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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最后一颗

后来......

后来,我经常想起你每次难过地流着泪扑到我怀里,等眼泪流干便抬起头来气恼的问我,为什么不说些好听的话安慰你?傻丫头,你那么难过,我还怎么说得出话来。你的眼泪那么多,哭起来像条河似的,弄湿我胸口的衬衫,浸湿我的心扉刺激着剧烈地疼痛。可我,还是满心感激命运让我遇到你,我的生命才不会像黑白照片。然而,你带来的色彩当然也可以带走。——炎夏笔记

琉璃将瘦小的身子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此刻的她饿极了,可是她不想回家,她自以为幸福温暖的地方,已经被爸爸妈妈的歇斯底里破坏得满目狼藉,满屋子都是肮脏不堪的辱骂。

她看到妈妈被撕破的衣服粘染着点点血迹。平时柔顺的卷长发被爸爸紧紧地抓在手中狠狠地撞向地板。

如人偶般的妈妈总算发现司机从幼儿园接回的她站在门口,于是流着泪求爸爸不要让年幼的她看到这些残忍的画面。爸爸用绯红的眼睛瞪着她站起身来。她不敢相信地轻喊“爸爸”。声音里满是恐惧。

可是,那在她心目中如天使般存在的爸爸,从嘴里跳出来“小贱人”三个字后,“啪”地摔门而出。她听不懂事什么但是知道爸爸在骂她,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为什么早上在去幼儿园之前,坏笑着要她亲亲的爸爸,抱着她舍不得松开的妈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不要这样。

“哇”终于还是忍不任突兀地哭出来。

“爸爸,爸爸,爸爸你去哪?”竭尽全力地喊,哭声哽咽,从来没有的伤心、难过、恐惧贯穿了她整个小小的身体。“哇呜呜......爸爸,爸爸,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她本来要跟爸爸妈妈说她又交了新朋友,又得到了老师的夸奖,今天美术课她画了全家福。可是爸爸走得太快,她焦急地向前跑,眼泪噗噗而下,看不清爸爸的身影。

“噗”摔倒的她看到爸爸飞快地跑过来伸出双手,心疼地看她,哭声就莫名地停住了,迅速站起身来展开双手,说“抱抱”,却看到他调转脚步离开。看到他关上车门她才明白,爸爸是真的要走了。

“哇......”哭声惊天动地的响起来,小身子疯狂地跑向已启动的轿车。无奈她还太小,每跑一段距离就跌倒一次,哭声便更大些。可那辆承载着信仰的车再没有停下,连放慢速度也没有。

“嘿!你怎么了?”沉浸在悲伤里的琉璃抬起头望向面前的男孩,看到刺眼的阳光从他背面直射过来,照出他白色的身影,从他细碎的发梢穿过,到达她眯起的双眼。

“你会安慰人?”炎夏看着坐在墙角的小女孩儿,听到她嘶哑的嗓音本来皱起的眉头拧得更紧。将手中的杂志铺在地面,一边放下肩上的书包一边坐下。侧头看了看,满身尘土,头发凌乱,眼眶肿大,双眼通红的琉璃,心里想着隔壁班那个蛮横不讲理的大小姐去哪了?从书包里挺出两颗奶糖,有些不舍地道“吃奶糖吗?”他从没有跟别人分享过奶糖,他最喜欢的奶糖。

“嗯。”听到琉璃从鼻腔里哼出单音节字。又看看手中的奶糖说“好吧!我们一人一颗。”说完将一颗奶糖放到她的膝盖上。琉璃拿起奶糖笨拙地拆包装,怎么也弄不开。旁边的炎夏将拆好的糖递给她,不幸被她掉在地上,炎夏气恼,瞪了她一眼转过头嘀咕了句“笨丫头”。

“原来你不讨厌我呀?”琉璃开心地问道,脸上还挂着眼泪,却好像忘了刚才为什么哭。琉璃想:那时候的自己真好,哭得那么伤心,因为有人递给她一颗奶糖,都会开心起来。

“我炎夏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般见识。”说完对琉璃笑笑,露出整齐洁自的牙齿。琉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炎夏,心里疑惑,他笑起来好像很好看?

炎夏有些不自在,于是问到“干嘛盯着我?”

“你还有糖吗?”

“没有了”琉璃盯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我可以把地上这颗捡起来吃吗?”望着沾满灰尘的奶糖,好难过。

“再给你颗总行了吧!”炎夏无奈。

过了一会儿!

“你还有吗?”

“最后一颗了。”

“还有没?”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颗,”

丫头,那天下午你吃完了我整包奶糖,还没还我呢?

小丫头片子,你怎么会知道本来讨厌你的我,在看到你蹲在墙角的第一时间是想让你笑起来呢!看到你边哭边吃,到最后嚎啕大哭的样子真是烦人。你还好吗?——炎夏笔记

当我站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看狂风卷起巨浪,心情像波涛般汹涌澎湃。

炎夏,那些扑到你怀里哭泣的日子,跟你拌嘴的日子,听你讲故事的日子,看你抽屉里粉红色情书的日子,就这样渐渐洗净了悲伤。不再想那个艾沫沫,那个为了她而失控的炎夏。羽翼,拉着我奔跑的你,替我受罚的你,小心翼翼保护着我的你,满眼深情的你。我该用怎样的语气跟你说“对不起!我亲爱的哥哥。时间早已冲淡了伤痛,而现在的你在哪里?花开花谢,叶落又新,潮起潮落,大自然从未停止变化。昨日已去,花非花,物非物。以此循环往复。最后终于明白,如果爸妈没有结婚,就不会有被辜负的形云,就不会有艾沫沫的出现,炎夏就不会和我们闹翻,我不会遇到Lord,失踪的母亲就不会出现,秘密就不会被揭开,羽翼就不会如此悲痛......所有的事可以追溯到更早,更早,甚至再早些的源头,所有结局可以奔腾到更远,更远,甚至更远的尽头。——琉璃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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