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本姑娘要睡觉了,你爱干嘛干嘛。”说罢衣服都没脱和衣躺在床上,过一会儿,竟真的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混沌中,感觉到颜修齐骂骂咧咧的过来跟她一起躺下了,她想抬脚把他踹下去,但苦于累得睁不开眼,又睡着了……
殊不知他们二人在此睡觉,却苦了外面两个小丫头了,两个姑娘被人点了穴道还得拼命拦着要进去的颜修影:
“世子您真的不能进去,小姐吩咐,任何人不能能够打扰她睡觉。”
颜修影听说苏宁在马场的事情,本打算过来安抚一下妹妹,还没进屋确察觉到苏宁屋里有别人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若非感觉到此人气息平和并无恶意,此刻他就不止把两个丫鬟的点了这么简单了。
外面一团乱,但里面二人睡得跟猪一样谁都没有反应,颜修影恼怒的瞪了两个丫头一眼,一脚踹开门便看到自家妹妹睡的正香,而颜修齐那厮,居然跟妹妹同床共枕,手还不安分的放在自家妹妹的腰上,真是岂有此理!颜修影的脸色冰冷,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把颜修齐从床上拽下来啪一拳打在颜修齐脸上。颜修听到外面的声音本来就要醒了,察觉外面没有危险便继续眯着,哪知颜修影这小子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转头一看那个臭丫头正后知后觉的睁眼,一副懵懂的样子,看向他这边的眼睛突然睁大:“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颜修齐刚要开口冲苏宁告状,又一拳向他招呼过来,他有了防备便轻易的避开了,若不然再挨一拳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他刚刚一闪身正好牵扯到左臂的伤口,血渗都出来了,苏宁见状过去扶着他起来,生怕她大哥再给颜修齐补上一拳,便站在颜修齐的右侧,隔开了颜修影与颜修齐二人。
“颜修齐,你伤口裂开了,我替你换药。”苏宁头疼的看着两人,对颜修齐说,说罢冲门口喊道:“紫泪红妆拿药进来。”苏宁心里还嘀咕着大哥来了这俩小丫头怎么也不通知自己。
“她们被我点了穴道,苏宁,你是不是要先解释一下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女儿家家的你还要不要你的名节了!”颜修影面色不好,语气也是阴沉得很。
苏宁扶额,怎么现在的武林高手都动不动就要点人家的穴道啊。
“哥,你先别急,先把她们两个的穴道解开,颜修齐他是因为我受伤的,要不然你妹妹我现在就没命了。”苏宁头疼的解释道,看着颜修影的脸色略有缓和,苏宁松口气。
换药的过程中跟颜修影说了前因后果,颜修影气的脸色铁青的去了操练场,临走时不忘僵硬的对颜修齐说声谢谢。
“颜修齐,你快回去吧啊,你看把给我哥气的。”苏宁推搡着颜修齐,把他往门外赶。
“我也生气,我还是病人呢!气死我了!”颜修齐捂着两个熊猫眼疼得呲牙咧嘴,非要找个机会找回场子来。磨蹭了一上午,颜修齐终于滚蛋了,苏宁长舒了一口气。连午饭都没吃,倒在床上又睡着了,醒来后已经下午了。
“小姐,你醒了吗”红妆在门外问道。
“红妆进来吧,什么事?”
“小姐,王爷等了你一整天了说让你醒了之后去书房一趟。”
“哦,你可知父王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是为了给小姐接风的事,小姐回来快一个月了,王爷说一直忙于朝政,没给小姐办洗尘宴,要小姐过去商量一下呢。”
“嗯,先先给我弄点东西吃,我饿了,你去收拾一下稍后随我去见父王。”
“是,小姐。”
苏宁本意是不愿弄这些宴席的,太麻烦了,但她刚回来不久,对府里的情况了解不够,况且府里子女甚多,她得尽快去弄清楚她们的情况,大宅院里是非甚多,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知自己处境如何甚是可怕。
“小姐,到了。”红妆说罢,刚要去敲门,书房里便传出定南王的声音:
“是宁儿来了吗,进来吧。”
“红妆,你在这儿等着。”苏宁低声对红妆说,随后自己进了书房。
只见定南王颜战坐在书桌前处理事务,也没搭话,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茶,顺便打量着定南王。
这是苏宁回府之后第二次见到这位王爷爹爹,第一次是他派人把自己带回了家,在门口迎接自己回家,第二次便是这次。苏宁六岁初离家,如今正好九年,六岁之前的记忆大约已经记不得了,总之很少能见到这位爹爹,一直是哥哥陪他玩,她想如今哥哥变得这样也可能是与爹爹把自己赶出去有关,哥哥如今的护妹成痴大约是因为失而复得的珍贵吧,这九年在外倒也没收多少苦,反倒过得逍遥自在,所以苏宁也没觉得这位父亲对自己亏欠什么,但相对的亲情肯定也淡泊了不少。
苏宁想着想着见定南王已经处理完正事,便停止了思考道:“父王,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谈不上有多亲和,倒是极为恭敬。
定南王却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直直的打量着她,他这个女儿不跟别的女儿一样,虽说是嫡女却是随母姓,他心里难免有许多芥蒂,自小未将这个女儿放在眼底,如今见女儿出落得这般,心里愧疚还是有的,苏宁直视他的目光,坦荡的抬头回望,战南王眼里划过一抹赞赏,随后叹息道:“九年了,宁儿长这么大了,父王......愧对于你啊!”
“回父王,女儿这些年在外并未受苦,相反的逍遥自在,父王不必觉得亏欠。”苏宁淡淡答道,她说的是真的,但听在定南王耳中却满是苦涩的感觉,这位曾经叱咤战场的男人此时却如同一位平凡的老父亲,满怀着一种愧疚面对着自己的女儿。这种高门大户里,人情淡薄,三分真心七分假意,虽明白定南王在想什么,不过她本就比一般人更为薄凉,自小对这位父亲也没什么感情,便懒得跟他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