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红此时心里早就乐翻了,赚死了这次,到手的财物起码值二十万!可嘴里还是显得不咸不淡:“便宜他了,按好的算,还欠个零头。”
一直没说话的英警看着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寒月,心里泛起一丝同情:“他这身西装是伯爵的,名牌,起码过万。”
“什么?这衣服是旧的,哪能全算?”心隐不干了,心想你这不是打破我的如意算盘吗?
“那就算个九千吧,还差尾数。”薄红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可看着一脸兴奋的心隐,不太好就此收手。
“你们就行行好吧,放我一马吧!”寒月望着三人,又羞又急,现在他全套西服连衬衣领带统统跟原主说拜拜,好在寒月喜欢用直筒短裤做内裤,要不他此时身体绝对有超过83%的能见度。
“嗯,他的皮鞋是皮尔卡丹的,能值过千。”英警还在努力挽救这只迷途的羔羊。
“那好吧,就这样啦,我们走。”薄红捧着一大堆战利品,当前往门口走去,只有心隐还一脸不忿,两眼在寒月身上滴溜溜地转,噫?那小子的袜子竟然是HYLY牌,听说防臭性能超群,款款过百,心隐马上阴笑着逼近寒月:“把袜子也脱下来!快!”
“不,不要!”寒月眼中带着一丝惊恐,啊?惊恐?怎么会?刚才心隐的拳头快落下时,身上的衣服快被脱光时,也把见他有这表情啊!看着心隐越举越高的熊之巨拳,寒月心里暗暗一叹,轻声说:“好吧,我脱,是你硬要的,别怪我!”
噫,什么味,当寒月左脚的袜子刚脱下一半时,眼前早就不见了三人的身影,门外,是一路滚滚的红尘。
据说:当时的深圳市,以寒月为中心点,方圆十里内只短短三分钟就成为无人地带。
又据说:由于心隐当时距离过于贴近,事后导致嗅觉永久性失聪,打击吃霸王餐滴落得如此下场,还真是夸张!
昏暗的街灯下,一个形状成“刀”字的身影在慢慢地拉长。只见寒月低垂着脑瓜,腰弯得与大腿接近九十度,双手成垂直线,要摸到地面是相当地方便:“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字的笔形会是这样了,做人难啊难做人,古代的人是面向黄土背朝天,为滴是种粮食。我是面向水泥背朝天,为滴是TNN赶路,苦!真苦!”
当寒月先生搞明白人字的笔形时,湘桥春意也一脸的惊喜:这寒月还真不愧是高才生啊!高,绝对比高脚七还要高!只是随随便便地走几步路就能让人明白何谓摸着石头过河!嗯,绝对是行为艺术的划时代里程碑,寒月先生绝对能凭此成为一代大宗师。
望着身后长长的来路,还有上面那一个个湿脚印,寒月心中一阵感慨:真是一“路”血泪史啊!脚上的水泡该破得差不多了吧,谁会想到一双脚竟能因为走路而长泡过百个?这血流了有一千CC了吧?到家时,我会不会变成一具干壳?不由得又想起那份帐单:“毒!真TNN毒,这一路走下去,真会不死就奇吗?”
当寒月先生悲叹回家的路太长时,湘桥春意也一脸的BS:Y滴还好意思在这里呱呱叫,混了几年中游,竟然在深圳找不来一个朋友借一晚的宿头,连夜赶路回广州?只怕看的全都会服了你,Y滴,你狠,你牛!
步步复步步,寒月夜赶路,时久脚难行,双手成支柱。
凌晨,当绝大多数人都挣扎于梦醒时分的苦痛中时,位于深圳与东莞交界处的疯狂医院迎来了一位伤患,其实那家伙也没啥大碍,只是双脚血肉模糊,两手掌的血泡不停地在跳舞。
“怎会伤成这样?莫非是遇到专剥人皮的变态杀手,在他还未完全得手时幸运逃脱?噫,这是什么味?怪怪滴。”正在翻看寒月脚掌伤势的通菜非未知道此时的自己是如何的幸运,假若寒月脚上那层煞气之皮没被完全磨去,假如那渗出来顺便提供了洗脚功能的血液流量不足,他绝对会成为第二个心隐!
“小菜,拿些止血帖和绷带来。”通菜伸手向后,头也不回地说,可过了许久,那伸得发酸的手还是未得到物件的支持,通菜心中火起,掉头狠狠地凶小菜:“叫你呢,咋就没点反应呢?你Y滴是猪啊?”
“我真的没你们说得那么好啦。”小菜满脸通红,低垂着小脑瓜,不停地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你!”通菜正待发火,一边的雪菜早就用对待弱智儿的语气朝他一哼:“拜托,麻烦你自己笨就别把火到处乱喷,还绷带呢?裙带她就有,你要不要?搞清楚,这是疯狂医院!”
通菜心里不由泛起深深的无力感,对啊,咋就把重点给忘了呢?想刚来那天,不就是想找张纸吗?结果来了个挖地三尺,也不见半丝,害得自己灰溜溜地长征三千米回家上洗手间。唉,看来自己这份见不得病人受苦的善良得早点丢弃,否则绝对不可能在这医院里立足!嗯,改,得改,立马就改!
雪菜永远不会知道,她那番话促成了疯狂医院最伟大的疯子的成材,这绝对是空前绝后的一代天才,他也将带领疯狂医院进入一个******!
“嗯,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用土方来为他医治吧。”一旦解开了心结,通菜很快就进入了角色:“雪菜,你去找些木灰来。”
寒月心里一咯噔:“木灰?这年头还有人用土灶起火?”
“你这是富人不知道穷家苦,没有煤气,连煤饼都买不起时,能用什么?”小菜冷冷地看着寒月,就象看着一堆木材:“连这些用度,都是我和雪菜到路边去偷折树枝得来的,不过我看你长得比较木,假如交不起医疗费,我不介意用你来透炉,呵呵。”
寒月怎么都觉得眼前这天使般的妹妹笑得象恶魔,一般寒意从背梁直奔眉梢而去。
“好象没盘子吧?哦,没事,拿个抽屉也能代替。”通菜气定神闲地对雪菜说:“还有,顺便倒些自来水,七百CC就够。什么?停水电?哦,对了,我差点忘了,都停几天了,这电还是木鱼偷接隔壁街道办事处的。没事没事,不用急,看我的。”
通菜和善地从雪菜手里接过抽屉,直接就往洗手间走去。
“你干吗?别乱来啊!”寒月惊恐地望着边搅拌木灰边向他走来的通菜,一时弄不明白为何会有种严重的反胃感。
“你Y滴叫什么叫?我这可是童子尿,能解百毒!再说了,四十多岁的童子,包你一世人见不到几个,功效绝对惊人,你赚死了这次。”
一声巨响,当通菜话音未落时,寒月已大字形地倒在了“床”上[据了解,疯狂医院的疯子们就象过境的蝗虫,离休时又怎会留下床?便连窗户外加窗框都被圈个干净。这“床”说白了就是木鱼偷拆某人的门板,再从建筑工地找几块大石头,垫底做成。],实行选择性昏迷[据说此状况常见于某些心志不强而又突遭惊吓者,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鸵鸟心性”],可疯子们并不肯放过他,恐怖的语句依然在敲打着他脆弱的耳膜:“不就没石膏和绷带吗?小菜,拿四个塑料袋来,我给他来个木乃伊配置,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