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刘伯如何期盼日子慢些,再慢些。刘家祭祖那日还是如期而至。五更天时,刘家的刘老爷刘金斗和夫人赵氏便起来了,由丫鬟服侍更衣后,年纪轻轻的赵氏媚眼如丝,轻扫刘金斗,似笑似嗔,单手搭在刘老爷的肩膀上,轻声说道:“都怪昨晚老爷……”埋怨似的轻拍刘金斗的肩膀,“弄得妾身现在还酸疼酸疼呢!”
刘金斗看着柔弱无骨的赵氏,一手抓着放在肩膀上的柔荑:“半月不曾见,为夫甚是想念,昨晚……,有些孟浪了。”说着,又捏了捏赵氏白嫩小臂。
“老爷……”赵氏嗔了他一眼,“今日要祭祖呢!”
刘金斗吸了吸气,又捏捏赵氏的脸蛋,这才罢了。
“老爷,浩儿知道今日祭祖,一大早就起来,说要拜见老爷,这不,在门外候着呢!”
“哦?快让他进来!”浩儿是越发的懂事了。
“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刘金斗欣慰的看着进来的锦衣少年。笔直的身板,规矩有礼,越看越精神。想到前妻之子,看向赵氏:“斌儿呢?”
“斌儿去舅家拜访,不知回来了没有?”赵氏走向刘浩,看着自己的浩儿,眼里流出慈爱。
“今日祭祖,他不知道么?”刘金斗想到白家那个小舅子,再想到刘斌肥胖的身板不住的皱眉,“家中这么大的事情容他耽搁么?他不姓刘莫非还姓白?”
“老爷……”刘赵氏走到刘金斗身边,“祭祖是大事,也是好事,您别气坏了身子。斌儿不在,不是还有咱浩儿么?往年祭祖都是斌儿,如今咱们浩儿也长大了。今年让咱浩儿,不也行么?左右都是您的嫡子。”
“这……”
“老爷……,妾嫁进咱们刘家,哪天不是兢兢业业的操持内宅?我看,您就是偏心斌儿。”说起背转着身子轻轻哭啼。
“好好好,就依你,莫哭了,莫哭了”刘金斗无奈的拍拍赵氏,刘家祭祖从来都是嫡长子跟随,唉,罢了。转向刘浩:“你可知祭祖的各个章程,礼节?”
刘浩滴溜着眼睛,向刘金斗一拜:“父亲,孩儿早就把章程背的滚瓜烂熟……”冷不防,被赵氏轻轻踢了一下,一愣,想到母亲昨天说的话,又开口道:“孩儿听闻大哥去拜访舅家便知这一来一回要有不短的时日,想到祭祖在即,怕大哥赶不回来,特昨晚细细询问刘管家祭祖章程,为父亲分忧。今日已熟记于心,成竹在胸。”
刘金斗闻言欣慰至极,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儿子!这就随为父一同祭祖!”
正要出门,刘管家来了,向刘金斗行礼说道:“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刘金斗闻言收敛了笑:“哼,他还知道回来!让他进来!”
门口站着的刘斌绷着小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踟蹰不前。杜瑾铃看看小包子,问道:“要见父亲,不高兴吗?”
小包子摇摇头。
“那是……?”
小包子轻声开口:“斌儿很想见父亲,但是每次见父亲,父亲很严厉,从来不曾见过他笑,是以又有些怕见父亲。”
杜瑾铃微微一想:“那你呢?见到父亲笑吗?”
小包子一愣,低头摇了摇。
“不如这次你对他笑笑,如何?”
小包子有些怯懦的看着杜瑾铃。见杜瑾铃微笑的看着他,心里一安,点点头。
遂进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