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说: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任性,不是执拗,不是愚蠢,而是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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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室吗?”
“在。”
“我过去找你一起午饭,有时间吗?”
“好。”凌祎挂了电话,继续修图。
中午,文婧提着两个大口袋走上楼梯。
“外卖到喽,凌祎小姐请签收。”
“哪家餐厅这么牛,请到文大小姐送外卖。”
二人说说笑笑,一起铺桌子吃饭。文婧突然问道:“最近跟温恺怎么样?”
“他刚出差回来嘛,老样子。”
“他们部门同事你都认识吗?”
“基本上吧,怎么了?有话直说,咱俩还绕什么弯子。”
“他们部门是不是有个小丫头?”
“短头发那个?他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刚毕业转正,怎么会特别问到她?”
“哦,没什么。前几天展会,我不是也有客户参加吗,都在一个展馆,我们也碰到过几回,我看那小丫头老跟着温恺。”
“刚毕业的大学生,没什么经验,跟着领导学习呢吧。你刻意问起来,是看到什么逾矩的动作?”
“那倒没有,展馆那么多人,能怎么逾矩,但是我提醒你喔,直觉告诉我,这丫头对你们家温恺可不一般。”
凌祎想了想:“除了那次温恺提回家一袋子特产,说是转正的实习生送给大家的,我倒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往来,员工跟着领导也正常嘛。”文婧欲言又止,凌祎说:“别藏着掖着的,痛快点儿!”
文婧说:“我客户跟温恺他们住同一个酒店,那天早上我过去找客户,看见一女的从温恺房间出来,急匆匆的走了,看背影就是那个丫头。”
凌祎想了想:“这也没法说明什么,因为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但是我会注意的。温恺回来的这几天也很正常,并不像是有什么事儿。”
“嗯,没事儿最好。”
晚上下班,凌祎跟温恺约好去公司接他下班,温恺正在会议室开会,让凌祎来办公室等他。凌祎坐在温恺的位子上看手机新闻。凌祎手机快没电了,打开温恺的抽屉拿充电器的时候,看到了范葭蒽送给温恺的平安符车挂。这是一个手工缝制的礼物,手工并不纯熟,可见并非出自手工业者之手,应该是送礼物的人亲手做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凌祎把平安符放回抽屉,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过了一会儿,温恺会议结束了,回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和凌祎一起往外走。等电梯的时候,凌祎看到范葭蒽也下班走过来,跟凌祎和温恺礼貌的点点头,凌祎瞥见范葭蒽的背包上挂着一个类似的手工平安符挂饰。上了电梯,凌祎感觉到范葭蒽有些尴尬又忍不住的暗暗打量自己,想起文婧中午的提醒,心中顿时猜到了个中缘由。
范葭蒽的小心思凌祎一眼看破并且毫不在意,凌祎真正在意的是温恺的态度。温恺面对范葭蒽的状态很坦然,像对其他同事一样,没什么分别,而那个平安符车挂,温恺也是随意扔在抽屉里,并未挂在车上或用心收藏,想必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应该只是范葭蒽的单相思而已。所以凌祎并未跟温恺谈及此事,只是在聊天的时候会有意无意的多聊一些温恺的工作和同事相关的话题。
最近活动比较多,工作比较繁重。一日,加班过后,温恺请部门同事吃饭慰劳一下大家。吃过饭,大家各自打车回家,温恺顺路送两个人,先把小刘放下,然后送范葭蒽。自从出差回来,范葭蒽明显感觉到温恺对自己的态度比原来冷淡了,交代工作言简意赅,工作以外更是未曾提及,她知道是那次表白未果反而产生了副作用,去他的道德谴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范葭蒽抚着自己包上挂的平安符,问温恺:“温总,那个平安符车挂怎么没见您用?我专门从老家求的,很灵的,我家那边的亲戚朋友都这么说。”
“什么?”温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范葭蒽说的车挂是什么,“哦,谢谢。我从来不挂这些装饰,这样视野比较好。既然这么灵,那不如我明天还给你,你可以送给其他有需要的人,放在我这儿也是浪费。”
听温恺说要送人,范葭蒽很着急:“不是的,温总,那个平安符我是特意求给您的,没法转送别人的,反正您也没挂别的,不妨试试?”
“咳,我习惯不挂东西了,还是算了。”
“没关系,那您就收着吧,这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温总,我喜欢您!”
范葭蒽终于说出口,眼神热切的看着温恺:“温总,我知道我比不上凌总,我也没想要怎么样,我只想默默的喜欢您,希望您能接受我这份情谊。”
温恺没说话,开到范葭蒽家楼下,停下车,对范葭蒽说:“你还小,可能分不清喜欢和崇拜,可能是因为你从实习开始就在我的部门,所以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仰慕的情绪,当然我这话说的有点不谦虚。时间久了你就会懂,你所说的喜欢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感觉。”温恺见范葭蒽想辩解,接着说,“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是喜欢,我是个有家庭的人,我与凌祎感情很好,从遇到她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此生要与她分开,同时我也不会去做让她伤心的事。”温恺看到范葭蒽低着头红着脸,继续说,“小范,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多放些精力在工作中,以后必有成就。相信再过不久,你就不会觉得我值得崇拜了,你还年轻,大把的好青年在前边等着你,眼光要放远一点。”范葭蒽低头不语,温恺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范葭蒽默默的打开车门下车。温恺把话挑明,心里也觉得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