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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虞候高俅

吴迪是突然意识到赵佶可能会惦记着行刺之事,随便试探便猜中了。

吴迪道:“陛下!恕我直言,胆敢行刺陛下之人恐怕并不简单,倘或牵扯什么利益在其中,那幕后的黑手岂可轻而易举的查到?我倒是推荐此案可明里交由开封府张叔夜侦办为好。”

赵佶思讨片刻,再看看吴迪这个算是心腹玩伴道:“人都猜测是简王所为,你怎么看?”

“陛下!”吴迪慌然道,“什么事臣都可言明,唯独此事,恕臣难言。”那当然,如果此案涉及亲王,吴迪一个小人物怎可妄议?

赵佶看到吴迪这惊慌的神色,笑一笑道:“嗯,好吧,朕不为难你了!此案还是交给开封府侦办吧。”

吴迪思量道:“此案……开封府张叔夜定有办法,还有,当时开封府都头朱仝、雷横便参与其中,他二人武功高强,又与刺客搏杀过,他二人参与进来定为必要。”

“嗯,就依你的办法吧。朕还有一事,你当真会看面相?”赵佶突然想到吴迪这个“乌鸦嘴”几次料事如神,本就心里起疑,便问了出来。

“这……”吴迪难受了,怎么回答呢,他都是占了穿越的便宜,所知道的事都是历史书上学的,拿此来满嘴胡诌预测事情。可如果现在否认,那几次预言都准确了,怎么向赵佶解释?

吴迪想一想,期期艾艾道,“回禀陛下!臣只是……略知一二,并……不精通,主要还看事理来定夺。”

赵佶见吴迪脸上有些紧张,便道:“你紧张甚么?好吧,朕只希冀你用心辅佐朕,尽你所能罢了,将来能预料准的事及时告知朕。”

“臣……领命”吴迪赶紧回答。

吴迪出宫后心里突又怏怏不快:“不是我不想为官,而是我的良知不容我要官,我是靠投机取巧,溜须拍马哄了赵佶开心才有今天。固然我是为了一己之利,是为了我心爱的人,为了我能在宋朝安稳的生活,不被贪官墨吏欺辱才这么做。

可我这样的人怎可为官误君误国呢?‘君’?历史为何非要让赵佶当了皇上呢?他这般玩世不恭,这般好逸恶劳,只知享乐之人终究带领北宋走向灭亡……。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还是勇敢前行保持愤怒,我该如何存在……”

张叔夜第一次面君,心中感到无比荣耀且忐忑。对于皇权至上的古代,任何一个忠义之臣都以忠君报国为毕生的追求。

赵佶在文德殿中的一处花厅接见了张叔夜。张叔夜进来时长跪不起,感激涕零,那一腔的报国之情涌上心头,又感念于新君的赏识,一时竟无语凝噎。

“张爱卿平身。”赵佶能感觉到张叔夜的忠心耿耿,一颗赤子之心,顿时又感到自己作为皇帝,万人都要景仰并忠诚于自己的至高荣耀。

赵佶徐徐道:“先帝在位时就常常提起爱卿,朕知道你曾是赵挺之提拔的官员,在破获玉莲寺大案时秉公执法、毫不懈怠得以将章衙内一伙恶徒绳之以法,净化庙宇,朕心甚慰。”

“陛下……”张叔夜感激的拉了一声长音,再一稽首道:“臣有罪过啊……臣被先帝任命为开封府尹,莫不感恩戴德于先帝知遇之恩。

罪臣作为京畿要地开封府的官员竟让皇上路遇行刺,如此恶劣治安臣惭愧赧颜,还有何面目担任开封府尹一职,罪臣还请陛下治罪。”

“也不都是你之过,”赵佶倏然起身,他正是为此事传旨张叔夜入宫诒训的,赵佶接着道,“胆敢谋害于朕的人,岂是普通市井恶徒?幕后必有大文章,爱卿虽为开封府尹,担任京畿治安之责,怎能防此恶魔。朕今日召你入朝,也正因此事,只是希冀爱卿能组织人手抓紧破案,给朕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张叔夜脸上一抽一搐,额上已渗出汗渍,一方面皇上并没有因行刺之案怪责自己,感恩之心升起;

另一方面皇上命自己担任着破获此案的重任,再一想胆敢刺杀当初的端王之人必定不简单,甚至可以隐约感到必然是朝中势力强大的黑手,而自己一旦碰触这个钉子,会是什么结局……

“怎么?爱卿有疑虑?”赵佶看到张叔夜有所迟疑说道。

张叔夜深深一叩首,伏涕道:“忠君报国乃臣子毕生追求,罪臣作为开封府尹,定当舍命侦案,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以不负皇恩。”

“好!张爱卿果然是忠良之臣,此案关系甚大,朕新任命的御前行走吴迪想必你也认得,他毕竟也涉及此案,为朕挡了一箭,办案中爱卿可令他配合你。还有那两名追捕刺客的都头也可作为你得力助手。朕等你的好消息……”

“臣,领命……”

这日傍晚,吴迪在家中静养。白昼已逐渐放长,天空中漂浮的几缕轻云被晚冬的落日染上微微霞韵,昭示着春的脚步悄然踏来。

忽然有人叩门,张五开门迎客,正看时,是高俅前来拜访。吴迪见高俅提着厚礼前来,打趣道:“高兄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提这些个厚礼又为何事啊?”

“兄弟怎可羞煞于我?”高俅打趣地回道,“上回奉旨探视你养伤,哪一日不是携着重礼登门?如若空手而来,还不被你这御前行走轰了出去。”

“哈哈哈”吴迪扬眉一笑,“今日你来得正好,家里人正在下厨,备下了上好的羊肉汤水,你我兄弟也好大碗吃几杯。”

高俅前来不为别事,原来是在吴迪的帮衬好言下,皇上赵佶召见高俅,提拔高俅为禁军殿前司龙卫的虞候。

高俅原本有些武功底子,会些三脚猫拳脚,虽写得好字,无奈非科举出生,从文职不行,任个武官再好不过。

高俅是个感念恩情的人,今日特地带着好酒好茶前来感谢吴迪,见吴迪如此说来便笑道:“不用兄弟说,我今日特来搅扰就是为‘暴殄天物’而来,这不是,我专门提来几斤上好的‘蒲中酒’特意寻你一醉方休……”

过了好一阵,宗凌、李师师、潘李二姐妹便整好一桌丰盛的美食佳肴,斟上了蒲中酒,吴迪又唤来张五、燕平特来作陪,只是不见了燕青。

原来燕青已决定从戎入伍,今日特意去驸马府拜会黎啸天去了,想必定被留在那里用餐吃酒。

吴迪斟满酒对众人欣喜道:“先帝丧仪毕,百端待举,今日家中特喜一回,一来祝贺高兄升官,此乃一喜;二来自吴某得遇皇恩,提了个‘御前行走’的名,便是二喜;三来嘛,皇上已命我筹备书画研究院,我正要请燕兄和张五兄弟帮忙,这是份好差事,生意中人必晓其理。如此来,我提议,今日各位尽可大碗吃酒、大口的吃肉,一醉方休!”

几人雅兴,顿时饕餮佳肴,觥斛交错起来,其间吴迪还划起了拳,划的是现代拳,吴迪早交会了高俅。

一时宗凌也起了酒性,豪杰女侠风范,便与一桌人热闹起来。

许久众人都有酒了,高俅酡颜润颊,吴迪也入酒七分,打着酒嗝道:“高兄,如今任了武职,定要有个思想准备……‘嗝’……想必皇上会寻机令你去边关锻炼。

如今新皇登基,边关反而不太平起来,大有狼烟四起之势,也就是个醉话,高兄不是外人,恕我大胆言论。

前两****已和燕青兄弟商定,燕青自去了驸马黎将军处入伍,新皇登基,黎啸天官复原职,紫萱公主本就和皇上亲近,这下好了,黎将军即将带兵巡边。

只不知道皇上会瞅什么机会让高兄去军中锤炼,打仗非儿戏,高兄定要有个准备。”

高俅抹一把醉红的脸,尽量使自己清醒些,道:“这个思想准备我是有的,哪里就有那么容易当官的道理,既然是武职便躲不过这天,高某也不甚惶恐,人生无非一条贱命而已,只管去边关再说。高某能有今日的机会,全凭吴迪兄弟举荐,此后凡是兄弟之事便是高某之事,定当涌泉相报。”

“好,痛快,来干……”吴迪本就是有酒瘾的人,尤其见高俅是这么的恩义,绝非书中为人,吴迪更是开心。

“还有一事,高某还望兄弟帮忙。”高俅突然想到了他曾经的恩师,现在被发配海南儋州的苏轼,便对吴迪道,“好久以前你我还有方胜吃酒,我提起过的恩师苏东坡先生不知兄弟还记起否?”

“啊……对呀,当然记得。”

“现在端王已经是皇上了,兄弟又是皇上身边的人,说话的分量比高某得力的多,兄弟能否好言几句,让皇上调苏老先生回朝,得以复职,也算是学生的一番心意了。”

吴迪此时再看高俅,眼睛里湿润了起来。“果然没看错,高俅是有情意的人,能第一个想到帮助苏轼,好啊,此人可为友……”

“吴某向来倾慕苏先生学问,定当效犬马之劳。”转眼再一思量,想必不是难事,吴迪接着道,“高兄放心,此事定成。”

“甚好,高某也会尽力在皇上面前美言一番,全力助恩师回来。干!”高俅端起酒碗来又尽兴吃了些。

许久,高俅告辞。吴迪又与燕平、张五醉语了一番筹备书画院的事。

宗凌酒瘾正浓,还未吃尽兴,此时看着吴迪醉意浓浓,英俊洒脱,便心生了爱慕之情,笑道:“嗨!吴迪,我们再拿些好酒来,今日敢不敢与我吃个尽兴?”

吴迪早吃的有了酒意,再看看自己爱慕的宗凌丫头,微醺双颊,朦朦含情目,笑靥如花,不觉已经心猿意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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