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似信非信地看着马涛，虽然他相信马涛的为人是干不出这种事的，但录像中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人。
“案发当晚八点到十二点，你在什么地方，有人作证吗？”
那晚正是他进入幽灵空间的时间，如果说了陈华铁定不信，而且那晚就他一个人，他也没有人证，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不上吗？”陈华顿了顿，调高了声音说:“我会带你到精神医生那儿做一个详细的精神鉴定。”
马涛默不言语。
“带他进看守所，稍晚一点我会带他去做精神鉴定。”陈华走到审讯室外，对站在门口的两个警官说。
晚班后，坐在办公桌上的陈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他关掉电脑，取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吸一口。看了半天的录像，他还是看不出任何猫腻，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疑点便是，凶手作案明目张胆，所有的作案细节都像是故意暴露在摄像头前，看上去像是一场杀人秀，只有疯子才会做的出。
办公室里只留下了几个值班同事，陈华对他们打了个招呼，说:“我得带嫌疑人去龙医生那，把看守所的钥匙给我。”
一个警官将钥匙递来，“陈队，别去太晚，这案子还是早点了断的好。”
陈华点点头，将马涛放出来。两人出门后坐上了陈华的车，开了十分钟后，陈华将手铐钥匙丢给了马涛。
马涛一边开手铐，一边欣喜道:“你相信我了？”
陈华撇了撇嘴，“我很难怀疑我亲眼见到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要放我？”
陈华回道:“是龙建龙医生要我这么做的。”
“你也认识龙建？”马涛惊讶道。
“行了，别废话了，待会儿就都知道了。”陈华加大了马力，车子直奔市中心方向驶去。不一会，陈华就降下了车速，车子停了下来。
马涛下车后发现这里是一座坐落在郊外的私人别墅，只有三层，外面只是轻微地粉刷了下，看上去并不豪华，别墅周围都是野草，正前方是一条公路。
“这是什么地方？”马涛问道。
“龙医生的家。”陈华说完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马涛就看到龙建一脸笑意地来开了门。
“陈队，谢谢了。”龙建对陈华说。
陈华笑着回道:“没事，龙医生是我的偶像，替偶像办事是应该的，何况这案子疑点太多，您来分析分析也是好事。”
两人进屋后，龙建开始张罗茶水。马涛四下看了看，普通的地板砖，白色的墙壁上面只挂了几副油画，里面的摆设很简单，没有什么珍贵值钱的东西。马涛还是第一次来到龙建的家，想不到一个事业有成的堂堂大少爷会住这么个地方
茶水端了上来，龙建坐到沙发上招呼两人过来。
“区区几天功夫，马警官就成了杀人凶手呢？”龙建喝了口茶道。
“龙建，咱们就开门见山，是你让陈华带我来这里的，既然如此，这件案子的内幕你应该清楚，你快点帮我证明。”
“证明什么？”一旁的陈华开口道:“你既没有不在场证明又不能否认录像中的人不是你，我看你的罪早晚是要定了。”
“那倒不，”龙建起身走到客厅中央，伫立墙壁上的一幅油画前，“马涛，那天晚上是谁把你带回来的？”
马涛一想，对了，是刘国刘叔，他那时竟忘了问为什么刘叔也会出现在那废弃工厂。
“我有人证了！”马涛欣喜之余又产生了疑虑，龙建怎么好像知道那天晚上他去到幽灵空间的事？
“谁？”陈华立马问道。
“我爸爸的好友，那天晚上就是他从那片废弃工厂前的那口废井前把我带回来的，他能证明我当时是昏迷状态，不可能发了疯在工厂里面杀人。”话说到这，马涛忽然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废弃工厂，废井？”陈华不懂马涛的意思。
一旁凝视着油画的龙建说道:“马涛，你不是说那天晚上你从另一个空间回来，在那个空间里你看到了这件凶案的结局？”
“你说的没错，我刚刚想起来了，那段录像里的发生的都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里发生了，”马涛连忙回道，“但令我想不到的是为什么一座废弃工厂会忽然变得完好如初！”
“马涛，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这个世上不止一个马涛？”
马涛已经对龙建产生敬佩之情了，这些事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这句话其实是有言外之意的，你在你的梦魇里看到的一切其实都发生过，但不一定发生在你的世界，由于某种因素，导致现在这两个时空开始重叠了。废弃工厂一下子变成了完好如初，不仅是改变了形状，同样也改变了所有建造过它、见过它或者听过它的人的记忆，没有人会记得它本身是一片废弃工厂。”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废弃工厂，那片工厂不一直是好好的吗？”陈华感到要抓狂了。与其说龙建是医生不如说是科学家、心理学家，也正是他博学睿智的头脑让陈华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天啦，这世上怎么会有改变世界的能力？”
“这几天我看了这件案子的新闻，跟那天你跟我说的情况很像，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龙建问道，“你想想，你的那个父亲的朋友，他的来历可疑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口废井前？”
马涛回想起来，刘国的确可疑，好几次莫名其妙催眠他。那天晚上，也许在某个时间点又是被他偷偷催了眠才会进入那个幽灵空间！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马涛感到有些茫然。
“直面每一个自己，有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龙建淡淡地回道。
离开龙建的家，马涛已经决定好了，要找到那个凶手，也就是另一个自己，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陈华出来后仍然是一头雾水，一个劲地追着马涛问个不停，马涛只说了一句，跟他去废弃工厂。
不过有一点，在噩梦里，他看到了墙上的那副老妇人的画，那个房间有许多小孩的尸体标本，为什么录像中没有这个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