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跟着许蒙蒙,一路在京城中行走,见原本热闹的集市也冷冷清清,不由奇怪道:“京城里人怎么那么少?”
许蒙蒙啪一下打在陆遥头上,“小谷子,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管,”嘴上虽然这样说,许蒙蒙还是解释了一下缘由:“陆王府出事,神机营在一一排查。”说完,似笑非笑地看了陆遥一眼。
没想到神机营动作如此快如此严禁,自己怕是已经错过了出城的最好时机。“所以啊,你记得跟紧我。”说着,许蒙蒙快速一转,已经隐入了一条后街。
陆遥跟紧许蒙蒙,只见许蒙蒙在后街的一个角落停下来,看了下四周,便蹲下来,眼神示意陆遥过去。“我们要做什么?”陆遥一蹲下来,许蒙蒙就扯下了她的破帽子扔在地上,“我们?我喜欢这个词。”接着把陆遥的头发揉地乱七八糟,遮住她的面貌“我们是乞丐,自然是行讨咯。”
行讨?自己又没有残疾,又没有骨瘦如柴,病入膏肓,怎么引起别人的同情心呢?再转眼一看许蒙蒙,已经闭目养神了,不说话的时候,许蒙蒙是这样一个清冷的男子,就算穿着乞丐服,也是难以掩盖住他的风神俊秀。怎么会有人如此眼拙,把他当做乞丐呢?况且这后街根本没有行人,许蒙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吱”,正对着陆遥行讨角落的一扇小门突然半开,梳着角粽髻的一个童子头夹在门缝中,眼睛一骨碌转,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养神的许蒙蒙时,童子眼神一亮,接着暗松一口气,悄悄关上小门,跑到陆遥面前,往破帽子里扔了一个铜板,接着说道:“这是我家小姐看这天快要下雨了,不忍心你们这些可怜人淋雨,赏你们的,还不快走!”说完,趾高气扬地回去了,跟开门时候的小心翼翼判若两人。
陆遥看了一眼仍旧闭眼的许蒙蒙,马上从破帽子里捡起那个铜板,对着光,仔细观看,并无什么玄机。难道这是巧合?可是这个天,谁知道什么时候下雨呢?这童子的话好奇怪。
“你在看什么?如此入神。”一转眼,许蒙蒙的脸已经凑到了她左边,差点就要撞上,着实吓了一跳,赶紧拉开和许蒙蒙的距离,“那个童子好可疑,可是这铜板又没有什么特别。”陆遥把铜板递到许蒙蒙手里。
许蒙蒙把铜板往天上一抛,“天机不可泄露。”铜板在空中翻转好几圈以后,稳稳地落在了许蒙蒙地大拇指盖上,“要下雨了,走咯。”
“不对,”陆遥突然想起童子的来回变化,“那个童子认识你,他是让我们什么时候下雨就什么时候去……”
许蒙蒙停下脚步,一敛之前的嬉笑,恢复到清冷,严肃地打断陆遥“有人说过你聪明吗?”
有啊,爹爹一直夸自己聪明,说要是男儿身,便可以陪他上战场,也许会成就一段上阵父子兵的佳话,这时候,正在给自己缝衣服的娘亲,就会说,幸好是女儿,可以在家里陪着她,不用她担心。爹爹这时就会愧疚着哄娘亲去。
“千万不要把这种聪明显示在人前,特别是自己安危不可知的情况下。”许蒙蒙也不管陆遥是否听得进去,接着说道:“真正聪明的人是大智若愚。好了,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们静待下雨之时,去苏彤院。”
周昰濬,一个月后,京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