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只看着不动筷?难道信不过我的手艺吗?要知道,我做的菜是出了名滴!”妞丫和寒月异口同声:“难吃?”月儿各赏了他们一记板粟,不紧不慢地说:“明天的嘉宾票……”妞丫和寒月脸色一变,暗暗骂了一句“卑鄙”,脸上却堆起了笑容,要知道为了获得“枕头攻击大赛”的参与权,两人送礼送得预支了明年的饭钱大部分进了月儿的腰包,只好跑来月儿家磳饭。
妞丫颤栗着举起筷子,夹了一小筷卖像相对好一点没别的菜那么黑的上汤波菜,闭着眼往嘴里塞,气势象极了赴秦的荆柯,只一瞬就睁开了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冲着寒月甜甜一笑。寒月紧紧地盯着妞丫,细心地研究她脸上的表情,可妞丫连面上的毛孔都没抖动半下。寒月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上汤波菜,距离妞丫夹的位置绝对不超过一微米!真是谨慎的超出常理。
当寒月的筷子从嘴里抽出来时,对面的妞丫突然间掩着嘴巴跳离凳子直往洗手间冲,寒月突地一惊,嘴里的波菜直接落入了胃里,当他还呆呆地望着妞丫的背影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从胃里涌了上来,呕吐的欲望深深地刺激着他迟钝的神经中枢。
“呕,让让,呕,讨厌的十四哥,你还敢说疼我?都不知……呕……道让让我!”
“你是含在嘴里……呕……我是吞了进去,呕,你有我难受?还有……呕……我还没和你算帐,你拉我垫背!呕……害我!”
“什么叫害你?我们说好有……呕……福同享的,有苦当然要一起。呕……”
“快让下,我要不吐出来,呕……怕连命都得……呕……命都没了,拿什么来疼你……呕……”
“讨厌!”“让,呕……让……”
激烈的呕吐声和争吵声慢慢从高到低,最终一切归于平静,可没多久,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据分析该是救护车无疑。
美女总是容易获得最大关注,妞丫刚被抬入市第一医院,一大群医生护士就把她推进了观察室,而寒月的担架则孤零零地被丢在过道里,见证着什么叫世上总会有些不公平滴。
“嗯,没什么大问题,这丫头是呕吐过度,导致严重脱力,引起了暂时性昏迷。”湘桥医师一脸轻松地吩咐助手悦月:“给她准备吊液,两万CC生理盐水,外加一万CC葡萄糖。”一旁的见习护士微微蓝听得一阵头晕,正待发问已见悦月快步而去,不一会就拿来了两个桶装矿泉水瓶:“我记得有几个办公室里有废置矿泉水机,果然找到两个空瓶,这下不管两万还是三万,一个瓶就搞掂,真是简易快捷。”湘桥医师对悦月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说:“这丫头还真是吐得呕心沥血,胃酸含量竟接近于零,微微蓝,你去外面买六瓶一斤装老干爹牌陈醋,使用导灌式手法据说灵感来自于填鸭式教育手法,被教育界弃用的旧式教育竟成为医学界竞相推崇的新式医学,真可谓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怪事!为她补充胃酸。”
妞丫睁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时,已经被送入了高级病房里,当她的视线移到月儿脸上时,眼睛立马就蒙上一层水汽,只一瞬,两颗荔枝大小的泪珠已在眼眶里滚动。月儿暗叹一声:“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真是一点也没错,这么快就聚起如此巨型的泪珠,这丫头真是女中豪杰!”
时间在月儿不停承诺中渡过,当妞丫获得“穿高跟鞋在月儿的席梦丝上跳弹床”“在月儿家的金鱼缸里垂钓”“随意以月儿家的灯泡练丫叉准度”“可以使用月儿的浴缸养泥鳅”等等过百个特别权限后,妞丫终于合起了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那两颗荔枝般大小的泪珠也神奇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儿看着妞丫,泛起一阵无力感:“这丫头真强,别说眼眶没半点泪痕,就连眼睫毛也找不出半分湿意!勾践侍吴是能屈能伸,妞丫流泪是收放自如!难怪湘桥春意将横刀的美酒,娇娇的狂汗和妞丫的假泪并列为三大必杀名器,果然盛名无虚,叹服!”
正当月儿不停地签订不平等条约时,孤清凄楚的寒月终于被大家所注意,抬进了急救室里。湘桥翻了翻寒月的眼,头也不抬地说:“这家伙是严重食物中毒,快帮他实行悬挂式倒立洗胃据说灵感来自菜市场,洗猪肚总得翻一翻。”悦月动作最快,一会就利索地把寒月吊了上去,旁边的微微蓝一径地笑嘻嘻:“咋看都象晒咸鱼。”结果被狠狠地敲了几记,理由是抵毁新式治疗手法。
“不好啦,患者出现严重抽搐!”东儿的惊叫声打断了大家对微微的惩罚。湘桥再度翻看了下寒月的眼白:“这家伙酒色过度,要救活他很有难度,成功率接近零!”悦月闻之惊呼:“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医院可没出过医疗事故,要是他挂了,这个月,还有今年的奖金就泡汤啦!”湘桥淡淡一笑:“好办,转院。”悦月又说:“他这个样子,哪个医院肯接收啊?”一边的微微蓝低声笑道:“疯狂医院。”湘桥和悦月一听,齐齐低笑。善良的东儿不干了,大声抗议:“这怎么行?送进那家万恶的九流医院,肯定生不如死!我反……”话还未说完,直接挨了在场其他人的三记板粟,可见在名誉和利益面前,医德都会被轻易抛弃。
当月儿从妞丫房里出来时,被告知寒月已被转送去疯狂医院,月儿问明地址,立马飞奔而出。马路边卷起一阵凉爽的晚风,月儿打了一个冷战,发热的脑壳渐渐降温:“疯狂医院?这名字好熟哦,哪里听过呢?……噢!我记起来啦!”能记不起来吗?让谁也不会忘怀——据说去年把酒横刀被送进疯狂医院时,麻村的好几位才貌双绝的MM争相前去照顾他,结果争风吃醋被狡猾的苏苏骗入该院美容科整容为了更美丽,击败对手,收获菜刀专利权,结果水灵的模样全被整治成幽灵的形象!
想到这里,月儿背梁骨一阵寒意直上眉骨,一个立定向后转,直接往自家奔去,脑海掠过一句名言:“冲动是恶魔!”
午饭时分,月儿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吵醒,揉着半闭的眼睛爬起来开门,一路走得风雨飘摇,身体各部与墙壁家俬亲密接触,真可谓风卷残云,一地凌乱。终于快到门前时竟被踩脚布给绊了一跤,一个前翻,头撞破了插万年青的花瓶,完成了保龄球的最高境界——全中!
门刚开了一条缝,一阵怒吼就震得月儿耳发痛:“你们家是啥回事啊?吵到半夜三更让人不得安生也就算了,我今早起来一看,满地都是潲水,请了两个通渠工,整整挑走了三百担肥,到现在还未完工!”
“不可能!那两个味觉严重失聪的家伙吐到最后,别说黄胆水,连胃酸都倾情奉送,下水道不被溶解已经偷笑了,还塞得了吗?”还未睡醒的月儿抢白起来比谁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