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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要你好好的

“on(开始)!”

漓阳一声令下,规模惊人的魔法能量便开始在巨大的魔法阵之中流动。随即,在二人周围,出现了一个绿色光芒环绕的防御结界。

“未央的能力,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强……”漓阳看到这番情景,也不得不如是感叹。

咪咪眼放出的火焰,居然被这个巨大的结界,阻挡了下来。

“精彩,精彩啊。”咪咪眼一边拍手一边说道,“没想到在下从未失误过的火系魔法攻击,居然被挡下来了……一边是懂魔法的刺客,一边是潜力无限的新晋法师……还有这,如此强大的水系魔法力,在下也是第一次领略到呢。不过比起这些,漓君的‘强制咏唱’,倒是更令我感兴趣。”

“你想表达什么?”漓阳不屑地说着。

“据我所知,‘强制咏唱’这类魔法,在1999年现代魔法通则修订之时,本身就被列入禁术了吧……”

“哈哈哈……‘禁术’?麻烦你搞清楚,本少爷根本不是什么魔法师,那些所谓魔法协会定的框框架架什么的,都是给你们这些魔法师看的,拿我有什么办法?管他禁术还是什么,我漓阳怎么高兴怎么用……怎么,你有意见么,你这个二流火系魔法师?”漓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咪咪眼的话。

“精彩,精彩!好一个‘根本不是什么魔法师’的刺客,居然连我的职阶和职级都看了出来……那么,作为见面礼,在下今天就暂且帮你们一次,把这个节点修复好了。”咪咪眼依旧轻摇纸扇,微笑着说道。

“节点修复的魔法构筑,是魔法构筑里面最为灵活的种类之一。根据环境和种类的不同,构筑的方式也不同:但是,这些方法,其实大同小异。”说着,咪咪眼弯腰,从地上拾起了几块碎石。

“魔法构筑的基础是石。而且,必须是节点周围的石。由于节点中溢出灵气的潜移默化的影响,节点周围的物品,也大多吸收了其灵气精华。虽然魔法构筑不可能做到完全地模拟现实,但是二者的核心必须一致。这种一致,在节点修复术之中,便体现为——”

“灵气/魔法能量属性的一致。”漓阳好像突然明白了。

“没错。所以,就地取材是最好的办法。掌握了这个基本规律,基本上其余的节点修复术的构筑,都是大同小异了。”

说完,咪咪眼便开始在地上摆弄起来。

“天圆地方,是中国人对宇宙最初始的认识。这一点,西方魔法界倒是和东方世界不谋而合了呢。四角上置四颗石子,代表大地四方。在中国,被称作四象……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万物,此即是万物演化史。而魔法构筑的过程,在某种意义之上,把这种演化,重现了一遍。”

“易经?”漓阳突然蹦出来这么两个字。

“果然,现在的魔法师还是不懂啊……其实东方也好,西方也罢,魔法的大道理是差不多的,只不过称呼的方式不一样罢了。然而西方魔法的宗教色彩太重,有些东西,要寻起本源,还得从我们老祖宗的东西里面找啊。”咪咪眼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漓阳一眼——当然,还是保持绝对标准的微笑。

“四颗石子限制的区域,就是我们要投影的范围了。”说着,咪咪眼取了一颗种子,放于石子中央,“这颗种子,便是整个魔法构筑的核心——灵气节点的替代物。由于是木属性节点,所以我选取了属性相近的种子作为替代。周围再按照现实中主要环境的布局,在这里也就是树木,插上若干株草加以模拟。这样,魔法构筑才算初步构建完毕。”咪咪眼独自摆弄一番之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袖口的尘土,继续说道。

一旁的未央开始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本以为魔法师是什么好当的职业,结果光是节点修复术这一项,就把她吓了个不轻。

“未央姐姐,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呀!毕竟你是世界第一萌的召唤魔法师啊!”持续掉线的精灵使茗突然出现在谭未央耳边,对她说道。

“……对,绝对不能因为这一点小困难就退缩啊!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魔法师的!”未央自语道。

“不过,接下来的工作,请务必让谭小姐完成。要真正让魔法构筑生效,必须让具有足够魔法力的法师进行吟唱。很遗憾,在下没有那样的资质,目前来看,我们当中,具备这个条件的,或许只有……”咪咪眼继续说着。

“胡说!你这小子……”漓阳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咪咪眼的衣领,“我看分明就是你不想冒这个风险吧……你知道吟唱法术万一失败了意味着什么吗?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漓阳!”

未央道,“放下他。我去做。”

“可是……”漓阳不解地看着未央。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

“不就是,基础魔法吟唱么……有……什么难……的……我可是魔法师啊……”未央嘴上说着不怕,内心的一丝恐惧却还是不自觉地流露了出来。

她很清楚。漓阳所说的“后果”是什么。一旦吟唱过程出现了任何错误,甚至是吟唱者的注意力稍有不集中,不仅本人会被魔法构筑高浓度的灵力反噬,与魔法构筑联系的现实世界也将遭到破坏——也就是说,一旦失败,节点将彻彻底底地被破坏。

未央的手中,联系着自己、以及整个世界的未来。

这对于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女来说,其实真的很难接受——从成为魔法师到今天,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然而就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未央成长了。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耍小脾气,有时还是会害怕、软弱,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逃避。

虽然目前的未央,对于所谓的卫法战争,并不是很理解。但是,至少她明白了使命的意义,明白了自己作为魔法师,应该做的事情。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只不过,这个原因,目前,未央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吟唱”程式开始。

未央来到魔法构筑前坐下,紧闭双眼,开始了修复降临的祝词吟诵。这段祝词,被题写在每一本基础魔导书的扉页之上,是为全体所有职阶魔法师熟记于心的吟唱诗文:

「阳光、夜幕

春风、星火、雨露、尘土

花草的诞生,遍地闪耀之金色

世间万物的复苏之始

博爱,爱世界、爱世人

守护、责任、似梦非梦

开辟于斯,亦终结于斯

秩序啊、何以混乱至此

重归吧、最初之宁静」

咪咪眼在一旁为未央支起隔绝外界的屏障结界——为了防止她受到外界哪怕是丝毫风吹草动的影响。

漓阳在一旁紧张得直冒冷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乎未央,这个与自己相处不过几个月的,略带任性的女孩。几个月之前,他们还不曾相见……几个月后,他们彼此之间却产生了不可挣脱的、极深的羁绊。

结界之内,灵气的调节与流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灵气从周围的石子与小草之上不断转移回那粒种子之中,而种子的裂痕,正在逐渐地、一点一点地修复。与此同时,对应现实世界的灵气节点,亦在一点一点地修复。然而,节点周围的灵气震荡,仿佛愈加严重了。

不到修复完成的最后一刻,漓阳揪着的那颗心都不会放下。

终于,灵气节点停止了剧烈的波动,一切归于平静。

“恭喜,修复成功了。”咪咪眼说道。

未央走出结界的那一刻,向漓阳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个微笑,竟然是那么熟悉的感觉……漓阳的眼眶湿润了。

他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突然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未央……

“傻姑娘,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不想再失去了!”

我要你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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