探使报信,周幽王甚是惊吓,不知所措,急召群臣商议,司徒郑伯友曰:“大王乃天子,必得上天保佑,不用惊慌,依臣见,先燃起烽火,召集四方诸侯勤王保驾,再在城内组织精兵良马,抵御外敌。”幽王曰:“一切全依郑公调度!”于是任命郑伯友为大元帅,统领大军,平反叛贼。次日军机之处,探马来元帅处报信,曰:“北晋侯姬仇,东卫侯姬和,西秦君赢开各领大军数万前来勤王。”郑伯友大喜,大夫伯阳甫曰:“吾演算天机,犬戎之主有勇无谋,申候更是意气用事,此时自认为出其不意,军势浩大,必定直捣皇城,元帅可调度三军,自领精兵坚守京都,可差人命晋、卫两诸侯走北之上路,秦军则走南下之路,包抄敌军,方可大胜。”郑伯友依其计。

数日,犬戎主与申候一同来至镐京城前,摆定大军,拉开架势,有一大将,长得虎背熊腰,手持两把开山大斧,在军前叫骂:“无道昏君,宠信妖妃,废黜妻儿,实乃非君主所为,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吾孛丁今日受主之命,前来挑战,城中无胆竖子,快快出来受死。”城外搦战叫骂,言语甚是难以入耳,不时更有讥讽笑声。郑伯友只是两耳不闻,紧闭城门。但军中一小将实难忍受,出列曰:“元帅,敌军叫骂,军中士卒实乃愤恨,若任由猖狂,恐泄军气,儿臣请命,愿出城一战。”说话的正是郑元帅之子,年方二三,唤作郑掘突,生得人高马大,甚是威风。郑伯友闻之,觉言之有理,便出军令,同意出城绰他锐气。孛丁仍在叫骂,突见镐京边门飞出一员猛将来,只见掘突身披金盔甲,脚踏锁子靴,骑着大棕马,手中紧握长柄大钢刀,站立大军对面,浑然不惧,大声喊道:“犬戎叛贼,休得猖狂,敢独与吾大战否?”孛丁叫骂多时,手头早痒,怎见一个断奶不久的小儿叫板,于是不及答话,便拍马迎上。两军相交勇者胜,一个大周小将刀法明,一个西戎蛮人力无敌,刀斧相迎,铿锵有力,绽放火花,数十个回合下来,两人杀得天地昏昏,悲风凄凄,掘突年轻气长,刀法灵敏,渐渐占据上风。孛丁不敌,忽的乘隙从后背掏出一图腾,插在地上,瞬间图腾无风自动,掘突只觉眼前昏暗,四周尽是狼嚎虎啸,不禁跌落马下,孛丁拨马上前,腋下架起掘突便走。戎主欲杀之,申候曰:“镐京易守难攻,郑伯友善兵,伯阳甫多谋,久攻不下,恐有援兵,今日抓得其子,便可要挟。”戎主然之,便绑缚掘突在城前,鞭打叫骂,掘突咬碎银牙肚中咽,未有一声痛苦。

郑伯友见爱子被擒,严刑受苦,甚是悲痛,但大义为重,未曾出兵相救。伯阳甫曰:“元帅,吾观那莽将武艺差小将军一筹,作怪的是那图腾。吾这有金冠一顶,元帅可再卓一将,戴之前去,必能破法。”看官这伯阳甫乃阐门金仙飞龙山夹云洞惧留孙弟子,这金冠正是当年万仙阵中文殊、普贤、慈航三大士围困金灵圣母致其顶上掉落的金冠,后被惧留孙得到,只当是个装饰,赠于弟子,谁知这神仙金冠竟还有万法不侵之妙用。郑伯友听毕,宣虢石父出城再战,虢石父本为朝中上卿,为人奸佞,屡进谗言,人人痛恨,只可惜幽王甚是宠爱,亦拿他无法。此次抵御外敌,郑伯友正借机命其参军,现如今一来可遣将再战,二来亦可让他吃吃苦头。军令如山,国难当头,虢石父无奈,挺出一柄长矛,戴着金冠便出城迎敌。这石父倒亦有些本事,孛丁见十数回合不能取胜,便依旧如前,掏出图腾做法,虢石父头上金冠顿时霞光奕奕,万邪不侵,石父见有金光护体,瞬间抖擞精神,继续力战戎敌。孛丁见图腾失效,先是一惊,只好举斧再次相迎,可对方愈战愈勇,自己却连拼两阵,逐渐力消。戎主见爱将图腾无用,甚是疑惑,双眼绽放绿光,忽见敌将头上金冠异彩非凡,乃一宝贝,便满弓一箭,射落虢石父头上金冠,顿时石父难以抵挡图腾恶法,跌落下来。孛丁甚是气恼,巨斧便向石父砍去。虢石父命在旦夕,谁知此时突然不知何处落下一个少年,手执一柄银钢枪,抬手挑开孛丁大斧,救起虢石父。只见这少年身穿素卦,脚踏乌靴,虽装着朴素,但威风凛凛,气度非凡,真是个:生于仙境山水边,道祖为师数十年,提枪初入红尘世,谁知救了奸臣先。

武涯告别师尊便向东土行来,怎见着这京师烽火滚滚,地面军马聚集,刚落下云头,便见着一个野蛮大汉举着双斧砍杀一位倒地弱者,于是上前救了那人。虢石父见死里逃生,来不及细瞧是何人所救,捡起地上金冠跳上马拨回便走。武涯一人站在千军万马之前,浑然不惧,挺直腰杆,双眼盯着孛丁。孛丁大怒,曰:“何方来的竖子,竟敢放走了大爷的败将。”武涯见那蛮人不是善类,虢石父年老瘦弱,曰:“欺负弱老有何本事,你这大汉若想知道吾之来历,先胜过我手中银枪。”孛丁拍马赶上,一斧砍了下去,武涯立见有一破绽,欲举枪刺之,谁知这枪犹如泰山般沉重,实难操控,突想起师父临走告诫,心想:我且三思,饶你数招。武涯灵巧一退,大斧不能伤到分毫。孛丁一招未果,复连一招,武涯照前微微一躲便就掠过,待对方三招已毕,武涯早已忍耐多时,谁知简单一枪竟卷起千层气浪,轰的一下便将那个七尺大汉扫落马下,孛丁躺在地上,扭曲一阵便没了动静。犬戎大将满也速见先锋被人枪挑马下,拍马赶上,捡起图腾插于地上,复战武涯。武涯先让其三招,满也速觉得蹊跷,不敢妄进,拨马回至图腾边上,引诱敌方,武涯挺枪上前追杀,忽听后头有人大喊:“英雄暂且莫追,敌军有诈!”武涯抬头见敌军中绑缚一年轻者,被鞭打不成人形,甚是可怜,未停脚步,在离图腾数丈之远处高高跃起,银枪一扫,巨浪翻腾,打得满也速不知所以,人仰马翻,那图腾亦被折断,作用全无。气浪径直往敌军攻去,犬戎主两眼放光,大吼一声:“小小法术,亦敢逞强。”吼声震天,气浪顿时消散,戎主提刀便向武涯飞去。要知这犬戎之主名曰白简,亦是个炼气士,他那口大刀通体赤红,携着滚滚烈火劈向武涯。武涯三招之内不能攻敌,只好躲闪,这饿狼雄火甚是危险,要不身法灵巧早被化了灰烬。待那“三思”过后,武涯挺枪赴战,怎生耍得一手好枪,斗得戎主好生吃力,心想:“未曾想到这一小娃,竟然如此厉害,手中银枪更是锋利无比,若被磕着,轻的伤筋断骨,重的命归黄泉。”战十几回合,戎主节节败退,眼看武涯就要得胜,忽戎主脱了身上皮草,胸前露出个狼头,瞬间周围阴风四起,蔽日遮天,鬼哭狼嚎,恶光万道,刺得武涯睁不开眼睛,戎主乘机一刀砍向武涯,怎知“三思”银枪不但威力无穷,更有护主灵气,枪身腾起青云,大刀如何落下,戎主无法,恐恶光散去,对手复勇,不好对付,便乘机鸣金收兵,来日再做计较。戎主散了光,武涯观敌军退去,挥枪上前,救了掘突,此刻城中出兵,接入两位少年。

武涯击退强敌,营救掘突,郑伯友甚是感激,视为上宾,城中摆宴犒劳,席间大夫伯阳甫敬酒问曰:“英雄武功卓绝,保我一城百姓,感激不尽,不知姓名,出自何门?”武涯曰:“吾乃道德宫玉清道人门下武涯也!”伯阳甫心中疑惑:“吾只识道分阐截,教有西方,这玉清道人是何方神圣?”但不深究,复敬武涯,虢石父因有救命之恩,亦敬武涯。郑元帅见武涯神勇,如今正是用人之时,便赐其金盔铁甲,战马一匹,封为平叛先锋,军中人人道贺敬重,武涯欣然欢喜。

大军搦战无果,更是损失大将孛丁,戎主白简甚是不悦,申侯曰:“城中将领仅掘突英勇,今已擒之,却不想半路杀出如此一猛将。”戎主曰:“此人年纪虽小,可手中银枪甚是了得,至今仍无他法敌之。”大将满也速上前曰:“哥哥,吾举大军至此,粮草不如京都充盈,久战不宜,不如请山中兄弟几人相助,共同破敌。”戎主点头默许,吩咐下人,布置一法坛,杀牛宰羊,插满图腾,焚香礼拜,不多时西北边愁云滚滚,悲风飒飒,飘落数人。为首是个虬髯壮汉,生得好生高大,犹如一座小山,着一棕色道袍,负手而来,左右分列二人,一个面目狰狞,不怒自威,披头散发,血口獠牙,另一个却长得瘦小,但鹰钩鼻、雷公嘴,背上生出一对肉翅,扑打扑打,遮天蔽日。众将领见如此凶神恶煞者落入军中,胆战心惊,退避三尺,申候站在白简身后,更是颤颤悠悠,不住发抖,问曰:“三位大仙,大驾光临,甚幸甚幸。”戎主白简笑曰:“申候莫怕,此乃我兄也,中间这高大壮汉乃吾大哥奥祖泰,左边这位乃吾二哥古里贲,那长有肉翅不停扑腾的乃是吾三哥左皋,闻我军中棘手,特来相助。”数人拱手行礼,陆续进营帐叙话。原来此三人加上戎主白简、大将满也速乃兄弟五人,曾是通天教主门人脚力,当年万仙阵中截教伤亡惨重,其主人纷纷陨落封神,他们却幸脱灾难,三三两两浪迹在西戎之地,数百年修成人形,结拜兄弟。备席款待,酒过三巡,戎主白简尽言前事,奥祖泰曰:“兄弟莫愁,明日吾等均上阵与他会会,即是那变化多端的杨戬,或是三头八臂的哪吒,吾等岂会怕哉。”旁人附和,众人欢喜,交杯畅饮一晚不提。

次日,犬戎大军击鼓排阵,镐京城外搦战。武涯昨日胜利,今日请命,郑伯友许之,伯阳甫召唤武涯身边,曰:“昨日吾观他军中光景异常,恐有异人相助,汝且小心,此乃一护身金冠,请小将军戴之,以防不测。”武涯视之,笑曰:“大夫心意吾领,但这分明乃女子装饰,吾若戴之,不被他人贻笑?”伯阳甫曰:“管他人何事,只管性命要紧。”武涯坚决不戴,伯阳甫坚持,终二人妥协,武涯腰间挂着金冠骑上大马,出了城门。有诗曰:莫看金冠女儿物,封神此宝伺大能,幸而伯公神妙算,才保战神周全身。武涯披甲提枪,策马来至三军面前,曰:“汝之手下败将,昨被尔施妖法逃脱,今还敢前来叫嚣。”老二古里贲见敌方如此嚣张,本是火爆之人,挺一金槊,拍马上前大骂曰:“竖子小儿,虎爷爷今日会会你。”原来这古里贲乃是一黄斑大虎所化,一阵虎啸,吼得地动山摇,人人胆寒,迎上武涯。武涯怎会怕他,但提枪只能“三思”,用身法与之周旋,古里贲心想对方亦不过如此,吾现打得他只防不攻,四弟过于夸大,于是撒开架势挥金槊乱打。武涯三招过后,心头微微一喜,看准时机,反手一枪便向对方要害刺去。眼看此招便要了虎精性命,怎知哪里窜出一道闪电,顶开银枪,武涯定睛一看乃昨日败将满也速。昨日会战满也速知武涯枪法了得,前三枪不知何故只守不攻,今日如法炮制,生怕二哥掉以轻心,故早有准备,再加之其乃一金钱豹化人,速度极快,故从武涯手中救了兄长。虎豹二人左右夹击,一个金槊毁筋骨,一个钢枪要人亡,武涯左格右挡,从容不迫,三枪过后,更是勇猛,眼看二人抵敌不过,忽闻空中一声鹰唳,黑压压铺天盖地,只见一背后长有肉翅之人,手执两条铜锏径往武涯天灵打来,武涯举枪拨开,就地一滚,翻出三人围困。三人齐齐向武涯攻来,武涯真乃猛将,以一敌三不落下风,那奥祖泰见兄弟三人久战不能取胜,急呼呼奔将过来,那大脚拍在地上犹如地震一般,天崩地裂,眨眼间手中双锤从武涯头顶落将下来。好家伙,武涯挺枪相迎,双臂一阵酸麻,这大哥乃一棕熊炼成,力大无穷,一铁锤便有泰山之重,两锤同时下来,若非武涯神力,早已变成肉饼。武涯力战四人,兜转周旋,一条“三思”蝴蝶穿花,虽不能取胜,但亦伤他不得。戎主白简见四兄弟齐战敌将,只不过打个平手,心中甚是焦虑,于是满弓搭箭,“嗖”的一下便向武涯袭去。双拳难敌四手,武涯在四人中应付已有吃力,怎知对方不但以多欺少,更会暗箭伤人,冷不防右臂中了戎主一箭。武涯铁臂疼痛,胸中怒火急升,大喝道:“暗里放箭的小人,气煞吾也。”使大力打退四将,一蹬步向戎主飞了过去。戎主怎知武涯中箭后愈发勇猛,银枪转眼便至身前,可怎奈“三思”之枪不听使唤,武涯失了先机杀他不得,后被西戎五兄弟围在中央,怎一场酣斗:机缘巧合扶天子,京都城外遇犬戎,独斗禽兽五兄弟,方知少年出英雄。武涯虽身受箭伤,独斗五将,但愈战愈勇,神力无穷。城中郑伯友与众人赞叹:“真乃神人。”欲派人援助,却无人能使,只好观之。兄弟五人苦战不下武涯,心中焦急,面上无光,忽的各人便从怀中掏出一图腾,上面尽是一些猛禽野兽。大棕熊、黄斑虎、金钱豹、白毛狼、秃头鹰,栩栩如生,五人收起兵器,各执一幡将武涯围在中央,各念咒语,此乃五人百年修炼之“五幡兽王阵”,阵内熊咆虎啸,豹吼狼嗷,鹰隼悲唳,摄人魂魄,夺人五感,武涯围在中央,只觉得浑浑噩噩,四肢酸麻,分不清东南西北,随即便要倒下。此危急时刻,腰间金冠大放光芒,笼罩全身,武涯立刻振奋,恢复神勇,金冠护周身,银蛇配英雄,三思枪“唰唰”刺出数枪,西戎五兄弟本以为胜券在握,哪里知道对方有宝破阵,被打个措手不及,那奥祖泰被一枪刺中心窝,山一样的身躯应声便倒,可怜苦修道行,今朝化为灰烬,天庭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已然有主,一道真灵只好晃晃悠悠,兜回旋转,不出三刻便会被黑白无常二使勾往那幽冥地府。古里贲见大哥被杀,心中恼怒,“竖子,吾要为大哥报仇。”哭嚷着丢了图腾,抡起金槊朝武涯打来。戎主白简心头也是一阵绞痛,亦挥刀欲报兄仇,可怎的忽身后大军两旁,分别一阵炮响,接着喊杀四起,转头一看军中大乱,西周各路诸侯包抄赶到,杀得犬戎部队四分五裂,人仰马翻。武涯挺枪应战,数人怎能抵挡,可怜古里贲冲在最前,一枪便送他与大哥黄泉相聚,见势不妙,满也速闪电退回,左皋振翅往上逃离,白简亦拨转马头,回军中稳定人心。此刻镐京城门打开,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乃是那虢石父,随着武涯身后,杀向犬戎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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