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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珠帘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从紧锁的大门缝隙中射入屋内,欧阳琴缓缓地睁开双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个巨大的伞状型极其有坠感的粉色纱缦,在她身下的则是用白狐狸毛做成的床单,躺在上面十分舒适柔软,盖在她身上的是非常轻盈的雪白色鹅毛被,她感觉头下是个十分坚韧的东西,便侧头看去,让她看傻了眼――竟是一块雕刻精细、价值不菲的上等和田玉玉枕!她扫视了屋内一周,更让她惊讶的是:屋内的陈设都是用上等沉香木做成的,雕刻着各式的祥云与凤凰,雕工实在是精美绝伦,一张摆设在屋内中央的中型圆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青花瓷花瓶,甁中插着几束正在绽放的百合花,那样光彩夺目,宛如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欧阳琴用双手撑在象牙床上,利用床借力,用吃奶的力气坐了起来,靠在床帐的柱子上,痴痴地望着那甁中的几束百合花,若有所思……

突然大门外传来一阵对话声,欧阳琴立马回过神来,聚精会神地听着门外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只见一个相貌清秀可人,身材纤细的姑娘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玫瑰红雕花木盒向大门前走来,两边的守卫双双拿起宝剑向大门前一靠,绘成了十字叉,拦住了前行的那位姑娘,姑娘突然停住了脚步,一个稍高的守卫冷冷地问道:‘’什么人?‘’而那个身穿蓝色净装的姑娘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向两个守卫抛了个媚眼,勾住了两个守卫的魂(只差流口水了),才嗲声嗲气地回答:‘’小女子是大小姐的贴身丫环,名叫珠帘,是来给大小姐送杯水的,请两位哥哥帮帮忙,把锁解开,放我进去,就一柱香的时间!‘’说完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不忍心拒绝!又用一只手将木盖揭开,两个守卫只是凑眼瞧了瞧,果真只有一杯水。并没亲自拿去仔细翻看,因为他们想着这么小的木盒除了能装下一杯水,还能装下什么呢!在想想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丫环有那么大的胆子吗!思及此,便把锁解了,打开了大门,小丫环正跨入大门时,背对两个守卫,眸中瞬间闪过邪魅的笑,那两个守卫万万没想到那个小木盒内藏玄机,水杯是启动机关,底下还有一层放着食物、药物等!他们见小丫环进去了,便又将大门关上,但没上锁,欧阳琴见自称她的贴身丫环向她走来,眸中闪烁着希望!

珠帘看见小姐靠在床上那副虚弱,惨白如纸,仿佛只有一口气的模样,忽然脚步变得缓慢起来,原本高昂的头低垂着,宛如一个犯错的孩子,眼底闪过一抹心酸;似乎有无数把利剑刺入心头。她和小姐的年龄相仿,自幼便在小姐身边伺候着,从没见过小姐身受这样重的伤……虽与小姐是主仆之分,但私下便胜似姐妹!

珠帘很快恢复了心态,定了定神;续而仰起头,快步走到欧阳琴身前缓慢坐下,动作十分轻柔地将木盒盖揭开,从里面拿出一杯水和一些糕点,欧阳琴震惊了,眼睛微微睁大,珠帘一瞧便知道欧阳琴在想什么。于是就贴近欧阳琴的耳畔低声附语,不知说了什么,只见欧阳琴的美眉微雏,纤纤玉手拿起一块桃心糕掰开,从中拿出一张小纸条,看完立即扔入香炉中烧掉了,然后向珠帘微微点了点头,随后闭上了双眸;珠帘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恭身行礼道“:小姐,奴婢告辞!‘’欧阳琴疲惫的连眼睛也懒得睁开只向她挥了挥手,珠帘见状,转身急急向大门走去……

走出了大门,向俩个守卫行了行礼,柔声说到:‘’小女子谢过俩位大哥,给你们添麻烦了……‘’俩名守卫摸了摸脑袋,憨憨地说到:‘’瞧你说的,以后啊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尽力而为……‘’:‘’多谢俩位大哥的抬爱……小女子告辞‘’珠帘笑眯眯的答道,随后转身离去……

珠帘走后,欧阳琴又沉沉睡去;在梦中她仿佛回到了家,看见了自己可亲可爱的父母慈祥的容颜,看见了弟弟与自己嬉戏的场景,闻到香喷喷的饭菜……她多想向他们奔去,将他们紧紧拥入怀中,再也不松开,直到天荒地老……可是她拼尽全力,也无法将腿迈开;她急啊!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纵管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只是徒劳,可她就是一个不认命的主,她仍拼命地挣扎着,想挣脱开束缚着她双脚的那双根本看不见的大手……亲人的面容随着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欧阳琴伸出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她迫切地想抓住至亲挚爱的人,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抓住!就在他们即将要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她真的快要崩溃了,她撕心裂肺地冲他们大吼:‘’爸!妈!弟弟……你们……你们不要离开我……”

欧阳琴从梦中惊醒,立即翻身坐在床上,手中紧攥着被褥,牙齿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胳膊,全身大汗淋漓,连头发也湿的彻底,就像刚被水淋过一样;还时不时地发着颤,双眸空洞无神地张望着四周……呜咽声从未停息,恰好与窗外夜色中哗哗作响的雨声融为一体;是那么的和谐,仿佛本应如此!

此时的珠帘正在一间密室里与一位妇人秘密谈论着什么!昏黄的烛光倒映着俩人的影子;只见那位妇人悠懒地半倚在椅上,动作极其轻柔地端起圆桌上的茶盏,揭开茶盖轻轻撇了撇杯中的茶叶,与茶盏碰撞后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双眸撇了撇低头弓腰候在桌前的珠帘,轻泯了一小口茶,随即将茶盏搁放在桌岸上,挪了挪身子;抬了抬眸,双手环胸,语气和缓道:‘’抬起头来,不必拘束!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琴儿伤势如何?‘’珠帘立即抬头汇报到:‘’夫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小姐已应允,伤势也并无大碍,是皮外伤,只需服药修养几日伤口便可愈合……‘’说完珠帘又垂下头,那位妇人瞧见珠帘此番约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退下吧!‘’珠帘随即领命:‘’是,奴婢先行告退!‘’随后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昏暗的密室中。打从珠帘走后,那位妇人的眼睛就一直定夺在那茶展上,久久不能回神;手指还时不时地敲打桌案,发出‘’嗒……嗒嗒……‘’的声响,让人不由得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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