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上陌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幽静之处。
院内假山斜立,旁有翠竹存于石缝中,再向前有几颗大树,周边错落些别致的小花,树下有一石桌,四石凳。郢公子坐在其中,宁神喝茶。
上陌早已退下。
杜瑾铃拱手上前:“郢公子,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坐”手提茶壶倒上,轻抿。
杜瑾铃纳了闷儿,却也不动声色,依言坐下。
“请”茶壶轻提,澄澈的茶水细细流出,散在空气中,化出一层轻薄的雾气,阵阵清香。
杜瑾铃也学着他轻抿一口,唇齿间有微苦溢出,伴着香气滑入喉咙,嘴中只剩下香气。
“好茶!”杜瑾铃一饮而尽,“很好喝,这是什么茶?”
“金槽和碾沉香末,冰碗轻涵翠缕烟。”提壶倒茶:“此为普洱。”
“普洱我喝过,味道不太一样。”说完又抿了一口。
“怎么不一样?”
“我喝的没有这个好喝。”
郢公子一愣,轻笑出来:“多谢姑娘”
“谢我干什么?”纳闷儿中……
“一样的普洱,姑娘更喜欢在下泡的,如此,不该多谢姑娘夸奖在下?”
“哪有这么麻烦?”杜瑾铃摆摆手:“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一句话非要在脑袋里过了又过,非得品出好几种意思才算够?”
“我们?”
“……”
“当我没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无事”郢公子喝着茶,一派悠闲。
“……”
杜瑾铃无语:“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这里不舒服?”
“不会啊,这里环境清幽俊雅,是个好地方。”
“你很忙么?”
杜瑾铃摇摇头。孤男寡女共在一处不好,况且……
“我现在很担心一个人”杜瑾铃暗自泄气。
“萧珺?”郢公子眼神微闪。
杜瑾铃点点头,萧珺往年都参加擂台赛,今年却……,加上萧庄主并不喜欢她,一晃几十天不见人影,昨晚他那么不寻常……,想想都很奇怪。
郢公子放下茶杯,低头沉吟:“你想见他么,很担心?”
杜瑾铃眼睛一亮,“你有什么办法么?”
……
跟着郢公子走在廊中,看着前面的月白身影,杜瑾铃脚步忽慢忽快,而郢公子总能与她相隔五步的距离。她纳闷儿,他在疏远她,与昨日的郢公子不大相同。不知为何,这样的他让人无法靠近。杜瑾铃轻耸肩膀,本来就不熟嘛。疏远是应该的,古代人就是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还是见到萧珺重要。
想到此,杜瑾铃生出几分急切来,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廊腰缦回,五步一阁。走走拐拐,两人在一处院落停住。月牙似的院门两旁有侍卫把守,见到郢公子抱拳,“郢公子,此处乃少主住所,不便探看。”
“嗯”双手付向后背,开口道:“开门吧”
侍卫你看我,我看你,想到庄主的吩咐,略一思忖,同时答道:“是!”
大门开了,杜瑾铃跨进院门,心中没由来的一紧。萧珺在家,为何不见她?这是怎么回事?左思右想之际,看到溪蓝守在房门外,眼神凌厉瞪向她,随即一闪,神色正常,向她走来。
看着一身深蓝劲装的溪蓝面无表情的走过来,行礼:“郢公子,杜姑娘,不知二位来少主院中何事?”
“他就在里面”郢公子也不看她,径直回去了。
杜瑾铃一愣,大盆大盆的血水不断的被侍从端出,屋里屋外则有小厮端水、端药……,她踱步上前,脑中空白,并未察觉到郢公子的离开。
掀开帷帐,慢慢走上前,眼前却才清晰起来。床上****着背的男子身上血水模糊,双目紧闭,苍白的脸中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嘴唇干裂起皮。旁边的老者在施针。
这是……萧珺!
杜瑾铃仿似定住一般,身体一动未动,心里掀起惊涛巨浪。她转身看向跟来的溪蓝:“这……怎么回事?”
声音沙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