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干这一行,是因为我要启发别人,鼓舞别人,让大家成为自己身体的主人,让大家去做自己激情所寄的事情。
我拒绝某些生意,是因为那些潜在客户不认同我的理念,他们对自我保健的热情丝毫不感兴趣。
我明白了,之前一直纠结在要不要降价的事情上,现在我可以确定一个原则,不降价,因为我不能随便与人做生意,如果这些客户的降价会打破我在这个市场的均衡,那我就不能跟他做生意,所以当别人跟我讨价还价要我降价的时候,我的做法是对的,心平气和地跟她说:“不行”就够了,因为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客户群。
这句话我一定要记住,我不应该和随便一个想买我产品的人做生意,而应该专注于和那些认同我的理念的人做生意。
这是真的吗?
我真的百分之百确定我得专注于和那些认同我的理念的人做生意吗?
不,我不能确定。因为目前我的很多客户并不认同我的理念,甚至压根就不知道也不关心我的理念,同时她们仍旧会跟我买艾条,那是因为她们认同的是她们的理念。如果我坚持要只跟认同我的理念的客户做生意,而不卖给那些只认同他们自己的理念的客户,那么我一定会觉得生意很难做,因为我在抵抗现实。
我认为自己知道什么对我所爱的人及自己最好,我的客户们同样是如此。
我们与现实对抗,而每当那么做时,我们都将痛苦。
我们相信自己“死不是件好事”的念头,当我们所爱的人生病或死时,我们感到悲伤或愤怒。我们自己很怕死。
这就是“我知道”的头脑,它十分傲慢,并因此受苦。
我曾经送给高中同学一本书《少有人走的路》,里面说到苦是人生的一部分,我想它指的一定是“深信不疑的心”——相信自己的想法的头脑。很简单,当我相信自己有压力的念头,我感到痛苦;当我质疑这个有压力的念头时,我不痛苦,我结束了自己的苦。
在攸然心理工作室的时候,莫愁告诉我们佛陀教导用四圣谛灭苦,不知道如何不苦而受苦,然而通过醒悟到什么是现实、什么不是,结束所有的苦难是有可能的。
我在攸然工作室学习了两年的心理学,并没有变成一个心理咨询师,也没有破除自己吃苦的心境,反而是回到普宁摆地摊、写书、做跑步团和学艾灸之后,反而觉悟到明白哪些想法会带来痛苦、哪些不会,以及如何质疑那些会带来痛苦的想法。
痛苦和疼痛有巨大不同,没有痛苦并不代表就没有疼痛,因为疼痛是确实存在的。例如,我给自己直接灸,灸到发弄发泡,冬天的时候,脓液黏在裤子上,走一步路就扯到一下伤口就痛一次,有时是一不小心拉扯得太大力,整个结痂就给拉了出来,非常疼痛得感受。如果那时,哪怕有一刻,我产生了这些不该发生的想法,我都会有很大的麻烦,而这正是质疑过的头脑最棒的地方,那些想法完全不会出现,或即便出现,它们立马相遇质询,并且我想说,疼痛就像任何痛苦,完全是头脑的投射。
各种各样的情绪不都是帮助我成长的人生的一部分,我不必紧抓它们不放,但也不必忽略或压抑它们。
“负面”情绪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我看不到负面情绪本身如何让我成长。
生我家人的气、恨我爱人或对我自己失望的情绪,如何让我成长?
痛苦并不会让我成长,尽管我被告知曾经有且现在依然有很多认为痛苦有益的观念。
让我成长的是,理解我的情绪,质疑它们背后的念头,彻底明白它的因果关系。那样,下次这些情绪——比如愤怒、悲伤、抑郁或任何形式的困惑——出现时,我知道如何去做。
情绪不会无中生有,它们不会任意地从某个随机的宇宙降临到我身上,在它们之前,总有一个有压力的念头。当情绪来临,我的任务是分离出有压力的念头、概念或假定,彻底地质疑它们,发现它们的反转、反转的例子,看着情绪转变。
当我问:“当我相信那个有压力的念头,我有什么反应,发生了什么?”,我并没有“忽略”情绪或“压抑”它们。正相反,我充分尊敬它们,沉浸其中,探索它们,任由其自然展现,不带判断地观察它们,意识到这些情绪是我所相信的想法产生的直接后果。在这些情绪向我展现因果——所有有压力的情绪的因果关系时,允许我静静体会它们,让我终于由此明白这些情绪出现的目的。
否认或避免痛苦,猜猜会怎样?痛苦会不断地回来提醒我还没质疑的东西。最终,我将无法把它们再藏到看不到的地方。痛苦无法避免,除非与之正面交锋。
我不可能比我现在所开放的程度更加开放。我做不到。期待我的头脑比它此刻所开放的程度更开放,只会赋予它更多抵抗开放的力量。
允许它开放到它能开放的程度,在它封闭时尊重它、等待它打开,是非常智慧的做法。
当我能识别出其中一些妨碍我开放的信念时,把它们写在纸上,沉思体会它们。
饶了我的头脑吧!
它不是需要我去驯服或击退的野兽,爱才是力量。我知道当那些念头出现而我相信它们时那绝望的滋味。
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时刻我能静待多久,但显然我知道如何静待它重新打开。
每次头脑由封闭到打开,都将带来巨大的不同,因为爱就活在那里。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原生家庭的受害者,而作为受害者无法感到快乐,因为那意味着身份的转变,我要面对的是“我是谁?”这个问题。
如果我不是受害者,那我是什么?
我是一个必须快乐的人?
我如何以快乐的人的身份存在于世?
我如何与人沟通?
如果我不是个受害者,我都不知道如何说话。
就好像,如果我必须快乐,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我如何才能快乐?一个人如何才能快乐?一定要有人教我如何快乐才行,因为我觉得我的微笑很假……
起初就像这样。
当我开始失去受害者的身份——通过质疑,那身份开始失去,如何才能快乐的想法出现了:“我必须一直都快乐!可我不知道如何做到。”
出现这类想法,我像小孩一样地把它写下来,“我必须一直都快乐”。
然后问:“这是真的吗?”
然后我注意到,我快乐。我不快乐。……就好像,当我质疑了这个念头后——快乐。一个想法出现了——不快乐。
质疑了一段时间我的信念之后,我快乐、不快乐;快乐、不快乐;快乐!不快乐!快乐,我愿意……,我期待……。不快乐!
那些不快乐,让我知道要去调查什么,让我知道妨碍我实现平安的心愿的信念是什么。
我以为平安看上去就得像喜悦、平衡、快乐那样,我以为快乐是一种行为,是一种做出来给人看的模样。不,它不是,它是一种自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