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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过往多珍贵

其实,并不是—开始就不相信,第一次就失望,毕竟我们起走过了那么多年。从满脸鼻涕的黄毛丫头,到缺掉门牙的小女孩,到撒娇害羞的小女生,到现在娥眉俏唇的少女。丫头,对你的宠爱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沫沫流着泪对我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只是不喜欢她”的时候,我心里乱七八糟。你哈哈的大笑声、你调皮捣蛋的神情、你恶搞窃喜的样子、泪流满面抬起头的一瞬、假装生气转过身的背影、得逞后的得意洋洋......回忆明明灭灭,那么明亮又那么暗淡。

然后,就看到你那天穿着牛仔外套,将一头长长的卷发挽得很高,阳光下几束调皮的发丝在风中摇摇曳曳。你倔强的背影转过身来,双手合成喇叭状对我喊:“我对你更失望”。那—刻,你的脸笼罩在黑暗之中,阳光直直射入我的眼睛,而我用双手抓着沫沫,将她拥入怀中。光线阻挡了视线,你也隐藏在阴暗里。

夏天有多美?是你陪我起看空中瀑布、七彩虹桥、五色极光,听知了鸣唱、看百叶繁茂、笑烈日皎狂、畏雷电交加。有多少个仲夏夜,你拉着我讲故事,不依不饶的样子让人头疼,特别是雨夜,没出息的丫头,又怕打雷又怕黑。是啊!又怕打雷又怕黑。所以才在那个雷电交加的晚上远远看到你的那刻,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惨了,跟着你这个小丫头犯文艺病了呢!

可以保持平衡的,只要时间足够,方法得当。恋人和哥们儿友好相处的日子就只是个踏步的距离。事实证明,我花了很多时间搞定艾沫沫,忽略了哥们儿。丫头,你的任何胡做非为我当然都不会去介意,要知道宠了她这么多年,轻而易举生气有些不容易。......小丫头,你要是看见我烦恼的样子不—定笑成什么样子呢?—定笑弯了腰、笑得肚子痛、笑得花枝乱颤。想我炎夏风流倜傥,帅气逼人,人见人爱的大帅哥也有今天,得让羽翼那小子看笑话了。——炎夏笔记

许愿池事件后,三天都没再见到丫头,这是他们第一次有三天之久没有联系,时时刻刻地担心着她的炎夏被这种担心折腾的很不安。

天空阴云密布,雷声四起,要下雨了。三分钟内丫头会打来电话叫我过去陪她。握着手机的炎夏,每秒钟都很难熬,一秒,下一秒,下一秒,再下一秒......

雷声霹里啪啦地响彻大地,雨点紧锣密鼓地“啪啪”而下,狂风卷着树叶和年轻温柔的心一样“哗啦啦”地乱成一遭。

“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播......”拉下面子给琉璃打去电话的炎夏,听着那头传来的机械声发愣。

抿紧嘴唇寻找着希望。“翼,看到丫头没有?”电话接通,炎夏便匆忙问到。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翼有些疑惑地问过来。

“翼,她今天没有打电话过来,而且......关机了!”

“臭小子,璃儿有事,拿你是问!”嘟嘟......

有什么东西流逝而过,紧紧抓握,也只留下岁月嗟跎。“啪“雷鸣震颤了炎夏的心,现在的丫头会不会像十年前一样,坐在阴暗的角落抱着双膝,脑袋深深埋进臂弯,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是因为对他失望所以不再找他?十年来的习惯竟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改掉吗?放荡的心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琉璃望着“璃宅”内开着灯的主卧,望着童年心中的无忧城堡。不管内心怎样恐惧,表情却透着坚决。当她伴着电闪雷鸣次次敲击那扇冰冷的铁门的时候;嘴里大喊着:“梓宸,你个混蛋,妈妈在奥地利”的时候,守门的保安无奈的劝她:“璃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的时候,脸上的的表情那么执着。最后倒下时,眼睛还看着那个突然熄了灯的卧室。

羽翼找到琉璃的时候,看到她紧紧抓住铁门依然缓缓坠下去。

?那颗仿佛被榨汁机榨成汁液的心,承受着怎样的沉痛,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抱住她虚弱的身躯,听她挣扎着依然念念有词:“混蛋,妈妈那么爱你”!“爸爸,你去找妈妈。她一定会马上出现来见你的,她那么爱你。”将她小心地抱进车里。脑海中那些尘封的画面跳了出来。

“你的名字叫羽翼吗?真好听!是打架王啊!可我救了你,你怎么报答我?”琉璃站在两米之外看着受伤的他喋喋不休:“你害羞么?男孩子不应该这样的,你应该像炎夏一样会讲话。我救了你,你以后只能帮我打架了,我要你打谁就打谁那种哦!不然,不然,我就去告诉你爸爸你打架!他们说你爸爸最不喜欢你打架了。”

“保镖?”他忍着痛说出两个字,这个小女孩儿真的很烦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所谓的救,不过是叫了—句“警察叔叔,他们在打架”而已。要不是怕爸爸知道他打架会生气,他理都难得理他。

“很痛吧?”她帮他清理伤口,不知轻重疼得他直冒冷汗,最重要的是:她跟本不会。“哈哈!你好棒哦!看他以后还欺负我。”

她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弄得他一脸口水。那是他与炎夏第一次见面。娇生惯养的炎夏小少爷被他打得嗷嗷直叫。只是,琉璃在炎夏做出假兮兮的求饶样子时,就“爽快”地喊停。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痛打炎夏吧?

她唯—次在他面前哭,拉着他的双手盖住她的脸,他就看到她毛茸茸的头顶,和怂动的肩膀带着小脑袋一起颤抖。手心装满她的眼泪,湿漉漉的感觉很不好,不好到让他的心情也很不好。他开始哄她“别哭了,我在这呢?”她还是一直哭,于是手心里装不下的眼泪顺着指缝蔓延,落到地上,他好像听到了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她说:“我数学考试才考97分,炎夏居然考了100分!”他哭笑不得:“就是因为这个哭吗?”

“还有,炎夏交女朋友了。我和他是最好的朋友,以后,他会把对我的好分一半给他的女朋友的,我不要这样。”她抬起头满脸的泪光闪烁,一副无助的模样。羽翼心想,如果那时的璃儿知道炎夏以后会交无数个女朋友,不知会哭得更凶还是马上停止.......

炎夏坐在车里,看羽翼冲过去抱住站在璃宅大门前缓缓倒下的琉璃,那个男孩眼中的心疼和珍惜好浓,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迅速启动车子飞速离开,路过他时溅起的水花飞进他的眼睛,红了眼眶,喘不过气来的胸口进行了一次深呼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镜子里,湿淋淋的头发死死贴在前额,红眼眶,面容憔悴,贴着肌肤湿透的白色衬衫,我现在的样子狼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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