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华翻看着,“白血病!?”她也惊悸。
“她平时身体很好的呀!所以我担心你们医院弄错了?”楚原声调急速。
“担心可以复查,但我们医院至今在检查和治疗这类疾病无一例错误!”博华叹,“不必要去其他医院,我亲自帮复查一次可行?”
“行!”楚原忙点头。
“你首先要把心情整理好,对复查有利!”她转对还在哭泣的时菲,“这种病治愈率高,只要找到可配型的血型,不要太过伤心!”
“嗯!”时菲抹把泪,点点头。
“是,放心给博教授复查,我在外等你们!”楚原抱抱时菲安慰。
夜已来,医院灯光亮起,楚原木然地坐在医院走廊里的椅子上,思想一片空白,他半拢起眼睛,看墙上灯光放出的波纹在空中跳动,似乎看到小同的脸和时菲的脸参差来回,又像见到妻子和时涛的面孔隐在其后。
“死亡为何总离我那么近?生命是躯壳的动静,活着性灵继续躯壳的存在!”,他自语,像得了离魂病似地,悲观情绪此时要侵蚀他的精神!
复查只不过是给猛然承受打击的人一个缓冲力,结果依然没变,“是回家等配型?还是住院?”博华问。
“回家!回梨花镇!”时菲毫不犹豫答,这个医院和楚家太让她压抑。
“暂时小莲还在医院,你不如陪着先住几天医院,观察一段时间,也对下步治疗有好处?”楚原。
“我也是这个意见,你的病已开始发作,先住院观察,也便于医院配药,这病刚开始疼痛还能承受,以后就麻烦!”博华也说。
“以后身上会出血?会痛死?”时菲看过电视上这种病,惧怕。
“那已经是后期,我们尽快替你找到可配血型,你是O型,还非得找同类血型捐骨髓!”博华
“非亲非故,谁会那么大度让刺骨头挖骨髓,这不是电视上,受罪还损身体!·”时菲流泪道。“先在亲人中找,找不到再从医院网上查,照你这么说,我们医院那么多病人都没治了!”博华摇头。
“我是B型”楚原。
“这事不能告诉父母,他们受不起打击了!先是大哥,后是二哥,现在还有小莲!·”时菲讲着越发伤心。
“不告诉怎么查血型?”楚原。
“他们这么老了,就是配型,身体也吃不消!”时菲哭道。
“行,可先不告诉他们,需要再说,不是还有其他亲人吗?包括我!”博华拍拍时菲肩膀安慰,“我是AB型血。”
“这样吧!明天把几家亲人全招来体检,除了老人和生病的孩子?”楚原。
“我赞成,今夜就好好休息!”博华接答,时菲点头。
送楚原时,博华看出他的心事,“老书记,人生有时像梦,做医生这个行业,我每天看到很多人从我眼前死去,就如春天的落花一样,开始是觉得可悲,后来渐明白,人一生也如花开一朵,精力完了,便自落成泥,活着只要求一个对待生命的态度,忠实于内心的意念,并常常去调剂、整理、修饰、训练,谨慎小心地维护,像我做医生,就得拿病人的幸福为已任,就算对得起生命这朵花的绽放,其余非我力所及,交给运命是一种轻松!”
“好吧,听懂教授的话了!”楚原耸肩,对博华笑笑,博华微笑应着。
白天的阳光能唤醒所有人的眼睛,未必能叫醒人们的心灵,时菲面对清晨的阳光内心依旧悲痛、无助、绝望,好似鬼门关已向她打开,她甚至想这是小同的阴间作崇在报复她,想到此,内心又多一层恐慌。
当听到时菲病况时,大家都很惊愕,时尚抱头蹲在地上,“这个家到底怎么了?!”,他绝望地叫一声。