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寒紧抿了双唇!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舒儿也有如此气死人的本事!下旨?如若他那般做了,她定会乖乖的吃药,可是只怕,他们之间便有了永远无法缝补的缝隙!拥紧了怀中的人,沉声道:“都给朕滚出去!”
不消一会殿中只剩下正在怄气的两人。
“舒儿,你在逼朕!那朕便不客气了!”说罢,墨君寒喝了一大口药汁,在云舒惊诧的目光中,对准她柔软的双唇,将口中的药汁渡了过去。萨那间云舒脑中再次一片空白!他,他在做什么?对自己做了什么?当她意识回来时,墨君寒已经成功地将最后一口药汁渡了过去。
见药都被云舒咽下,墨君寒神情很是愉悦,“对于朕的舒儿,哪里需要圣旨。朕有的是办法让舒儿乖乖的!”
不知是因为过于羞愧还是因为心中膨胀的委屈,云舒又哭了,而且哭得很厉害,哭出了声!
墨君寒一时慌了,“怎么了?吓到了?朕,我只是想你喝药,不喝药,你的胃会越来越疼的!舒儿,乖,别再哭了,我的心都被你哭乱了!”太过慌张,墨君寒连朕都忘记说,却说了许久没用过的我!
看着一向冷静的墨君寒此时慌乱的如毛头小伙一般,云舒心里一暖,果然不再哭,只是还不停地抽泣。
见她终于不再哭,墨君寒终于放下心来。轻抚着她的背,“舒服一些了吗?”
见他如此,云舒止住的泪水再次流出。看她又哭了,墨君寒又急了,“还是很疼?朕要砍了这没用的太医!”
“你就,就知道欺负人!先不分清红皂白地冤枉我,再打了柳儿,现在还要砍,砍太医的脑袋!你不是我父皇,你,是,是个坏人!”控诉完,云舒便用力推他,想推开他,不想墨君寒抱得更紧。
墨君寒只得轻声哄道:“朕是坏人!朕不应该打宫女,也不应该砍太医,更不应该惹舒儿伤心。都是朕的错,舒儿乖,别再哭了,会伤眼睛!”
一听如此,云舒更委屈,“你还吼我,冤枉我!还要丢开我!”
“是是是,是朕的错。朕不应该吼你,不应该那样和你讲话。朕不应该冤枉你,不应该……”墨君寒突然停下,扳过云舒的身子,让好看着自己。“朕何时冤枉过你?又何时要丢开你?”
云舒负气地别过脸,不去看他。“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偷跑出宫的,我没有带任何人出宫!你若不信我宫外的朋友可以帮我做证!”
墨君寒闻此一怔,瞬间明白了他与云舒之间的误会。只是他并没有去说清,接着问道:“宫外的朋友?”
“他叫莫言,是我给你说过的梁上君子的朋友,梁上君子知道芷若生辰这天,我必偷跑出宫,便让他在宫外照顾我。他是一个富商的儿子,其他的我也没有问过。但是他为人绝对正直。父皇不用担心他会帮我骗你!是我的错我承认,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也要让我背?”说到这里,云舒只觉得怒火蹭蹭地往上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墨君寒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心也安稳地放下来!他的舒儿怎么会随便喜欢上别人呢?她可是他的可人儿呢!一时之间的墨君寒心情很是愉悦。他想到刚才的问题接着问舒儿,“朕什么时候要丢开你?”
听到这里,云舒止住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溢满眼框。“我本就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父皇现在有自己的孩子,她们都好乖,好听话。不会像我一样偷溜出宫去让你生气,也不会像我一样忤逆你,惹你恼火!她们说得没错,终有一****会厌烦,将我丢开。”说至最后,云舒声音已经哽咽,低到不能低。她抽泣了下,接着低声道:“我害怕那一天突然到来,让我不知所措。父皇还是现下把我送至爹爹身边吧,我担心待在你身边越久,我越难适应离开你的日子……”心,好疼!哪怕只是说说!什么时候感情已经如此之深?
看着埋在自己怀中再次抽泣起来的可人儿,墨君寒心疼到不行!这个小傻瓜,自己爱她,疼她,宠她都来不及,哪里会厌烦她呢?自己怎么舍得她离开?又怎么会丢开她呢?又是哪个找死的说这些话给她听,惹她如此伤心?或许终是自己对她还不够好,不能让她安心地待在自己身边。
墨君寒扳开云舒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认真地对她说:“此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云舒再次被他的话惊到不知所措!透过她朦胧的泪眼,她看到他漂亮的碧蓝双眸里满是真诚,他绝色的面容上尽是认真!他说,此生,她若不离,他便不弃!他可知这是一生的承诺?他可知她从来不相信承诺,此时却愿意相信他说的?
云舒垂下双眸,喃喃道:“这种话别乱说,会被有心人当了真。”
“君无戏言!舒儿愿做那有心人,相信朕吗?”
我愿意!云舒差点脱口而出!可惜,她不是单纯的十四岁少女,她是有着三十几岁魂魄的成年人!她不相信任何承诺,也不愿轻易向别人许下承诺。许下的承诺便是欠下的债,她不喜欢欠债。
云舒此刻也很想问问他,墨君寒,你是在以父皇的身份给一个女儿终生疼爱的承诺,还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在给他珍惜的女子一个相守一生的承诺呢?如果是前者,现在便可以说我愿意。如果是后者,我怕这声愿意你承受不了。因为我想要的,你或许给不了。不知如何作答的云舒便沉默在那里。
墨君寒并没有介意她的沉默,只是轻吻了她的额头,更紧的抱住她。“朕会给你时间去相信。”
云舒还是没有作声,只是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胃的疼痛渐渐舒媛,而折腾了许久的她,慢慢睡去。迷糊中感觉有人用温热的手巾在帮她擦拭身子,好像还帮她换了干净的中衣。在更舒服的状态下,她沉沉睡去。
云舒醒来时,便感觉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墨君寒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醒了?还难受吗?”
云舒摇了摇头,见外面天色已经不早,奇怪道:“父皇今天这么早下朝?”
“今日休沐。”
“又月底了?”天启的君臣,月初与月中这一天是不用上朝的,在家休息,称之为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