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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四大虎将

檀州,隋开皇十六年分幽州置。治所在燕乐。唐武德元年,复改为檀州,移治密云。后晋天福三年,割与契丹(辽),隶属南京道析津府。

宋朝开国之后,面对辽朝铁骑由燕云十六州疾驰而至的威胁,不得不加强汴京以北的防御。宋太祖赵匡胤不忘收复燕云。宋朝还在河北南部兴建大名府和辽国对峙。太平兴国四年宋太宗赵光义移师幽州,试图一举收复燕云地区,在高梁河展开激战,宋军大败。之后北宋与辽进行了长期的战争,一直未能占领此地。

时值赵佶继位,辽皇耶律洪基趁大宋新政未稳,授命辽将萧峰、楚明玉屯兵檀州伺机南侵。而宋军精锐黎家军则屯兵于霸州,长期与辽兵对峙。

此时,萧峰与楚明玉商定,由萧峰任前军直赴离霸州不远的遂武郡驻扎。楚明玉任后军前移至涿州屯兵。此举是为试探宋军战力,萧峰也想亲自会会宋朝第一武将黎啸天。

正值炎夏。天空中布满麻麻卷卷的沉云,像绵羊身上的卷毛把一轮烈日遮没了,太阳藏在沉云后露出个光影,如同刚打入锅的荷包蛋散开蛋花后的黄。天虽然沉闷,但地面还是热乎乎的。兵营外的泥土路干涸,雨天时被车轮碾轧过的道路一辙一辙的还留着干裂的印记。

大营两旁的树木暗压压的耷着脑袋,树林里的鸟鸣都没了,整个大地都像在饥渴得等着一场膏雨滋润。疲惫的巡逻兵仍然衣装齐整地在兵营四周巡逻,即使干裂了嘴唇也不敢稍有怠慢地去汲水。

兵营分两处驻扎,城外一处野战营,城内一处总兵营。从城下往上看,灰暗的城楼雉堞内士兵炯炯有神的站岗。

黎啸天身披绛红色的武将披风威严地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身后扈从的一名校尉正是燕青。燕青戎装加身,革带束腰,紫红抹额束在额前,煞为英武。

黎啸天一抖将袍,道:“天气虽旱,正是磨炼兵士意志的时候,我黎家军的军士必要有立于烈火中岿然不动的毅力。”正说话间,有传令兵来报:“禀报大帅!探马来报,辽将萧峰率领万余兵马屯兵遂武郡,并派出番兵向我兵营缓动。”

“再去探来!”黎啸天命令,又对燕青道:“燕青,你亲自去传令,叫四员虎将到殿帅府议事。”

“是。”燕青虚握腰间刀鞘,匆匆离去。

黎家军帐前四虎将,武功超群,威震番辽。

头一位当属呼延灼。乃宋朝开国名将铁鞭王呼延赞嫡派子孙,武艺高强,杀伐骁勇。善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故人称双鞭呼延灼。

呼延灼有一位胞妹,名叫呼延英,年芳十八,自幼不爱红妆爱武装,见哥哥呼延灼习得八棱钢鞭武功卓绝,便也拜访名师习练了独门蛇鞭本领。与呼延灼的硬钢鞭不同,蛇鞭是一种长软鞭,很长的鞭把,如短棍般可护手,鞭把上甩出长足两丈有余的软鞭,舞起来如长龙摆尾,经常是敌将未及近身便被长鞭扬下马来。

燕青急急来传令,见呼延英高骑白马,头戴金光闪闪的护颊盔,顶尖一簇红缨飘闪,生得眉英目秀,唇如一点膏红,总是一脸冷俊的姿态,令人心生爱慕而避让三分。

呼延英看到燕青前来,忙下马抱拳道:“燕校尉,有劳亲来。大帅有何吩咐?”

当初吴迪初会黎啸天之时,燕青与黎啸天比武,黎啸天就说道燕青的身手足可与帐下四大虎将媲美。自从燕青随黎啸天从戎以来,屡立功劳,黎家军无人不知燕青功夫了得,虽然只是校尉,但燕青走到哪里无不被人礼敬。

燕青行了军礼,道:“辽将萧峰来犯,大帅急命四位将军赴殿帅府议事。”

呼延英抱拳还礼,上马又对燕青道:“上回你说你义兄叫吴……”“吴迪。”燕青道。

“是了,就是活像大帅的那人。他娶了一位手持劈风刀的女侠么?有朝一日我要拜会拜会。”

燕青浅浅一笑:“将军和宗凌嫂嫂都是爱武之人,想必难分仲伯。”

“我就不信比我厉害。”呼延英眉间一蹙,说了句便飞驰而去。

黎啸天的殿帅府坐落在霸州城内紧连着城垣。是为方便作战临时修建。府前一片肃森,即便在炎炎夏季里,也感不到一丝烦热毷氉的气息。

四名武将径直步入府门。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张牙傲立,像是在给将军们行军礼。呼延灼呼延英在前,身后紧跟着两名武将。一位是张清。人称“没羽箭”。他擅用飞石,手腕一抖,飞石如没羽之利箭、火灼之流星,常常骑在马上日不移影,数丈之外打残敌将。

另一位是霹雳火秦明。因其性如烈火,故而人称“霹雳火”。善使一条狼牙棒。在黎家军中屡立战功。

当下,四虎将进了殿帅府,向黎啸天抱拳一揖。黎啸天站在作战沙盘前,手指着萧峰所在位置,道:“辽将萧峰便屯兵在此。我闻此人武功卓绝,有勇有谋,此番前来人马不多,想必是想试探我军情。”

呼延灼一抖披风,道:“我也听说这萧峰原是在我中原学武成人,还与大理国段氏皇族至亲,后来得知自己是契丹人,便投靠了辽主。此人确实不可小觑啊!”

呼延英摘下金盔,一捋秀发,一哂道:“哼!也太小瞧我军了,只自己一将前来送死么?”

秦明踱步到沙盘一旁,道:“我听说萧峰曾言,‘黎家军是宋朝唯一一支能战之军,虽说黎啸天勇武,四虎将名威,若是在我萧峰面前有何惧哉!’……此将狂傲得很啊!”

张清一直默不言声,凝视着沙盘思考着什么。黎啸天瞥他一眼,笑道:“张将军,你是否在想萧峰带这么少的人来不难对付,你想出一路奇兵奇袭大营?”

张清正在看着萧峰营帐的位置发呆,猛然被黎啸天话语打断才回过神来,一笑,道:“瞒不过大帅,本将确有此意。想我张清使一杆方天画戟,凭手到擒来的飞石本领,擒那番将很难不成?”

几人听张清一言,相视一笑。黎啸天笑道:“我便知道张将军心思。张将军向来年轻气盛,英豪盖人,可两军作战不同两人之间斗狠,我在想萧峰此意如何?会不会是想亲自见见本帅?或者萧峰也是一腔热血,逞强而来?……还有辽军的后卫队驻扎于何处还在打探。我知辽兵向来诡诈,善于摆下口袋迫我入彀……”说罢回头看看燕青,道:“燕青,你有何见解?”

张清年轻气盛,向来不把常人放在眼里,所以燕青初来兵营时张清从不正眼瞧他。偶尔一次机会,燕青有意打压张清傲气,便装作醉酒撞了张清满怀,张清动怒便和燕青过招,怎料燕青一身本事,拳脚本领还略胜过张清。

张清不服便邀燕青马战,当然是久战沙场的张清略胜一筹。从此张清便对燕青礼敬恭让,兄弟之情渐深。此时便对燕青抱拳一恭,笑道:“还请燕兄畅言。”

燕青抱拳还礼,上前一步,说道:“大帅!几位将军,标下只是小校尉,素往只会耍弄拳脚,于兵法上全然不知。若凭我刍荛之见么,标下倒认为敌既来之,我们又不明其意,此时稳守不动为上策,一面待我军探马详报辽军后备再做计议,另则,我愿随张清将军也带少许兵马前去会会萧峰,打探来意,杀杀敌军威风,如何?”

张清闻听,欣喜若狂,抱拳道:“燕兄所言极是。大帅……”说罢看着黎啸天。

黎啸天绕着沙盘踱步半晌,突然抽出宝剑,剑光一闪,黎啸天凝视寒光,徐徐道:“也好!你二人只带两千兵马,切记!不可恋战。只军前叫阵,引出萧峰,试探原委,倘或一战不可避免,便且战且退……。呼延英听令……”

呼延英正自端详着黎啸天出神,被黎啸天英武之气深深吸引,只在一会儿功夫心里已想到了若干“美景”,时而又叹息自己身份比不得紫萱公主,自己已是十八岁的大龄女子,难道要长此孑然一身?

正遐想间,猛地听见黎帅哥唤自己,忙回过神来,晃晃脑袋道:“末将听令!”

黎啸天肃然道:“你带一千兵马做接应,见张清退兵时,从斜刺里切割辽兵,见敌军大乱时你便迅速退兵。若再有不测,自有本帅料理。”

“末将遵令……”几人齐刷刷答应。看着黎啸天远去的背影,呼延英冷俊如冰花的美容上露出难得的化冰一笑。

翌日清明。头一天的阴云果然换来了满城膏雨。宋兵营中欢声笑语,士兵们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哨兵们悄悄伸出舌头企图舔邸温存的雨点。

可在敌军阵前,这雨又寒沥沥得令人战栗。雨越下越大。张清与燕青并辔急行,身后步兵竭蹶奔跑,眼前不远处依稀出现了敌阵的影子,幢幢摇曳在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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