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千看了看那些半黄半绿的花草树木,在秋风的温柔缱绻下微微摇晃,似沉醉风中不自知。
浩梅见玉瑾千望着那些半枯不黄的树木,便讨好地说道:“殿下,说来也怪,今年一整年的天气,要比以往凉了很多。”
玉瑾千并没有搭他的话,只是抬头望向有些阴沉沉的天空,道:“估摸着,过上会儿就该下雨了。”
后面的浩菊大胆的插话道:“是啊是啊,昨日还是顶好的艳阳天,今日却是阴雨天,这天气变化还真是快呀!”
浩梅瞪了一眼浩菊,昨日浩梅见玉瑾千罚完他后,对他还不错,便认为玉瑾千这蠢丫头只是突然发了疯,才罚了他的,这蠢丫头心里还是喜爱着他这个宫侍的。
毕竟从玉瑾千三岁起,他就服侍在她身边,这蠢丫头对他肯定是对其他宫侍不一样的。
浩梅心想,他想的有些简单。
浩兰、浩竹、浩菊在昨日虽是亲眼看见玉瑾千罚浩梅,可罚完后玉瑾千对浩梅的态度还是不错,这让他们摸不准玉瑾千的心思。
浩梅又打压惯了他们,虽不再那么猖狂,但言语上还是占了他们的上风。他们因为多年来的习惯,也是很习惯的没有还浩梅的嘴。
玉瑾千听见浩菊的话,垂目沉思了起来,脚步却不见停留。
昨日一整天的打牌之旅,不仅仅是供消遣娱乐。因此,她打牌也是有一定目的的,目的——便是摸清楚这四个贴身宫侍的性子。
这很重要,这四人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若是不可靠,自己很容易陷在困境之中。
浩梅,不用多说,他只是一个想在皇宫里越爬越高、为自己谋福利的人。为此,他不惜当别人的一条狗,尽力讨好主子。
花言巧语、油嘴滑舌——这是他的长处,让原主玉瑾千对他深信不疑。
这样表里不一的人,玉瑾千迟早会踢掉。
只不过,时机未到。
他——于玉瑾千还有用。
浩兰,本是一个忠主的人。他的外表与他的性格不同,虽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却是个实话实说的主儿。他连撒谎都不会,让人一眼就瞧出来了。
只不过,他这么实诚,又不是很能说会道。在皇宫这种吃人的地方,那就是拿来当炮灰的。
浩兰能力太弱,玉瑾千还得再调教调教。
浩竹,整个一宇宙超级无敌大面瘫,说话也不带感情的。看着沉默寡言、木木讷讷,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就在昨日,浩竹打牌赢了好几场呢!
玉瑾千从这个看似规规矩矩、平庸无奇的男子身上,却看见了一股执着劲儿。
浩菊,玉瑾千倒是很喜欢这个人。他呀,很会与人打交道、巧言善辩,一副嬉皮笑脸的diao丝模样。但人却很大胆、机灵,只不过看着毛毛躁躁的,不是让人太放心。
玉瑾千还需慢慢平了浩菊身上的浮躁之气,毕竟浩菊的大胆机灵和巧嘴可不是谁都有的。
弄好了,这浩菊可是一个人才!
玉瑾千昨日将这四个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彻底分析了个遍。
正在玉瑾千心思百转之际,一片半黄半绿的叶子,忽然从枝头悠悠飘落。
秋风起,卷着似一叶扁舟的叶子,缓缓翻卷起舞。最终,竟是轻落于玉瑾千绣着海棠花纹的衣领上。
玉瑾千似青葱般白皙细长的玉指,轻捻起这衣领上的一片叶。
抬手,本欲再细看。怎料,已被柔柔秋风,从指间吹落。垂首,叶子已然飘落,落于土地上层层叠叠的枯叶之上。
玉瑾千莞尔,想道:落叶,总是要归根的,自己自是不该多作挽留。
很快,玉瑾千便到了玄凤宫。
一路上不少宫侍给玉瑾千问安,问完安后就忙不迭的跑了,活像碰见了什么吃人的怪物。
在他们心中,玉瑾千可不就是吃人的怪物嘛!
谁要是一不小心惹了这姑奶奶一下,这姑奶奶必然嘴里叫骂不停,声音又大又尖利,听着就叫人耳朵不舒服。内容,就更让人不舒服。
要是惹火了这姑奶奶,她指不定就拉着人不分青红皂白地过来打了。不把你打的连亲爹都认不得,那她就不叫玉瑾千!
不要试图跟她讲道理,否则吃亏的永远都是你。
这是宫侍们经过多次惨打后的经验之谈。
玉瑾千已然是习惯了这些宫侍怯怯的态度,当作没看见似的阔步向前。
进了正殿门,便看见凤后双手交握,坐于正殿刻着金凤鸾鸟的黄金打造的主位之上。
凤后的身侧立着两个宫侍,便是意儿与和儿。再的,便是立于殿内两侧六根浅阳绿透辉玉棱柱旁的宫侍。
凤后今日身着古烟纹碧霞翠纱长衫,看着多了些温婉之气,更让人觉得亲和。
玉瑾千挺直腰板,向凤后俯身行礼,声音掷地有声:“儿臣参见父后!”
凤后被惊的一跳:平时这孩子只在有其他人时才向他行礼,没其他人在时可从不行什么礼,今日这是怎么了?
凤后声音稍有些急促,道:“千儿,又没其他人,还在父后面前行什么礼。”说着,凤后便抬起玉手在空中虚甩了一下。
玉瑾千听着凤后语气中虽带着责怪之意,眼中却有些讶然。
玉瑾千自是明白凤后眸中的讶然从何而来。
玉瑾千移步上前,坐于凤后右边的一把檀木半枝莲花太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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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音客栈:
玉瑾千:“刚刚有人坐我旁边,我过去就是一巴掌,真是的,怎么可以压到我隐形的翅膀!”
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