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亦白叫来乌鸦,让他去请医生。
乌鸦口直心快就叨了句,“莫爷,颜小姐自己也是医生啊,生病不可以——咳,是,我马上去!”接过莫亦白的一记眼神,乌鸦麻利出去找医生。
客厅里剩下莫亦白,他安静地拿着颜浅的资料看。
突然,一阵熟悉的笛声飘过来,他蹙了蹙眉,紧抿着唇把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足足两个小时,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记住了,乌鸦终于带着一个女医生回来。
莫亦白瞥了女人一眼,站起来往楼上走,“她在上面。”
颜浅穿着睡袍,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吹陶笛,从刚刚开始就没停过,不知疲倦,脸色凉淡得不正常。
莫亦白走过去,低声说,“小白,我请了医生,你去看看。”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吹。莫亦白也没有勉强她,带医生到书房,给她说了颜浅刚刚的情况。
“莫先生,我不是专业心理学的医生,但按你这么说,她很可能是曾经遭遇过很大的刺激,所以当她再次面对和当时相似的声音、情景的时候,会表现得十分恐惧。”
莫亦白垂下眼帘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出去。”
女医生愣了愣,感觉气氛变得格外压抑,连忙点点头走出去。
半响。
“乌鸦。”莫亦白喊了声。
一直守在门外的乌鸦几乎应声而入,他看了眼莫亦白极差的脸色,心里知道要发生大事了。
“陈三的货发出去没有?”
“昨天来过消息,今晚可以发。”
莫亦白低头点了根烟,放在口中狠狠吸了一口,喷出白茫茫的烟雾,笼罩住他的脸,看不到情绪,“马上截住,还给陈三。”
乌鸦一怔,“可是莫爷,这样一来给乌拉尔斯的货不够数...”
“让他等!”
莫亦白低喝一声,乌鸦立马颌首。
“回去的货给陈三捎个话,宁城的地头我收了。”
乌鸦猛地回神,莫爷这是要惹事了!这个陈三看来是要完蛋了。
“是。”
颜浅吹了整整三个小时,佣人怎么喊她去吃早餐都喊不动,最后莫亦白进去,看到一动不动坐在阳台的她,心里堵得很。
“我可以放你走。”
莫亦白的话像闷天一声雷,劈向颜浅的世界里,唤醒了她。她终于把眼睛聚焦到莫亦白身上,有探究,有怀疑。
“你,说真的吗?”颜浅嗓子哑得可怕。
“是,你可以正常回医院上班,做你想做的事,只要每天回来这里住,让我看到你就可以了。”莫亦白走到她身后,垂眼和她对视。
颜浅听到要回来心里有点失望,但相比现在,只能在这里走动,去哪里都有他的人跟着,能出去工作已经好多了,可是...
“我不想回来。”
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从前她孤零零的时候,总希望身边有个亲人可以关心她照顾她,可是到了现在,好像所有的都变了味儿。
物是人非,就是这种感觉吗...
“不行,这是我最后的退步,你这辈子都必须在我身边,你自己想清楚!”说完他就大步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